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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砍死的,起初,他也以為是她,后來二楞說,那是飛燕,不是她,因為飛燕大腿內側有一顆痣,經仵作核實,死者的確是飛燕。 原來二楞不是啞巴,他會說話,他一直裝聾作啞。 二楞說他早早就喜歡上了飛燕,可是飛燕卻和哥哥大楞訂了親,他一直很苦惱,所以才會躲在蒼梧山上多年。 細奴在書院的時候,見到二楞,好心放了二楞幾天假,也是那段日子,二楞做了一件令他悔不當初的事情,他偷穿了主上的衣裳夜半入了飛燕的屋子,迷~jian了飛燕,那個毀了飛燕清白的人正是二楞。 鄒玄墨看著這個他信任有加的人,半晌失了言語。 二楞去衙門投案,甄捕頭親自拘押二楞入監牢。 飛燕被殺手誤殺,那么阿奴可能還沒死,可是他的阿奴又在哪里? 頭痛欲裂,天旋地轉…… 茫茫風雪中,他徘徊在十字路口,仰天嘶吼:“阿奴——” 集賢鎮。 薛六槐從頭到腳裹在厚厚的棉袍里,手上戴著棉手套,腳上穿著棉靴子,鼻頭凍得通紅通紅的,薛六槐手里拎著大包小包,一腳深一腳淺艱難行走在及膝的積雪中。 耳畔隱隱傳來馬嘶聲。 薛六槐循聲望去,一匹黑馬搖著馬尾,低頭在雪里拱啊拱,時不時,仰天嘶鳴,那聲音聽著甚悲涼。 薛六槐原本不想理,這不快過年了,大雪封路,他采買了些年貨趕去集賢村給墨棋送去,都走了六七步了,那馬嘶聲聽著格外鬧心,薛六槐終轉身,向著雪地里的馬兒過來了。 “風天雪地的怎么會有一匹馬?”薛六槐撫了撫馬鬃,自言自語,莫不是老天爺念他可憐,賜他一匹馬代步? 薛六槐心里一喜,牽了馬韁就走。 黑馬不動,扯著馬韁直把薛六槐給拖倒在雪地里。 薛六槐摔了一個屁股蹲,破口大罵:“你這匹遭瘟的臭馬,你不跟我走,你叫我干什么?耍我玩呢!” 薛六槐一手支地,掙扎爬起身的時候,貌似摸到了誰的腳,薛六槐只當摸錯了,戴手套的手又壯著膽子摸了一把,他確信是只腳。 馬兒吐了吐鼻息,低頭在雪里又開始拱,薛六槐發現雪里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薛六槐嚇了一跳,第一個動作就是逃,卻被馬韁絆住了腳,黑馬將他托了過去。 薛六槐覺得他很倒霉,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兒,也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罷罷罷,誰叫他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呢,先看看人有救沒救。 薛六槐將那人從雪里刨了出來,露出那人的臉,胡子拉碴的,薛六槐摘去手套,探了探那人鼻息,還活著。 薛六槐費了好大氣力才將那人扶上馬背,拎了自己采買的年貨,牽了馬韁,這回黑馬很合作,跟著他走了。 真是匹好馬! 再不遠就是集賢村,薛六槐看看天色,終牽著黑馬去了集賢村。 墨棋抱了一捆柴站在門口,翹首望了望,抱著柴進去了。傅卿書正在蒸包子,墨棋抱了柴進屋,傅卿書說:“快些添柴呀,你發什么愣?!?/br> “這年怎么過呢?我們所有的積蓄七天前就花完了?!蹦宸赋?。 傅卿書說:“要不,你再找薛六槐借點兒?” “我不去?!蹦逵X得太難為情了,她們已經麻煩了薛六槐很多次,上回為了贖金的事,薛六槐被打成了豬頭,為那事兒,墨棋總覺欠了薛六槐一個大人情。 “除了鄒家人,我們就認識薛六槐,不找他幫忙,還能找誰?”她們的馬已經賣了,實在不行,只能賣房子,可是賣了房子,她們住哪里?阿奴如今又那副樣子,傅卿書是真的發愁了。 “我們欠他太多,怕是永遠還不了?!蹦宓吐曕洁?。 傅卿書掀唇一笑,“這個簡單,要實在還不上,不如你以身相許?!?/br> “???為什么又是我?”墨棋又羞又急。 傅卿書笑道:“你稀罕他,你不去誰去?!?/br> 真的只有這一個法子? 墨棋大囧。 “墨棋,快來幫忙?!遍T環被大力敲響,門外傳來薛六槐的喊聲。 “呶,說曹cao曹cao到,還不快去?!备登鋾阱佈厍昧饲蒙鬃?,墨棋給灶里添了柴,在圍裙上擦擦手,跑出去了。 “口是心非的丫頭?!笨粗羌被鸹饹_出門的身影,傅卿書露齒一笑。 墨棋打開門,薛六槐牽了馬站在門外,手里大包小包,馬上橫臥一黑袍男子,因為趴著,墨棋沒有看見那人臉。 “這是?”墨棋接過薛六槐手中的大包小包,就聽薛六槐說:“待我把人先弄進去?!?/br> 薛六槐將馬背上的人搬下來,背進了墨棋住的屋子,放在炕上。 墨棋僵立在炕邊,問:“干嘛把他放在我炕上?” 薛六槐說:“統共就三間屋子,不放你炕,我還能放傅姑娘抑或梁姑娘炕上?” “可你也不能不經過我同意把人放我炕上呀?”人家還是個大黃花呢,隨隨便便就把人給她炕上放,她晚上住哪兒? “不放已經放了,你說咋辦吧?!边@人比他身量還高,薛六槐快累死了,出了一身汗,歇了會兒,他說:“等我把馬牽進來,你是不知道,那馬兒太通人性了?!?/br> 薛六槐抹了一把汗,出去了。 傅卿書透過灶房的小窗,看見門口進來一匹黑馬,站在棗樹下,抖抖馬鬃,尾巴搖啊搖,傅卿書一驚,跑出門來。 “追風!” 這是鄒玄墨的愛駒,傅卿書見過。 “誒,你自己進來啦?!毖α笨匆娮约哼M來的黑馬,展顏一笑,對傅卿書說:“這可真是一匹好馬?!?/br> 墨棋抱臂站在門邊:“蒼梧王的馬哪里能差了?!?/br> “啥?蒼梧王?”薛六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說:“我在夸馬呢,你扯蒼梧王做什么?” 墨棋白他一眼,對傅卿書說:“卿卿,進來?!?/br> 傅卿書跟著墨棋進屋,墨棋下巴抬了抬,說:“看吧,薛六槐把誰帶來了?!?/br> “看見追風,我就知道了?!备登鋾?,炕上躺著的人果然是鄒玄墨。 “怎么辦?要不要告訴阿奴?” 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