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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上面的字,才說:“吃白糖糕,新一年的生意都節節高呀?!?/br> 聽了她的話, 不甜都甜了。 就連對面糖果鋪子的老板聽說她在發白糖糕, 還拎著新上市的糖來跟她換白糖糕。 “我在門外都聽見你在說生意節節高,來跟你混點喜氣哦?!?/br> “好的呀好的呀,生意紅紅火火, 節節高升哦!” 書吧里里外外都有了過節的氣氛。 過年之前,沈小運就幫著老板他們把書吧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邊,過年回去后還是得打掃衛生,拿著拖把,她把地脫了好幾遍,還擦了沙發和桌子。 花瓶里擺上了新的冬青,紅色的小果子隨著有人走過的時候微微發顫,讓人不由覺得甜到了心口發顫,好像把白糖糕或者是焦糖海鹽盒子放在了胸膛里。 等到把書吧都擦干凈了,沈小運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吃起了蛋糕。 下午的時候,沈小運第二次擦完了地板,站在吧臺邊上看著窗外,老板去老街管理處開會了,書吧里就剩了她和蛋撻姑娘招待客人。 “歡迎光臨?!?/br> 被沈小運放在盆子里洗干凈的風鈴清脆作響,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我要一壺紅茶?!?/br> 婦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被冬天難得的好太陽曬得瞇了瞇眼睛,蛋撻姑娘泡好了一壺紅茶給她端了過去。 下午的點心時間,沈小運像是捧著寶藏一樣地端出了自己的蛋糕盒子,上午的時候她在蛋糕上撒了杏仁片,很好吃,下午她打算把一些可可脆片放進去。 可可脆片一倒出來就帶著一股巧克力的香氣,沈小運吞了吞口水,還是沒忍住,把頭探下去,用舌尖卷了一口包裹著奶油的巧克力脆片。 真好吃! 再、再舔一口…… “這個是你們這兒賣的么?” 沈小運抬起頭,看見剛剛點了紅茶的那個阿姨正彎腰看著自己。 “不賣的呀?!?/br> 她說。 看看蛋撻姑娘,沈小運抱著蛋糕盒子站了起來。 “這邊我還沒吃,你要是喜歡,我分你呀?!?/br> 女人笑了笑,搖了搖手。 “你吃吧,看著就很好吃?!?/br> “是好吃,可香了,上面這層脆脆的特別好吃?!?/br> 蛋糕上好幾處的巧克力脆片都被舔沒了,楚楚可憐地印證著沈小運的保證。 女人看著沈小運,從一旁的吧臺上抽了紙巾,遞給她。 “你的鼻子上?!?/br> 沾到了奶油。 沈小運擦掉了奶油不好意思地笑了。 蛋撻姑娘在一邊說:“客人,不好意思,這個蛋糕是我們店員的自備餐,我們店里有曲奇餅干和水果拼盤,您要是都不喜歡,只要您在本店消費了茶水咖啡,我們也可以替您頂附近的點心,讓您在這里吃?!?/br> 女人又擺了擺手。 “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br> 看著那個阿姨回去坐下了,沈小運乖乖坐回去,吃起了蛋糕。 那個阿姨就一直坐在那兒喝茶、看書,下午五點多,沈牧平來接沈小運下班,透過書吧的櫥窗看見了她。 “我跟你講,我覺得我真是個壞人了?!?/br> 走在沈牧平的身后,踩著太陽送給他的影子,沈小運這么說著。 “壞人?” “今天蛋撻姑娘給了我特別好吃的蛋糕,很多奶油裝在盒子里,底下有特別軟的蛋糕,一層奶油一層蛋糕,不過我最喜歡脆脆的巧克力片兒……” 正正經經地形容了一番那個盒子蛋糕到底有多么好吃,沈小運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說的并不是蛋糕,而是她自己。 “結果我吃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起你,這樣不好呀?!?/br> 沈小運有點小小的內疚,今天的盒子蛋糕真的特別好吃,要是以前的那些點心,沈小運會想還有下次吃到的時候可以給沈牧平,可是這么好吃的蛋糕,沈小運覺得她很難再吃到下一次了。 沈牧平回頭看著沈小運。 “蛋糕真的很好吃?” “嗯?!鄙蛐∵\點頭。 沈牧平說:“其實我也吃過一個特別好吃的東西,叫椒鹽豆腐魚,本來想帶你去吃的,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帶你去吃了,我們回家下點面就好了,就扯平了?!?/br> 這樣啊…… 沈小運停住了腳步,問沈牧平: “那個豆腐魚真的很好吃么?” 穿著淺灰色外套的男人點頭。 沈小運不肯走了。 “那你下次再懲罰我,好不啦?你今天沒吃到蛋糕已經很可憐了,不能連豆腐魚都吃不到呀?!?/br> 沈牧平再次被沈小運說服了。 裹著蛋液炸過之后撒上了椒鹽的豆腐魚好吃的讓沈小運眼睛都睜不開了,沈牧平夾了一筷子炒粉干放在她的碗里,提醒她不要一直吃油炸的東西。 回到家,沈小運抱著圓鼓鼓的肚子和圓鼓鼓在她身上聞來聞去的小小姐繼續看,沈牧平拿著電話走出了家門。 “魏阿姨,我記得您答應過我,不會來打擾我們的生活?!?/br> “牧平,不用緊張,我只是湊巧路過,順便去喝杯茶?!?/br> 這話,沈牧平是不信的。 魏香蘭也不需要沈牧平相信。 “牧平,謝謝你帶她去看了陸大姐,小柳大夫告訴我,你們去了兩次,陸大姐的情緒表現都比平時多一些?!?/br> 晚風猶冷,沈牧平的表情像是一層冰凝在了上面。 “魏阿姨,不管您打著什么主意,她現在自己都照顧不了,根本什么都干不成?!?/br> 電話另一邊,魏香蘭聲音緩緩如茶: “可她還是她呀。牧平,你現在就像個急于保護自己孩子的父親,在你的眼里,她的成就、榮耀、事業都沒有她的健康安穩來得重要,可說到底,你不是她的父親,我希望你能正視她這一生的價值,明白她不僅僅是個需要被你保護的孩子?!?/br> “成就、榮耀、事業?” 這三個詞在沈牧平的嘴里,陌生又熟悉。 “你覺得我去找你們院長是做的不對,沒關系,我沒指望你夸獎我,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眱赡昵?,有人這樣對沈牧平說。 那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好的?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追求我自己的成就、榮耀、事業,不想像頭豬一樣被你趕進柵欄里圍起來!現在,你把什么都毀了,不過你也不在乎,對吧?” 說完這段話的第二天,沈牧平就從醫院里辭職了。 從一個受人尊敬的醫生,變成了一個賣保險的。 房間里,沈小運看著電視,滿頭白發的老公公說:“你是好人里的壞人,也是壞人里的好人……本就不是什么東西?!?/br> “你呀,好貓里的壞貓,壞貓里的好貓?!?/br> 她伸出手去摸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