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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哈欠,道:“得了,有叔公跟著,更不用擔心了?!?/br> 謝沛無聲地在墻根樹影下飛躥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徐宅的后墻。 左右看看無人,二娘提氣躍過高墻,落地無聲無息。 她身后,李長奎撓了撓下巴,心中有些疑惑:“這丫頭怎么有點老江湖的味道?難道這也有天賦的嗎?”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謝沛就摸到了徐家正院里。按規矩,這里應該是徐仲書的父親,徐老爺住的地方。 然而,讓謝沛吃了一驚的是,就在她靜靜觀察之時,一個人影從正院的小門中留了進來。那人影鬼鬼祟祟地邊走邊四下打量,磨蹭了片刻,就來到了正院的一間廂房之外。 寂靜夜色中,“篤篤篤”的敲擊聲,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 然后那廂房的窗戶卻“咯吱”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窗外之人,似乎輕笑了聲,雙手一撐,就翻進了房內。 謝二娘眉毛高挑,心說:“怎么地,今兒正經案子還沒破,倒是要破一樁偷/情案了不成?” 不過,只要是不利于徐家的事情,謝沛都有心打探打探。于是她從院中槐樹上溜下來,悄無聲息地掛到了那間廂房的屋檐下。 大概是夜里太靜,房中并無人交談。謝沛聽了會,干脆一手撐墻,一手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朝屋中窺去。 屋中黑乎乎一片,若是普通人自是看不出個名堂。 可謝沛耳清目明,并非常人。她瞳孔大開,雙眼比漆墨還黑了幾分,將房中情形,看了個大概。 擺設普通的女子房間中,一片寂靜。只是那淺紅的床簾抖個不停,顯出了幾分怪異。 因有簾子遮擋,哪怕謝二娘是個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床上的具體情形。 她看了會,正準備放棄時,忽然一只纖細的女子之手從床簾中垂了下來。與此同時,一聲壓抑的嬌吟從簾縫中泄出,“大郎……” 謝二娘心中一跳,琢磨了下“大郎”這個稱呼。卻見床簾忽被人扯開,一個男子輪廓的人影抱著另一個嬌小的人影,從床榻上下來,兩人摟抱著就朝窗戶走來。 謝沛連忙縮進了屋檐,卻聽房內,女子急道:“大郎,不可。莫要如此,被人發現了,你我……” 而那男子卻一言不發,仿佛與人置氣一般,推開窗,將女子壓在窗臺上,不管不顧地徑自頂弄起來。 就在兩人頭頂,謝二娘一頭黑線地掛在房檐下,一動不動。 而掛在院中槐樹上的李長奎卻是瞪大了雙眼,幾乎掉下樹來。 謝二娘此刻已經看清了男子的長相,正是徐家大爺,徐仲書。 再從這女子所住之地看,多半是徐仲書之父,徐貨郎的妾侍。 “原來這好色的王八蛋,不但偷別人的老婆,連自己親爹的小老婆也沒放過啊……”謝二娘心中暗罵了一聲。 她還不知,大樹上,正有人在心中也默默臭罵著她呢…… 第32章 死不足惜 話說謝沛和李長奎正在徐家尷尬地看著大戲,忽聽正房的木門“吱妞”一聲,竟是被人推開了! 接著,一個人影手里仿佛拎著什么,腳步急促到有些踉蹌地沖出門來,快速朝那小妾所在的廂房奔去。 與此同時,原本趴在窗臺上,正在勤耕不輟的兩位瞬間就僵住了。 徐仲書反應更快一點,他顧不上別的,一手把身下女子拉起來,一手將窗頁迅速放了下來。眨眼的功夫,就躲進房中,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謝沛則趁機從房檐下翻上了屋頂,靜靜趴在瓦片上,繼續看戲。 那從正房中躥出的人影,很快就沖到小妾門前,但他并沒破門而入,反倒用手里的物件在那門上倒騰了幾下。 接著,他又來到那扇窗前,依舊是一陣忙乎。 房中人還不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院中的李長奎因為視角最佳,倒是看了個全套。 “這老小子還有點心計啊,也不知他要怎么對付那混蛋兒子?!崩铋L奎心中暗道。 此時,安靜的院中,忽然響起憤怒而又壓抑的低吼聲:“王八犢子!下賤娼/婦!你兩個做的好事!老子還沒死呢,待天一亮,你們就到豬籠里一道快活去吧!” 房中先是一靜,接著徐仲書就下意識去想從窗戶翻出去,誰知一推兩推,卻發現窗戶被人從外面封住了,根本就打不開。 徐仲書面色一變,兩步躥到門前,用力一推,外面想起“哐啷啷”幾聲,分明是鐵鏈互相碰撞的聲音。 片刻后,一聲顫顫巍巍的“爹……”從小妾房中傳了出來。 門內門外,雙方都壓低了聲音。一方是怕jian/情敗露之事被太多人知道,今后恐再無法挽回。另一方,則只是想徹底嚇住徐仲書,并不是真的想要弄死這個徐家獨苗。 “你還有臉叫我爹?你個驢球玩意!咱家當初在安錫縣做得好好的家業,為何要舉家般到這鳥不拉屎的衛川來?你就忘了嗎?還不是你招惹了無數sao娘們,最后招惹到顧員外的兒媳婦,兩個不要臉的玩意被人按在床上,險些打個半死!為了保住你這么個東西,我舍了大半家業,才把你贖出來不算,還把你娘祖傳的鋪子都白送出去。最后全家灰溜溜地逃出了安錫,才算是徹底保住了徐家剩下的這點根脈??赡隳??你這才到了衛川頭一天,頭一天?。。?!我是造了什么孽???與其留下你繼續禍害徐家,干脆,今兒就舍了你!我再過繼個孩子,想來祖宗也不會怪我……” 徐老爺在門外說得吐血,而房中之人卻仿佛并沒什么觸動。 不一會,徐仲書冰冷的聲音忽從房內傳出來。 “你可不就是造了孽嗎?你以為這徐家是怎么來的?你以為我娘死的時候,我就一點都不記事嗎?你以為我的外公外婆又啞又癱就真是病痛所致嗎?如今也不過是一點報應罷了,你要真把我逼急了,總不會以為我還會孝順地替你守著秘密吧?” 他話音一落,門外的徐老爺瞪大眼,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院中靜了一炷香的時間,徐老爺艱難地開口道:“就算……就算我對不住你娘,可我對你這個兒子,就差把心都挖出來了!你就為了那兩個老東西特意這么干,特意想氣死我嗎?你怎么就不問問,你爹我作甚要搓摩那兩個老貨???真是為了程家的東西,直接弄死不省事嗎?” 徐仲書在房中愣了一下,順嘴就問了句:“那你作甚不殺了他們?” 門外靜了好一會,就聽徐老爺抖著嗓子,哽咽地說道:“那兩個老王八,把你爹坑成了活太監!” 他這話一出,看大戲的謝沛和李長奎都驚了一下??梢粋€尖利的女聲卻突然冒出來,說道:“老爺莫要騙人,少爺不知道您是不是太監,可奴家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