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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肩上已經有了負擔,必須撐起來,趙秉安也不再避諱于他,水榭書閣里單獨設了一把小椅子,明的暗的,總是要見識的。 內簾官批卷一般要半月時長,趙秉安卻覺得這時間太短了,根本不夠用。 趙秉安幾乎是圈了整個北直隸,挖地三尺的找,都沒尋到那烏頭的來源。就像任重當初追查走馬街那些人一樣,剛剛尋到一些線索便被攔腰斬斷。 河北藥行里已經掀起了腥風血雨,每天都有無辜的人被抓進布政使司衙門,都是有進無出??紙鲋心切┬±舾遣挥谜f,燕長品什么酷刑都用上了,可到現在什么東西都沒問出來。 “五天了,整整五天,你們就拿這一堆廢紙糊弄我!”蘇澤衡再精明,他在河北布局的時間也不可能超過孟薛濤,為何,這一個個挖出來的都成了死士,到底還有誰在背后幫他,蘇袛銘嗎? 滿堂大員的臉色都不好看,誰能想到自己麾下藏著那么多細間,其中許多都是自己多年的心腹,現在想來都有些不寒而栗。 “孟公正在與總督府交涉,咱們現在的動靜已經有點大了,再往下挖,恐怕,蔡川廷就要出手了……” “凌家與何家所有的勢力都已經撒開了網,可是整個河北官場風平浪靜,除了北直隸,其他地方連個浪花都沒起?!?/br> “罷了,收攏你們的人,別再往下查了?!痹龠@么折騰下去,只能徒耗幾大世家的實力,趙秉安不想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可是公子,咱們手上還有幾個活口……” “沒用的,這些人,哪個畏死了,就憑他們攀咬的名單,你們錯抓了多少人!收場吧,這樣查下去,恐怕是在給你們自己挖墳?!?/br> 河北官場還藏有多少黑幕,誰也料不準,集齊幾大世家合力追查,或許能得到些東西,可對于趙秉安來說,那太得不償失了。 既然那些人愿意潛著,那就讓他們潛著吧,等他回京收拾了蘇澤衡,看這些人還能做什么妖。 “守備府麾下那些駐軍魚龍混雜,不可輕信,大堂伯可與豐同交接,慢慢用戰場雄兵汰換下這些兵痞。至于布政使司的廂軍,盡力而為吧?!?/br> 趙秉安手里能湊齊一萬兵權不假,可皆是一幫烏合之眾,分家勢力良莠不齊,趙秉安也不敢保證自家有沒有被摻入什么沙子,畢竟幾大世家都被人插了眼線,以趙府原來的作風,恐怕肚子里藏了幾盤小九九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守備府哪還敢有什么異議,沒瞧見剛才左參政大人被糊了一臉紙也沒敢頂嘴嗎,本家這位現在愿意稱呼一聲“堂伯”,趙大兄弟幾個就夠誠惶誠恐的了。 北直隸的一切在盡數收場,而京城里老永安侯時隔兩月再接到孫子的書信,卻差點驚悸過去。 等到侯府里四位老爺齊聚華廈,老爺子甩出信件,一口氣還沒喘上來。 三爺早早的扶住老爺子,一邊拍著后背一邊遞水。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三個兄弟就跟看什么稀罕物一樣一直瞅著他。 趙二爺最先恢復過來,他知道三弟的身體以前也虧過,這幾年小十調養的好才補上了精元,所以他拉過老三,讓他先呼幾口氣再看這封書信。 三爺莫名其妙,接過信來,只看了一遍,差點心也猝過去。 華廈里一陣慌亂,世子現在雖然還在震撼中,但瞅著老三這情態,趕緊掐人中,隨后一口涼茶噴過去才算是讓三爺緩了口氣。 侯府里算上老侯爺一共是五位頂梁柱,此刻都呆坐在華廈里,默默無言。 “秉安生來就是做大事的人,三弟,好福氣!”二爺抹了一把臉,真是滿腔的羨慕都說不完。 “對啊,三哥,那可是隴西世家?。?!”自家兒子居然可以攀上這樣一門婚事,趙四爺真是恨不得跪下來給三哥三嫂磕頭,周氏那個倒霉婆娘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十一交給秉安帶,承德關家嫡女,以前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你給老子閉嘴!丟人敗德的混賬玩意,瞅瞅你這德行,小十一有你這么個爹才會被人家嫌棄。要不是秉安在,十一哪能有如今這造化!還有你那媳婦,她到底是什么居心,啊,趕在秉安應試的時候把小十一送過去,以后,你們夫妻倆再干出這么沒腦子的事,就給老子該滾哪滾哪去……”老爺子膝下五子,最不待見的就是四爺,聽見他敢出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擱往常,四爺早縮回去了,不過今兒不同,他手腳麻利的給三哥沏茶倒水,老爺子罵的唾沫星兒橫飛,他都仰著笑臉往上貼。 第163章 解元 “關家的婚事雖已定下,但近期內先不忙著cao持。眼下河北的變動最重要, 等秉安完全脫身, 老夫就聯合武勛參那蘇老兒一本。哼, 他倒是夠狠, 拿徒弟給自家兒子當槍使,算盤打的也夠精的?!?/br> “蘇澤衡那個小兔崽子比他老子更不要臉,科場投毒這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他是真拿咱們永安侯府沒當回事??!” 老侯爺緩過一口氣之后,又開始對蘇家破口大罵。他是真的心有余悸,哪怕差那么一點點,自家孫子說不定就殞在河北了。幸好, 秉安和他五叔一樣有本事, 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是兒子疏忽了, 秉安臨行之前就提醒過讓兒子注意蘇二,可惜大理寺的人手,行事太過正統,讓他們查暗地那些鬼祟, 還是力有不逮?!壁w二爺在光祿寺周遭設了幾多哨卡, 按常理說,蘇二有什么動作,他都該了如指掌才對,可侄子的遭遇卻是隔空一巴掌抽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都不怎么端的住。 “不怪二哥,誰能想到悶不做聲的蘇家老二會是這么厲害的人物, 這才幾個月,蘇家的主事人就換了一茬,要不是咱們留意,誰能想到整個蘇府都被他架空了呢……”趙三爺現在滿心復雜,他的兒子,在河北幾乎是把天捅破了,又自己和稀泥補上了。二十多地方大員,五大隴西世家,他一尚不及弱冠的少年怎就敢攬下這么大的攤子,五弟年少時都沒他這么能鬧騰。 “依我看,這也沒什么,蘇府有蘇澤衡,咱們府上也有小十啊,就秉安那腦子,誰算計他誰倒霉?!边@是四爺心里話,年處仁未去河北之前,在朝上也算一號人物,現在呢,已經是秉安的階下囚了,更不用說蘇閣老的其他弟子了,幾乎都被自家侄子給趕盡殺絕了,等他回來,不論是蘇大還是蘇二,管保都撈不著好。 侯府另三位老爺靜默了稍許,還真是找不出話來反駁四爺。 老侯爺一想起自家出類拔萃的孫兒,心里也是寬慰了許多。 “河北的秋闈已無懸念,秉安的婚事得趕緊提上日程?!?/br> 大婚之日,將隴西士族獻予東宮,這是趙秉安謀劃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