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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信號不能太引人矚目,不然我們難以逃脫,只有辛苦辰兒同時關注我和宇文允,待我向你比出這個手勢,”呂姵接連沖辰兒伸出三根手指、兩根手指、一根手指,“你便行事,可明白了?” “辰兒明白,”少年點了點頭,又欣然一笑,“師姐早些休息,辰兒已經研究好了逃跑路線,師姐明天只管跟著我走,不用擔心?!?/br> “……好?!眳螉炒饝氖愠林?。 好在辰兒看上去十足的心思單純,興致勃勃地就走了。 呂姵不傻,不管他作出什么樣子,她都不可能完全信任這個少年,但是……她也是沒有辦法了。即使露出了什么馬腳,此時她也完全顧不得了。 她當然不會對這什么辰兒的比什么手勢。 宇文允和剛才那少年之間,不管少年看上去有多么誠懇純真,也不管原主真的和他有什么過人的交情,她只知作為現在的呂姵,她怎樣都會偏幫宇文允,哪怕后者看上去心機頗重,對自己又始終提防…… 因而關于刺殺這件事,她會直接告訴宇文允明天有人要殺他,讓他小心謹慎,防范于未然。 但也只能如此了,她多的也幫不了他;同樣的,辰兒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命運,她無法再干涉。 而為避免夜長夢多,她還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切。 不管是眼見著他被殺了,還是她被這個殺手組織給滅口了,都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宇文允,你經常被刺殺,應該習慣了吧,你應該知道如何躲過去吧? 呂姵低低一笑,又看著自己的手:“喲,這可是殺手的手呢?!?/br> 看剛才那小子來無影去無蹤的,那師出同門的她,豈不是也會輕功?會不會還有什么內功? 呂姵趕緊盤腿而坐,深深地呼吸吐納,然后睜開眼睛。 唉,并未有何不同啊…… 甚至連心口的疼痛,都沒有絲毫的緩解。 她抱膝,看著自己剛剛用毛筆在宣紙上畫的簡筆畫,第一張是一個穿著短裙的女生走在車水馬龍的路上,第二張她畫了身著長衫的男子,正坐在水榭前釣魚。她將第一幅畫和第二幅畫之間用一道彩虹橋似的箭頭相連,表達自己是從第一個在宇文允看來肯定會稀奇古怪的世界跑到他的世界來的…… 不過,認真看起來,她畫的是真丑啊。 女孩子還可以勉強撐得上可愛,宇文允活似個穿著戲服的妖怪……宇文允即使看的明白,肯定也會說她是在丑化他。 呂姵呀,你真的是一事無成,字不會寫,畫不會畫,連書也不好好讀,不然你知道歷史,也不會如此糾結了。 她將兩張畫拿起來,放在燭火上,可紙剛剛卷起,冒起一陣褐色的煙,她又趕快拿開,丟在桌子上,將唯一一點火星子用袖子匆匆地拍熄了。 罷了,有總比沒有好。 她將兩張畫小心翼翼地疊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荷包中。 喚來小果兒,剛剛盥洗完,換了寢衣,宇文允就帶著薄薄的酒氣回來了,進帳中第一件事就是抱她,然后在她耳邊悄悄說:“還是想你,本王假裝被舞女敬酒給敬醉了,由青山和遠山扶本王先回來?!?/br> 呂姵“哼”了一聲:“舞女漂亮嗎?” “沒注意,”宇文允低沉的笑聲似醇厚的酒,“但誰能有我的姵姵漂亮?!?/br> 也算是求生欲很強的回答了。 呂姵的手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宇文允的腰側,就像是要回抱他一樣,可很快,就變掌為爪,在他腰側撓起癢來,趁他閃躲,從他懷里逃了出來,橫他一眼:“就你會哄人?!?/br> “青山,去打水來,”在宇文允再說話之前,她就先去支使青山,來服侍宇文允盥洗,還捂住鼻子扇了扇,“你家王爺一身酒氣,臭死了?!?/br> 她的嫌惡表現的很夸張,宇文允微微一怔,隨后就對青山道:“本王要沐浴?!?/br> 呂姵聞言馬上道:“酒后不能沐浴,就簡單擦洗便好?!?/br> 青山不知該聽誰的,只得遲疑在原處,宇文允輕聲一笑:“聽本王的,免得你呂夫人嫌本王臭,不讓本王抱?!?/br> 得到清晰指令的青山如蒙大赦,趕緊帶著小果兒領命而出。 宇文允則目光灼灼地看著呂姵:“我沒喝多少,姵姵你不用擔心?!?/br> 呂姵捏了捏手掌,任指甲將掌心刺的生疼,再冷冷背過臉去,徑直走到妝臺前梳發:“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擔心你沐浴時間過長,吵到我睡覺罷了?!?/br> 宇文允又是怔然如石,唇角的笑意也一點點消失,他凝視著呂姵安然梳頭發的樣子,輕聲開口喚:“姵姵……” 呂姵恍若未聞,連手上的梳子都沒有停上一瞬。 帳中霎時靜默如斯,直到青山領著人進來,才打破了兩人間的沉滯。 宇文允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等青山他們將一切布置妥當,便自行去了屏風后沐浴。他并未洗多久,出來后卻依舊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見到了榻前地上躺著的呂姵。 他走過去,低頭望著闔上雙眸側躺著的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后他邁過呂姵,上了榻,隔空滅了蠟燭。 呂姵怎么可能睡著,他沐浴時,她便一直屏著呼吸提心吊膽,而等他真的越過她上榻后,她那顆心重重地落了回去,帶來的卻不是安穩,而是無限的空蕩。 眼眶酸澀的厲害,她咬住嘴唇,努力告訴自己,她這樣做是對的,長痛不如短痛,宇文允就是要越討厭她才越好,他已經活的那么辛苦,兒女私情完全就是累贅,他要隨時保持清醒,才有可能活到最后。 可這樣的自我勸說,不過只堅持了一瞬,便止于榻上的人從榻上下來,不由分說也躺在地上將她收進懷里,還不要臉地在她身后叨叨:“姵姵,你聞,本王現在身上可香了,用了最貴的浴香,你喜不喜歡?” 第23章 你是塊糖 呂姵幾乎是霎時哭了出來,指尖一點點掐入掌心,她繃住臉冷冷道:“你下來做什么?” “你在哪兒睡,本王就在哪兒睡?!庇钗脑蕦⑺^身去,埋首在她頸邊低低的笑。 他曖昧的呼吸和笑聲,讓呂姵身子一下子熱了起來,想去推他又舍不得,便又羞又惱地吼他:“你是牛皮糖嗎?” “牛皮糖?啥樣的?”宇文允好奇地看向她,眸子在黑暗中如星光般晶瑩又閃亮。 “……一種很粘人的糖,同你一樣……” “甜嗎?” 甜個鬼! 呂姵沒有吼出口,因為唇已經被宇文允封住。 一時她都不知他是在問她牛皮糖甜還是他的吻甜。 可無論怎樣,在這個極致溫柔的吻下,呂姵心里真的隱隱感覺到了甜味,那甜霸道地驅散了她心里的愁苦和酸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