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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被收歸御前了?!?/br> “至于蘇家,我與蘇袛銘之間確實糾葛頗深。蘇煜,本不是死在我手上的……” “這話怎么說?” “太廟之亂的前夜,我見過蘇澤衡?!?/br> “什么!” 趙懷玨拍案站起,駭得不輕?;适宜奈煌鯛斢诩捞飚斎諉噬?,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 光祿寺卿蘇澤衡名義上得了殉國的美名, 實際上誰不清楚他干了些什么, 若非蘇袛銘臨時倒戈,力助新帝登位,只怕現如今蘇氏九族早就人頭落地了。 “你這是引火燒身!蘇澤衡是什么樣的人,蘇袛銘又是什么樣的人, 你踏入朝局才幾年, 怎得就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他們做交易!你是不是瘋了!” “侄兒沒瘋。侄兒只是被人逼得走投無路了!當時情勢危急,不兵行險招如何保住太子地位,僅靠東宮那五千弱旅,咱們永安侯府只能洗干凈脖子等死!蘇澤衡的布局早被其父出賣,沈炳文與先帝在太廟設下了天羅地網, 他根本不可能贏!我抽走他一半兵馬,換蘇煜的性命,這樁買賣誰都不虧,可惜,人都運出了京城,還是被二伯給暗殺了?!?/br> “剛剛還說從清河郡王那討來的兵符,這會兒又成了蘇澤衡的兵馬,秉安,你這點小心眼子在其余幾位叔伯那里耍耍也就算了,現如今在五叔跟前,你還不說實話!” 趙懷玨此刻恨不得用雞毛撣子抽死這個不省心的侄兒,他逼問至此基本也摸清楚了,只怕是這小混蛋早就勾搭上了軍中勢力,故而與蘇澤衡聯手演了一出大戲,弒了先帝。 這糟心玩意,難道他不知道以臣弒君是千古大忌嗎! “你實話跟我說,如今在你手上到底還有多少兵馬?御林軍,你是否安插了人手?你知不知道皇家對軍權有多么忌諱,一旦新帝發覺,當日太廟之亂背后有你的手筆,到時候只怕什么樣的情分都救不了你!秉安,你簡直糊涂??!” “情分?五叔不覺得與皇家說這個詞十分嘲諷嗎!” 跟前的是親叔父,趙秉安也懶得再做戲,他不屑的勾起嘴唇,散漫的挑了把椅子窩著。 “侄兒數番為皇帝出生入死,早就看透了這位君主,他比之先帝,更多疑更涼薄,內閣皆以為他昏庸,哼,他若是真的一無是處當初又怎么那么能隱忍?!?/br> “五叔,侄兒入朝不足兩年,官階尚只五品,就成了滿朝文武口中的大佞臣,您覺得這其中都有誰的手筆?我六兄是諭旨親封的忠義伯世子,入京數日仍未得宮中召見,為什么?” “您剛才說侄兒身上都是破綻,可若是沒有這些破綻,侄兒怕是早就被新帝棄了……” “其實他與先帝是最像的,只不過老虎的牙齒還沒長出來就想咬人所以先把自己給咯著了,皇帝被壓抑了二十余年,心里藏了無窮的恨,一旦釋放出來,早晚會涂炭蒼生。內閣現如今還能鉗制住他,等熬死了沈首輔您再瞧,這大朔遲早是腥風血雨飄搖不斷?!?/br> “……那你為何,還要助紂為虐。你幫他斗垮了沈閣老,斗垮了內閣里所有能攔著他的人,這江山不就危矣了嗎?” “還是說你早就在御前做好了準備,新帝借你鏟除內閣,你也順勢清了自己的路?!?/br> “有何不可,內閣里從來都是出一進一,侄兒拱黎煥中上位就是為了替五叔占住一把交椅,沈首輔身體硬朗,瞧著再活個七八年是不成問題,屆時侄兒也已經在內閣有一定資歷了,只要時機恰當,未嘗不可以沖一沖?!?/br> “就算不成也要讓天下人存個念頭,讓他們知道我趙秉安到底要坐的是什么位置?!?/br> “你是瘋了,可皇帝還沒瘋,一門兩閣老,他就不怕江山易主!”趙懷玨都不敢直視眼前的侄兒,他自認野心勃勃,可跟這小子一比,那還真是不值一提。 “江山易主?他當然怕,正因為怕江南世家把他屁股底下的龍椅掀翻,所以他一定會重用湖湘,重用?;庶h。我與邵柏博是他平定天下最好的兩把刀,在物盡其用之前,我們只會君臣相得?!?/br> “秉安,你可知方才這番話有多么大逆不道!我們趙家先祖六代英靈,可都是精忠報國、馬革裹尸,你自小讀的也是圣賢書,怎么偏偏就生了一根反骨!你這是在把趙家往死路上領啊……” 趙懷玨面色凝重,自古權臣鮮有善終,況乎侄兒如今在佞臣的路上一奔不回頭,眼看著是要把大好前途給毀了啊。 “大朔哪一任首輔有過好下場!盛家皇室刻薄寡恩之名世人皆知,侄兒不過把事實赤條條的講出來,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再說,這江山是黎民眾生的江山,他們盛家不過是坐了百來年而已——” “住嘴!” “好,好,五叔不想聽侄兒就不說了。唉,被您這么一說就跟我立時三刻就要謀朝篡政一樣,您放心吧,我可不會做那遺臭萬年的事,就算皇帝罹難,也絕對不會是我下的手?!?/br> 此話一出,趙懷玨心都被嚇停了,他將趙秉安死死壓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逼問,“這是什么意思,你與邵柏博究竟在密謀些什么?!” “侄兒什么都沒做,兵權是他自己奪走的,黃沙軍團是他自己招攬至身邊的,內侍監那些兩面三刀的宮宦也是他親口啟用的,他若沒有處處提防,不至于把自己圈進狼窩里,邵柏博是給他挖了坑,可那都是他心甘情愿自己跳下去的?!?/br> “他要是對趙家沒有殺心,咱們就一輩子平安無事,可但凡他有一絲過河拆橋的念頭,侄兒就絕不會坐以待斃?!?/br> “孟家已有意與我的長子結親,這件事過幾年就會由中宮提起,五叔,您明白我的意思吧?!?/br> “你看中了太子?你爭得過顧椿嗎?” “您離京兩載,怕是不清楚,圣上對現如今這位嫡長子那是極度厭棄,太子想成功登位,只怕是懸?!?/br> “中宮腹中的榮王,那可是要守孝十年,十年,黃花菜都涼了!” 趙秉安長這么大頭次被五叔呲一臉口水,他也不敢惱,慢悠悠的把衣襟上的手松開,笑著賣乖。 “大行皇帝只說了讓榮王守陵,又沒掐死了時候,只要圣上不讓人出宮,前朝又能怎么樣?!?/br> “就算榮王最后不得已被逐出京城,侄兒也跟您保證繼位的絕不會是太子,現如今的東宮黨不過是新帝圈進籠子里養著的羊羔,不管顧椿怎么折騰,早晚都是一個死字?!?/br> 趙懷玨后退兩步,失神頹目。 “未及臨頭便斷言,你太過自大了。須知此一時彼一時,今日你趙秉安能推新帝上位,來日未必不會有人助太子登基,賭盤未開,你就將所有砝碼壓上去了,要知道,你身上擔著多少人的榮辱,一旦事敗,趙家幾代人經營的局面就全毀了?!?/br> “再者,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