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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允回眸,對上她星子般燦爛的目光,唇角一動:“姵姵,你想做皇后嗎?” 她在他那樣的笑意里,忽地就穩了心神,無論他做什么決定,無論會是天崩地裂還是海水倒流,她都無所畏懼。所以她笑得極甜:“做皇后威風嗎?” “那自然是威風的,”宇文允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自己懷里,后來干脆抱著她橫在自己腿上,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如今整個北方已然統一,你且想想是如何大的版圖,而這里生活的所有人都奉你為國母,你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br> “至高無上,”呂姵歪了歪腦袋,“比你還高嗎?” 宇文允回答的一本正經,只眸間噙著一點散漫笑意:“自然了,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主子?!?/br> “那你會納妃嗎?” “不納可能有些難,”宇文允嘆息一聲,“少納一些,做做樣子吧?!?/br> “那我生不出嫡子怎么辦?” “她們生的你看上哪個抱哪個?!?/br> “你還敢跟她們生兒子???” “不然光養著是不是有些虧……” “宇文允,”呂姵冷冷“哼”了一聲,“我覺得你不適合做皇帝,你都是一國之主了,咋地還這么摳門呢?就不能大氣一點?” “唔……姵姵說的甚有道理?!庇钗脑事袷自谒i邊,悶悶地笑了,“那就不做了吧。讓皇叔父做,反正他做的也蠻好的?!?/br> 如此認真嚴肅的話題,被這樣戲謔地帶過,呂姵覺得有些不妥,所以稍稍皺眉,握住他手,認真看入他眼眸道:“你什么模樣我都喜歡,以前的深藏不露也好,戰場上的殺伐決斷也好,如今的意氣風發也好……小允子,我雖然是你妻子,很希望你遷就我,但我更希望你做任何決定,都能順從你自己的心意。我記得你的抱負,你為了它付出太多太多,我不愿成為拖累?!?/br> “姵姵,你不是拖累,”宇文允用手指輕按她眉間皺褶,“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是真的覺得皇叔父這個皇帝做的不錯……還是那句話,他雖對不起我,卻沒有對不起這個國家和我們家族,那我何必反他?反是引得國家不安,家族不盛?!?/br> 呂姵仔細觀他神色,見他云淡風輕,毫無掩藏,心中頓生寧靜之感,雙臂環過他,將頭靠在他胸前:“那你準備怎么處理楊堅?” “這件事我已多番提醒皇叔父,如今他也逐漸在抬高我的聲勢,與楊堅抗衡,”宇文允徐徐嘆了一聲,“也是為此,我沒辦法立刻帶你離開。姵姵,再等等我可好?最多一年,我們就去過你想要的生活?!?/br> 呂姵重重地點頭,又笑:“我想要的生活,無非也就是同你朝朝暮暮,相伴到老罷了?!?/br> “我知道,”宇文允抬起她下巴,笑著說完,將唇輕輕印在她的唇上,“我亦如是?!?/br> 第48章 結局(中) ** 轉眼又是秋去冬來, 再熬了些冰凍三尺的日子, 就是年節下。 過完年再復上朝, 宇文允帶回了一個消息,稱宇文邕決定三月開伐突厥, 而在此之前, 將先處死高緯。 呂姵聞言愣了一會兒, 倒是他先笑了:“你是不是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嗯……”她又多思索了會兒,才鄭重應了聲。 “我會替你安排?!庇钗脑侍秩嗔巳嗨^發, 沒再多問一句。 一個月后, 宇文允送呂姵去了城郊的一處莊子。這莊子不小, 也不破敗, 但是從門口開始便是守衛重重。今年天氣熱的早,不過三月, 便已烈日高升, 莊子里的植物本就不多,都給曬得蔫蔫的沒了精神, 更顯枯索。侍衛頭子待宇文允十足的阿諛,始終彎著腰領在前面兩步,不時回過頭一臉諂媚的笑。待走到一處院外,這侍衛點頭哈腰道:“王爺, 王妃, 便是此處了?!?/br> 宇文允松開牽著呂姵的手,對她指了指院內:“去吧,我在此處候你?!?/br> 呂姵抿唇點了點頭, 她心情沒來由的沉悶,是故不愿多語,但剛往里走了十來步,身后卻突然傳來宇文允的呼喚:“姵姵?!?/br> 呂姵回頭,卻正好見著他緊蹙的眉頭松開的一剎,他凝眸看她,不過瞬息后又用手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呂姵想起方才一路牽手走過來,他手心漸漸浸出的濡濕,對他勾出個俏皮的笑容,無聲用嘴型對他道:“安心?!?/br> 宇文允唇邊笑意一動,點了點頭。 她回首,也是加快了步伐,只是到上了鎖的門前時,方閉眼深吸了口氣,門一打開,她邁步進去,一抬頭便正正對上高緯探究的視線,他旁邊立著的絕世佳人眼神更充滿好奇,直到高緯低聲笑出來,那女子依舊難掩打量神色。呂姵只覺她美艷的眉眼異常熟悉,后來突地想到了蕭逢憐,這才明白,當是江素梅她尋的替身。 “看來朕命不久矣,宇文允才會放你來看朕?!备呔暿忠粨],那女子便放下了手中正硯著的墨,微微福身,退后了許多步,轉身進入了內室。 呂姵不置可否走到書桌邊,見他畫的,不是蕭逢憐又是誰……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女子仿佛從畫像上活了過來,正盈盈笑著望向她,對她道:“姵姵,今兒你又帶來了什么好曲子?” 呂姵心內暗嘆,高緯本是不長畫藝,卻能將蕭逢憐畫的如此活靈活現、躍然紙上,必然是花了全幅的心思,每日念著吧。 見她看的入神,高緯又低聲笑了:“她可安好?” 眼見高緯如今形銷骨立,一身粗布素服,眉眼間的陰鷙盡皆放下,倒是顯得他容姿出塵了起來,比以往不知順眼了多少……呂姵一肚子諷刺的話到了嘴邊就成了:“阿梅捎了信來,說是一切都好,什么都不記得了,倒是記得自己會釀酒,是故把酒坊給重新開了起來,之前侍候她的老奴也尋了回來,?!?/br> 他聽了默然半晌,才徐聲道:“本就該如此,陳澈的醫術,倒是真的好?!?/br> 呂姵挑眉:“是你讓陳澈給她下失憶的藥了?” 高緯反問:“能忘記不好嗎?” 呂姵便是無言相對。 自然是好的,什么都不記得,她便又復是她講述的故事里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子了,沒有任何沉重的擔子壓在身上,每日釀酒飲酒,調戲下來往的公子少俠,聽他們講江湖的故事。 只是一個死、一個瞎、一個失憶,怎么也不算是個好的故事結尾。 “你今天來,應該是來看朕悲慘下場的吧?不該說些什么朕自作自受,活該如此的話嗎?”高緯打量著她,譏諷道,“怎么?看朕可憐,傷人的話說不出來了?” “你倒真的不可憐,如今圈禁一年,一杯毒酒,也不算什么悲慘下場?!眳螉硴u了搖頭,再用下巴點了點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