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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我給你的匕首呢,拿出來啊,有能耐你別拿自己出氣,你找我!” 也虧得蘇籽他們現在入了一個小巷子,也是那醫館的后院,棋墨看著少爺和蘇姑娘這么說話,就和藥鋪的人交待,這邊倒是沒有什么人過來打擾,就連他自己也躲的遠遠的。 他其實也發現了有點奇怪,可是現在的少爺太可怕了,所以就是覺得奇怪也不敢多說什么,而且,少爺只有面對蘇姑娘的時候才這樣,在老爺太太面前都是好的,他覺得什么也不說是對的。 “你說話啊,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怨我嗎,來啊,你有多疼,讓我也一樣疼,比你疼十倍百倍,你都給我!”韓清宴的聲音不是咆哮,他壓抑了所有的嗓音,卻依舊泛濫這痛苦“是不是我也受過你所有的疼,你就可以原諒我?” “籽籽,我不怕疼,可我怕再失去你,籽籽,我該拿你怎么辦?”韓清宴無力的閉眼。 如果他前世的確是犯了罪,可能不能看在他不是故意的原因上,給他一點小小的希望,不要讓他這樣小心的試探,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希望,又這么一下子的被毀滅。 他是在戰場無往不利的鎮北侯,可是他所有的勇氣都只是來自他得活著回來見這個女子而已,如果她不再了,他又該為了什么努力活下去,他的籽籽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么重要。 前世他說不出口,也怨恨她那么多年都不愿給他多一點的溫柔,所以不曾說過,可是當他回京得知她已經徹底的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才知道活著的時候那些小心眼的計較,都抵不過這個人還在而已。 所以他現在想說了,可是籽籽還愿意聽嗎,聽他是如何的心心念念,如何的小心翼翼,如何的深深切切,如何的戰戰兢兢,以及,她離開之后,他又是如何過了那短短的最后時光。 籽籽,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命! 第四三章 這樣,我也美嗎 少女的身體好似無力一般的被少年的手臂硬生生的撐著,少年一側的手背又泛起一片血紅色,一滴滴的腥甜氣息圍繞著他們兩人之間。 韓清宴那么無力的一句問她該怎么辦,就好似一擊重錘狠狠的打在蘇籽的心里,那么傷又那么痛,耳邊是少年壓抑低沉的質問她,是不是只有她會疼。 她知道,不是只有她是疼的,他也是會疼的,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嘔……”泛濫的血腥氣味一點點的觸及蘇籽的嗅覺,本好似已經麻木的忘記反應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一把用力的推開韓清宴,到角落里不斷的嘔吐著。 一開始是一早吃的那點粥,之后便什么也沒有的干嘔著,韓清宴看著她這樣,擔憂的想要過去,卻只見到蘇籽堅持的拒絕他“你離我遠點!” “籽籽?”韓清宴看著這樣的蘇籽,心里都是心疼,卻好似反應過來什么一般的睜大眼睛“你這樣是因為聞到血腥,是不是?” 皺眉沉默的向前了一步,便看著蘇籽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身體更是哆嗦著,好像是那自我保護的小小的幼獸,怕的蜷縮,卻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怕一樣的,韓清宴的眼神越發的深重起來“籽籽,你不是怕我,你是怕所有人的觸碰,對嗎?” “是又怎么樣,是不是知道我有多么狼狽,這一身的傷痛就是死了一回還照樣擺脫不掉,你才能放過我,韓侯爺!”瘦小的身體顫抖的一點點的站起來,連扶著墻的手都因為用力而泛起重重的青筋。 少女的臉上再沒有之前韓清宴喜歡的明媚,失去了笑容,也似乎整個人沉浸在陰影里面一樣,明明是怕的,明明是痛的,明明是病的,可是現在的蘇籽卻冷冽的笑著,她到底還要在這個人面前多么的狼狽,那之前硬生生撐起的堅持,現在卻好似那紙搭的空中樓閣,輕輕一碰,便紛亂四散。 剛剛回來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可以從新開始的,可是遇到前世的人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那些前世的痛苦,前世所有的一切都回來找她了,韓清宴說的沒錯,前世在許久的時間里,她不能忍受任何一個人的觸碰,每一次都要洗了又洗,有時候洗的皮膚都破碎了,也不愿放棄,那桶里和身上的血腥又讓她忍不住的吐著。 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是苦苦熬著,只要meimei能好好的活著,只要她這個jiejie的存在可以給meimei有那么一點底氣,哪怕她已經被人折磨的凌亂又能如何,除了給meimei保護,她還有什么價值呢,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都只是那一家為了讓韓清宴護著他們的騙局。 像是一場鬧劇,那不分白天晝夜在她身上發怒的男人折磨她的時候該有多么的好笑,看著她為了一個早已經離開的人,甘心的受到他們的折磨?而每一次,將她的身上打的都是傷痕之后又盛裝打扮了送去見韓清宴的時候,周家所有的人又是怎么樣的嘴臉。 她真的蠢,是真的蠢,那些所謂的富貴,那些所謂的身份,所謂的敏銳,也抵不過那些人狠毒的算計,可是既然meimei都已經不在了,她憑什么繼續被他們利用,受盡了折磨,她又為什么要讓周家得到那許多的好處? “韓清宴,你以為周家那么多年一直折磨我又不敢殺了我,為什么卻在那一次,動手了嗎?”蘇籽看著韓清宴,她笑著,那么的冷,也那么的魅惑。 那是不屬于一個十二歲少女的干凈,而是一個成熟女子的魅惑,猶如來自地府的魑魅,好似一個笑容,便收割了侮辱骯臟的靈魂。 看著韓清宴一直沉穩心疼的表情變得震驚,這個男人前世該有多么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在護著她,其實哪有什么護著,只是被牽扯,被利用罷了。 她一輩子都沒有學寫字,唯一會寫的三個字,是韓清宴,只有這三個字組成的名字而已,是她親自從他的身上拿了他的私人印鑒,也是她偽造了讓周家相信韓清宴是受到皇帝的忌憚,以為他會在那次的出征里再也不能回來,也是故意挑起了周府對她所有的記恨。 也是故意沒有給這個人留下一句話,有什么好留下的呢,他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么可以說的,因為他,周家把她變成了這幅模樣,最后她也的確是利用了他。 韓清宴心心念念的他們前世的所有美好,都只是這樣一場幻境罷了,哪有什么美好,不過是自己遮掩出來的假象而已。 所以見了韓清宴,她從不問一句最后周家如何,因為她其實一直知道,當她死了那一刻,以前世那個鎮北侯的作風,周家不會有好下場,只是死一家子算是好的,甚至可能九族具喪,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鎮北侯,會讓這一家邪惡的靈魂都沒有歸處! 蘇籽深深的閉上眼睛,韓清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所認為的那些美好,那些傾心,那些愛情都不過是一場可怕的玩笑,也不過是一場誤會,你又該如何? 蘇籽看著那個之前高高在上的人,看,她其實以前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