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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太過沉重的責任與牽絆,一旦生下孩子,她或許便真的成了北齊的一員,而再也回不到現代的繁華。她腦中是根深蒂固的現代思想,錯投到這樣一個重重壓迫的古代,若是沒了可以回去的念想倒也罷了,一旦有那么一絲希望,她對每個人的跪拜、行禮時都會催生那希望變成欲望。 之前打算留下的時候,她就擔心有孕的問題,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尋避孕的東西,今日見蕭逢憐的事還算順遂,只是時間倉促。她有冒過下次進宮,讓蕭逢憐約好陳澈,好討些避子的方子的念頭,如今被宇文允問到,她的念頭便更加深了一些…… 只是對他,又多了重愧疚。 因此,雖然她用“此時局勢不見得明朗,她不懷孕說明孩子乖巧”作為理由搪塞過去,當晚宇文允抱著她沉睡的時候,呂姵卻一直有些難以入眠。 第二天起來,便是一對非常鮮明的熊貓眼。 等她一起練劍的沈辰看到她時,都有些欲言又止。 呂姵生怕他再用“擠不擠”這件事來給她打趣,因而憑著原主的記憶,迅速揮劍向他沖去。 沈辰皺了眉頭,擋住她砍瓜切菜似的一劍,而后耐心給她指教,在他的指導下,呂姵漸漸有些開竅,明白了該如何運氣和發力。 電光火石間,她想,自己真可以好好學習武術,若是最后沒成功被男主角干掉,回到現代,演不了女主角,說不定也可以去開個武術學校。 宇文允雖是說不待見沈辰,卻還是又單獨在外院給沈辰辟了間房間居住。 沈辰很是靈活,把護衛工作管理的井井有條。他在侍衛中選了幾個根骨較佳的,開始按照呂姵的指示,悄悄培養暗衛。 楊堅又派出了刺殺之人,但也被沈辰帶領著侍衛聯合解決。 呂姵問過宇文允,用不用想辦法勸說楊堅停止刺殺。 最近樂得清閑的宇文允卻是搖首拒絕,因為有不停的刺殺在,才可打消高緯的懷疑。楊堅也不是傻子,心里也當清楚宇文允在北齊的價值,因而得手與否對他都是有利的事情,他才做的樂此不疲。 如此,日復一日的,倒也時光飛逝。 冬日來臨,呂姵進宮去找蕭逢憐,凍得不停呵氣。 好在蕭逢憐宮中,用上好的銀炭烘得室內如春,蕭逢憐看著毛氅上落滿雪粒子的呂姵,掩唇笑笑,吩咐侍女給她溫酒去了。 而后蕭逢憐彈動一曲琵琶,曲音急時錚錚,緩時勾魂,呂姵聽得沉醉,待一曲奏完,她拊掌而笑:“依依你這曲子是彈的越來越好了?!眹浦?,蕭逢憐被身邊近侍救出宮,浪跡民間時,有個名字叫別依依,兩人混的熟了后,便直接叫對方小名了。 “還不多虧姵姵你的指導?!笔挿陸z笑著握她還有些冰涼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搓著。 “指導談不上,都是紙上談兵,也虧得依依你欣賞,每次我要哼個什么曲子,宇文允都是恨不得將耳朵眼堵上?!?/br> 蕭逢憐輕笑:“他沒品位,其實你哼的那些調子雖然古怪,只要稍作改動,卻是新穎至極,高緯說我七巧玲瓏心,有無窮無盡的妙思……而最近方薄云看我,是越來越挪不開眼了?!?/br> 呂姵現在成了蕭逢憐和方薄云之間的軍師,任務就是幫她融化冰坨子。呂姵直覺蕭逢憐在下很大一盤棋,應當是與自己所說的“愧疚”有關,而用的棋子,就是方薄云,大概是她既然受了委屈不愉快,也一定要給他再找些麻煩。 同她越交好,便越心疼,因而蕭逢憐在感情上偶爾的任性,即使是對他們的大業不利,呂姵也絕不指責。 見完蕭逢憐,便隨著側門等她的殷實德去見了高緯。這半年來,呂姵私下見了高緯很多次,除了匯報一些宇文允的日常生活,還把宇文允讓她傳遞給高緯知道的消息,傳給他聽。 她將原主的清冷倔強利用的恰當其分,對待高緯似乎還在賭氣,可眼神卻又透著眷戀,高緯對她深信不疑。 可這一次,高緯問她的問題,卻讓她深覺為難與痛心。 因為事關蘭陵王高長恭…… 第37章 初生分歧 高緯問她:“蘭陵郡王同宇文允來往甚密, 可是許諾了宇文允什么, 并想從周國獲得支持?” 呂姵聞言霎時愣在原處。 她本能地回答:“不可能?!?/br> “哦, 為何?” 呂姵從高緯面上看到了質疑與探究。 暖意洋洋的暖閣內,呂姵感受到自己的后背正密密地沁出汗來, 她不能太為高長恭辯駁, 不能莽撞, 否則之前的所有謀劃都將毀于一旦。手指蜷緊,上牙緩緩刮過下唇, 為了彌補剛才的莽撞, 呂姵輕嘆一聲, 道:“每次蘭陵王過來, 奴婢都在場,他們談的俱是騎馬打獵之事, 與朝政并無什么關聯。另外蘭陵郡王一直身體不適, 是故王爺常帶著奴婢去郡王府探望,并送去些藥材, 那些藥材也是由奴婢過手送出,并無什么夾帶?!?/br> “原來如此,那你繼續盯著去吧?!备呔暟淹嬷系挠衽?,看著呂姵退出了門外。 呂姵咬著牙退出房門, 寒風裹著飄雪撲面而來, 竟讓她覺得有些痛快,文娘給她披上大氅,她攏了攏手, 望著灰暗陰沉的天空,腦中炸開一片又一片的火光。 她斷不能因此便勸宇文允斷了同蘭陵王的聯系,否則高緯必定疑心自己的忠心,可他們如果再這樣密切下去…… “夫人?”文娘見她久久不動,不由出聲詢問。 呂姵回過神來,目光又復沉靜如常,低嘆了聲:“走吧……” 她方才這樣說,也算是留了后招,以后便跟宇文允說,讓他盡量少去蘭陵郡王府,而由自己借著去探望郡王妃之名,保持往來,只要再幫宇文允另尋些突發的事來做,便能將這件事圓過去。 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高緯對蘭陵郡王的疑心也不是近日才有,若想徹底消除,還得另覓他法。 呂姵想著以前看的劇本,算了算時間,蘭陵郡王是在斛律光死后差不多一年被賜毒酒而死,如今,時間愈近,她究竟能不能改變歷史,她心中忐忑,毫無把握。 但她下定了主意,不管冒多大的危險,也要盡力一試。 不說蘭陵郡王是這么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身為外貌協會的她斷然舍不得看驚才絕艷的他慘死在高緯這個變態的黑暗統治下,還為了原主跟他,真的有那么一絲特別的淵源。 原主極善騎射,又得高緯寵愛,因而常在馬場陪駕,蘭陵郡王不僅是高緯堂兄,也算是高緯騎射的半個師父,因而原主同蘭陵郡王,就是那會兒在馬場認識的。彼時,原主對高緯的感情雖是特殊,卻沒有到喜歡的地步,而蘭陵郡王對原主在騎射上的天分又十分欣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