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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湖心草廬的邵老先生也坐著馬車往皇宮這邊來了,陛下是見還是不見?” 乾封帝盯著馮全足足看了好幾眼,“宣!” 馮全現在也顧不得和劉諳打機鋒了,他現在就祁盼著手底下那些混賬可別真的犯蠢才好,他當時說的照顧確實只是讓監里幾個留守的小子把人給伺候好了,別讓有心人害了,或者讓司禮監把這份功勞給搶了,他哪能想到底下人腦洞開那么大,隨隨便便一句話居然聽出了別的意味來,真是氣死他了! 其實馮全也知道,內侍監恐怕真動了手,不然趙邵兩家也不敢鬧到圣駕前,可他現在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那些屬下能顧忌趙家那小子的身份,沒上大刑,不然,他今天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乾清宮是皇帝寢宮,當今勤政,也經常在這里處理國事,原本乾清宮的奴才是做好迎接圣駕的準備的,伺候皇帝沐浴更衣的宮女更是老早就預備著了,可誰也沒想到,乾封帝攜怒氣而歸,身后還跟著一連串的大臣。劉諳多乖覺,一進殿就把那些等著的宮人打發到側殿去了,他暗戳戳的偷笑,待會可得好好欣賞一下馮全倒霉的樣子。 趙汝貞怎得也沒想到就一錯眼的功夫,小孫子就被內侍監那幫瘋狗帶走了,這怎么得了。且不說小十是他們侯府第三代里最能拿的出手的孫輩,就是為了保持住和沈邵兩家的關系,這孩子就絕不能出事。還有,他老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小十這次功大于過是一定的,內侍監再瞎這點事也應該看得清楚,可為什么他們這邊得到的消息卻是小十已經被動上刑了,內侍監想從小十嘴里聽到什么,他們想讓小十說什么? 老侯爺在大典上安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內侍監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屈打成招,小十要是撐不住刑具,順著那幫閹庶的話說,那他們永安侯府說不定剛從泥坑里爬出來就又要掉進深淵泥沼里去了。 老侯爺急著面圣,偏偏被內宦和禁軍給攔在了宮門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圣駕進了宮,現在回去擬陳情的折子肯定晚了,他只能讓老五給內閣的沈首輔遞個消息,求著人家幫把手,沒想到召他入宮的天使就正好趕到了。 “永安侯爺請吧,圣上已經在乾清宮等著了?!?/br> “勞煩公公引路?!?/br> 御前傳話的小太監捏了捏袖子里的荷包,輕飄飄的一張紙,到底是老牌勛貴呢,一出手就是銀票。小公公用袖子掩著嘴,不著痕跡的漏了句,“侯爺放心,內閣沈首輔也在,正跟馮公公頂著呢?!毙」@個口風露的一點不心虛,反正他們司禮監和內侍監別苗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頭頭都說了,抓住一切機會給內侍監挖坑,做得好的重重有賞呢! 趙汝貞略微松口氣,既然沈大人能和馮全爭論,那就說明內侍監還沒從小十嘴里撬出什么東西來,一切還來得及,他得趕緊把那孩子帶出來。 永安侯過宮門的檔口,又有一隊人馬趕到了。邵文熙掀開馬車的簾子,吩咐下人趕緊把腳凳搬下去,又轉過身,想扶著里面的人下車。 “老夫沒那么嬌貴,用不著你扶,起開!”邵雍從收到消息開始,怒氣就開始慢慢積攢。內侍監那幫宦官,陰狠都刻在骨子里了,進去的能有幾個完好出來的。明誠才多大,不消別的,兩三個刑具下來,說不定就廢了。抬頭瞧見宮門里裹得光鮮亮麗的永安侯,邵雍特別不客氣的重重的“哼”了一聲,還有臉說自己是將門,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呢,連孫子被人擄走了都不知道,天天扣鎖那些心眼有什么用! 當今幾年前就下過明旨請邵雍入宮求問,但無奈邵雍心里憋著被這師徒倆算計的悶氣,推辭了。這次邵雍親自來,禁軍也不敢攔,畢竟圣上早給邵雍發了恩旨,許其自由出入禁內,他們這些底下人能做的也就是趕緊把消息呈上去。 “邵老先生也來了,奴才給您請安?!?/br> “老朽匹夫一個,當不起公公的禮!” “當得起,當得起,……”笑話,這位可是連首輔和圣上都敢頂牛的人物,沒看禮部侍郎在旁邊被訓得跟孫子似的,他一個小太監,可不敢在這種人面前充大個。 永安侯也沒想到萬年不挪窩的邵雍這次為了小十,居然也入宮了,看來今天能脫身的機率更大了,邵雍年長,這次又是義助,老侯爺對他先前的無禮也就視若未見,回了禮部邵侍郎一個眼神,兩家人就朝乾清宮去了。 而此時,內侍監大本營也終于得到了宮里遞過來的消息,幾位回來的都公聽完這件事,一人賞了那個糊涂蛋一巴掌,“你腦子是喂狗了是不是,什么人能動手你不知道??!”轉過頭炮口又對準了旁邊一位兩珠太監(從四品,內侍監二把手其一)“陳合,祭天的事你沒往監里傳消息嗎?怎么這個小崽子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陳合瞇著眼,歪嘴斜哼,“呂芳,你可別把屎盆子往咱家頭上扣,祭天的時候咱家就陪在干爹身邊,趙家的小公子可是咱家親自提給你們刑司的,當時交接的時候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怎么,現在一出事就想賴在咱家頭上,告訴你沒門兒!” 呂芳聽這話就火大,對著地上的人又是一腳狠的踹過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當時聽清楚了沒有?” 底下的都領早就被嚇的慌了神,“奴才是聽全了,可是以往提到咱們刑司的人不都是讓咱們上手的嗎。再說,奴才聽得真真的,老祖宗要奴才們好好伺候那小,……小公子?!?/br> “你個廢物點心,老祖宗的意思是讓人護住了小公子,別讓人把這份功勞搶去了,你個自作聰明的東西,可惹了大禍了?!?/br>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趕緊把人提出來,在司禮監來人之前搗飾干凈了這才是正緊?!迸赃厧孜欢脊媸欠诉@兩人了,這時候還要鬧內訌,等干爹回來了,能有他倆好果子吃才怪。 “趕緊問問用了什么刑,把大夫招過來,時間不多了……” 地底下的都領這會兒終于想起來了,馬上保住呂芳的大腿,“干爹,我沒用刑,我只是把人按到水牢里去了。真的!” 幾位都公倒是沒成想這小子還帶點腦子,這沒用刑,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你確定沒用刑,這件事圣駕前瞞不住,你要是敢騙咱家,咱家就把你身上的骨頭一根根的卸下來?!?/br> “沒有,兒子真的沒有用刑,人剛到監里,巡防營和兵馬司就盯上咱們了,兒子顧忌著永安侯勛貴的身份,又想著那小子身后的邵家沈家,便沒敢直接給他用刑,審了一番就投進地牢了?!?/br> “那還等什么,趕緊把人請出來??!” 堂外趴著縮在廊柱邊的小宦官就怕聽到這句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請了,您幾位一回來,小的們就去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