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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圍。 蘇閣老一黨的大本營在戶部,擁有著財政上的天然優勢,朝堂九卿六部,那是想卡誰就卡誰,威風的不得了。但自從趙懷玨調去浙江之后,局勢悄然間就發生了變化。 眾所周知,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而兩江卻是戶部的錢袋子。戶部每年的預算基調都要根據當年兩江的稅收來做調整?,F在,沈首輔的東床快婿掐著戶部的嗓子眼,以后日子該怎么過。 再加上與當初即將入閣的邵文熙之間也發生過不少摩擦,蘇派在朝堂和內閣里的局勢都不容樂觀。 這個時候,他們就更需要拉攏一個強有力的外援。 恰逢大皇子壞事,誠王黨多年布局皆被連根拔起,蘇祇銘奉御詔徹查禁軍之時,無意發現大皇子在河北經營多年,與諸多勛貴曖昧不清,他老人家一把清空了大皇子置下的棋子,空出來的位子,皆安插進自己的得意門生。 所謀者還是同一樣東西——兵權! 只不過與趙秉安謀求手握兵權不同,蘇黨籌算的是勛貴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只要捏住了糧草供給,京城的實權武勛就會忌憚,那他們散落在六部的勢力就會朝蘇派靠攏。 到時候,疊加起來的勢力將會創造一個新高,至少暫時足以和那位地位越發穩固的首輔大人相抗衡。 其實,年處仁一行人不知道,早就有人在河北給他們鋪好了路,不管中間過程如何曲折,他們最終都會達成自己的目的,武勛這塊肥rou已經擺在了他們的砧板上,但吃下去會不會撐死自己,就要看蘇次輔的胃口夠不夠大了。 第134章 鐵甲擇徒 這些日子,北直隸最熱鬧的當屬留兒街的趙氏大宅, 每天都有各色人物進進出出。 趙氏分家自從成立族老會之后, 凝聚力直線上升, 諸多分支皆遷入北直隸, 一時間,聲勢愈盛。 趙秉安廣散請帖之后便做了甩手掌柜,將一干事物丟給了蔣達幾人,當然,有侯府的鐵衛在一旁盯著,這些奴才是一點小心思也不敢有的。 人間四月天,最是好時節, 可惜趙秉安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煩心事, 白瞎了一番好春景。 現在到了五月份, 百花盛落,暑氣漸上,人越發的不想動彈了。 趙秉安窩在水榭里,漫不經心的打量一干趙氏小郎, 點了點頭, 算是勉強看過眼了。 腹有詩書氣自華,要培養一個人的氣質其實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但現在時間緊迫,也只能求個形似了。 抬手示意沈林讓這群人先歇歇,該教的都教了,剩下的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悟性。 送到大宅里來的都是分家之中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來之前就被家里人敲打過,能進祖宅學禮是件極榮耀的事,若是因為功課不好被趕回去,老子們是要打斷他們的腿的。 按理說,趙秉安的年齡與他們正相當,應該很容易打成一片。但是,見趙秉安的第一面,這群小霸王皮就一緊,實在是趙秉安身上的威儀太甚,壓的人不敢說話。 趙秉安第一次出場是在分家齊聚族老會時拋出京中侯府的誠意,當時他一人直面二十位分家家主,卻穩壓一頭,談笑風生間就壓拉抬拔,將族中勢力改換一新。讓在場之人第一次見識到本家嫡出十爺是何等厲害,諸位家主不僅沒討得了便宜,反而將多年的老底都抖摟了出來,被趙秉安一頓暗削,算是徹底打消了以前動過的那些歪腦筋。這些歷經半生的長者尚且在趙秉安面前抬不起頭,況乎這些沒什么見識的半大小子。 實際上,他們甫一入大宅就被侯府的莊嚴氣派震懾住了,鐵甲環衛,奴仆有序,這里的一切與家中截然不同。 趙秉安也沒指望他們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忙活這么些天也就是想規整規整趙氏下一代的苗子,能從根上掰回來一個算一個,再不濟也要讓他們懂敬畏曉規矩,省得一個個都跟守備府那樣悶不吭聲作大死。 “秉峻呢,他今兒怎么沒來?” “守備府今晚好似要辦家宴,秉峻少爺早早的就被喊回去了?!?/br> “家宴?那各懷鬼胎的一家子聚在一桌上能吃出什么好事來,恐怕是為秉峻設的鴻門宴吧?!?/br> 趙秉安早就知道守備府長了一顆勢利心,對他們態度的轉變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枉費趙八這么些年的癡情人設,不過是個六品的游騎,就能毫不留情地把那幾個外室子驅逐出府,這人還真是懂得“取舍”。 “想來守備府也是急了,眼看主子給他們的限期就要到了,屆時要是補不上軍中的虧空,守備府里小幾房人恐怕就要傾家蕩產了?!?/br> 沈林自然清楚守備府最近又在鬧騰什么,他也知道主子看重分家那位小爺,所以早早的就把消息都打聽好了。 “我記得府庫里有座老式的鎮宅石刻貔貅,現下可還在?” 這是內府之事,沈林一般都是不插手的。但這會兒既然主子問起了,那得趕緊把蔡達喚過來才是。 “有的,按照造冊上記載,石刻貔貅是三十年前置辦的古物,但因質材不顯一直被大宅里的管事藏棄,現在應該放在西后廂的雜物房?!?/br> 難得聽肖明這小子扒拉這么一長段話,趙秉安嘴角都抿不住笑意。 繃住臉,轉頭一下敲在小孩子的大腦門上,“就你機靈!” “去,把東西找出來,搗飾搗飾,送去守備府,就當我補給五叔祖的見面禮。另外,跟秉峻少爺說一聲,這習武貴在持之以恒,半點松懈不得!” 肖明明顯還沒轉過彎來,不明白其中深意,但他向來也不是個很愛動腦筋的人,主子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趙佑剛敲打完分家這幫小爺,回頭就看見肖明半頭霧水的樣子,不由失笑,這孩子有的時候機靈似鬼,有時候又傻的要命,真不知道肖家是怎么養出來的。 總角小兒,青衫靈童。當肖明攜著一隊人馬趕到守備府時,恰好趕在了開宴的前頭。守備府里十三位老爺都在,趙秉峻更是難得坐在首席上,僅次于長房幾位嫡孫。 說明來意之后,趙汝亭喜氣洋洋的打開了禮盒,卻在看清的第一眼冷了神色。頓默半晌,終究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誠一片心意,老夫受教了……”看來指望侯府幫忙壓住軍中亂賬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財免災,要不然以郭緒那廝的脾性,他肯定死咬著幾個兒子不放。 而且,貔貅刁滑巨貪,只進不出。本家那位恐怕是意指他膝下這些混賬某些事做得太過分,已經超出底線了。 “太爺睿智,主子那邊還有句話讓小童帶給秉峻少爺,不知現下可否方便?” 席上眾人的目光剛才還匯集在那神秘的禮盒上,此刻聽了小娃脆生生的一句話,眼神立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