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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吹侥菨h子已經進去,而酈南溪尚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就推了酈南溪一把,氣道:“你愣著做什么?趕緊去看我哥哥呀!” 酈南溪淡淡的看了沈琳一眼,不發一言舉步而入。 風過竹林,沙沙作響。 酈南溪進院后調轉方向,這才發現那侍衛頭領雖然看著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其實是隱在了眾侍衛間,在前方靜立著等她。 見到酈南溪后,常福朝她拱了拱手。 不似剛才那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和神態,此時他的態度謙和而又有禮,“先前我家九爺得姑娘相助,感激不盡。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br> 酈南溪不曉得他口中的那個九爺是誰。仔細想了想,自己回到京城后“幫”過的人里,只那莊子上被認作蟊賊的溫雅少年是不曾認識的。 或許他就是那個九爺? 雖然心中疑惑,但看對方僅僅點到即止,不愿多提,酈南溪就識趣的沒有細問其身份,只含笑微微頷首:“舉手之勞罷了?!?/br> 常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著她躬身長長一揖。而后垂眉斂目,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待到酈南溪緩步往里行進后,常福就跟在了她側后方,低聲與她解釋:“今兒那小子太過無禮。守院的大師們不讓他進院,他就胡鬧起來,且沖撞了其中一位。不僅將大師的衣袍扯壞,還咬傷了大師的手腕,這才惹怒了我家主子?!?/br> 他這么一說,酈南溪倒是記了起來,剛才門口守著的四名僧人并非全是之前她看到的那四個,其中一名僧人換作了旁人。想必被扯壞了袍子的那一位已然離去治療手腕上的傷了。 酈南溪歉然道:“我們帶了他四處走走,誰知沒有跟好,結果讓他誤闖了此地?!?/br> “酈姑娘無需將這般錯事攬在自己身上?!背8[了擺手,語氣里又帶出了些不屑來,“那慶陽侯府的世子爺行事多有不妥,養出的孩子也是性子乖戾之輩。錯是他自己犯下的,與姑娘無關?!?/br> 話說到這個份上,酈南溪倒是不好多講什么了。畢竟她們剛來京城不久,慶陽侯府的人是個什么品行,她著實不了解。更何況兩人談及的是侯府。 眼前之人可以隨口就說起慶陽侯府如何,她卻不好枉加評判。 離得越來越近,男孩的哭聲漸漸大了起來。聲嘶力竭的,隱約開始有點沙啞。 酈南溪抬眼望了望,入目便是不遠處的又一處拱門,尚還看不到沈瑋那邊。心下焦急,就加快了步子。 常福跟在她側后方一步半的位置上,半點兒也不遠半點兒也不近,一直送她進了內院之中。 酈南溪當即循著聲音看過去。本以為沈瑋是在遭受什么處罰,誰料他只是身姿筆挺的站在院中的石桌上。 不過,此刻的他一動也不敢動,即便沒有人處罰他,即便沒有人在呵斥他,他的哭聲卻愈發凄慘起來。 酈南溪心下疑惑,朝著院子里的另一側望了過去。 和男孩遙遙相對的,是院中獨坐的一名男子。 他身量顯然極高,這般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竟使得原本十分寬大的椅子都顯得狹窄逼仄起來。此時的他形姿閑散,雙手只隨意的搭在了椅子扶手上。但因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勢,所以只遠遠看著便不由得心生敬畏。 常福躬身走上前去,低喚了一聲“爺”。 男子緩緩側首朝向這邊。 他五官深邃生的極好,讓人僅看一眼就會不由自主被吸引住。即便酈南溪在江南見慣了倜儻風流的名士,望見他后依然不由的怔了怔。 片刻的怔忡后,酈南溪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她很確信自己是第一次看到此人。這般奪目的相貌,見過一回便再也不會忘記。 可她總覺得他有些說不出緣由的似曾相識。 酈南溪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 心知這樣太過失禮,她在確認自己當真是第一次見他后就趕忙收回視線。 誰知還是晚了。 酈南溪的目光還未來得及完全調轉開,對方已經轉眸朝她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男子神色冷厲眼神凜冽,仿若出了鞘的鋒利芒刃,正悄悄隱匿在這幽暗深處,靜候著隨時給敵人以致命的一擊。 酈南溪瞬間被驚到,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幾欲想逃。 第十四章 就在這個時候,男孩的哭聲停歇了一瞬,猛地打了個嗝,而后繼續嚎哭不止。 這短暫的停頓讓酈南溪驟然清醒過來。她趕忙低下頭望著腳前的幾尺地。 她并不知此人是誰。但她在和他視線相觸的剎那幾乎就可以斷定,這是名武將。 而且,是居于高位、征戰沙場多年、刀下亡魂無數的武將。 不再與男子對視后,心底的緊張感稍稍消弭了些。酈南溪努力穩住心神說道:“稚子無狀沖撞了大人,還望您莫要和他計較,饒他一回?!?/br> 在男孩不住的哭聲里,她軟軟糯糯的聲音顯得平和而又輕柔,絲毫不受那哭音的影響,緩緩的從不遠處傳來。 重廷川見她幾句說完后再沒了其他話語,劍眉微蹙薄唇緊抿,慢慢調轉視線望向常福。 常福生怕重廷川即刻就將人轟出去,趕忙躬下身子畢恭畢敬說道:“爺,這是酈七姑娘。就是上一回幫了九爺的那位?!?/br> 他滯了半晌沒有等到重廷川下令趕人,暗暗松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就順溜了許多,“這小子是慶陽侯府的,酈七姑娘不過是幫忙看著他罷了?!?/br> 重廷川抬指輕叩著椅子扶手,許久之后,方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雖然他不過是隨口應一聲罷了,但這短短的音節聽在酈南溪的耳中卻不啻于驚雷。 酈南溪尚還記得,曾經不久前,她也聽過這樣的聲音。 低沉醇厚,隱帶金石之音,甚是好聽。雖則僅僅兩個字罷了,卻讓她印象極其深刻。 酈南溪再也無法遮掩自己心中的驚愕,猛地抬起頭來,愣愣的看向高大男子,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你是……” 就在她愕然的話語聲中,男子身后的門吱嘎一聲從里打開。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從里行了出來,“爺,紙筆已經備好,如今可以開始了?!?/br> 他走到半途中往酈南溪這邊望了過來,立刻驚訝的睜大了眼,“酈七姑娘?” 酈南溪緩了緩心神,將萬般驚愕盡數壓下,努力揚起了個笑容與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