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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是不是因為她太過驕橫了。 但是就算她安靜的不說話,不鬧事,也沒人在意她。 今天她總算是明白了。 是不是真話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想聽到的是什么,想看見的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眼神越發的冰涼,她看著桌子上半展開的畫卷,聲音也透涼。 “拖了您的福?!?/br> 她躺在床上,外頭隱隱傳來小宮女壓的細細的哭聲,想來是那位沈嬤嬤開始清理人了。 不用說白濘也知道自己手底下這些人是個什么德行。 她愉悅的扯開唇角,眼底一片清亮。 好久沒有體會過借勢的感覺了,聽著那些平??偸窃谒燮ぷ拥紫麓蛲嶂饕獾娜说募毤毧蘼?,她覺得呼吸都變得順暢了一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頭的聲音漸漸的小下去。 白濘找到壓在箱底的一件玄色披風,將自己牢牢的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輕手輕腳的跳出去。 皇宮的夜晚她熟悉的很,自從失勢之后,就沒人再管她是不是睡的好,一整晚也不會有人來看她一眼。 所以她往往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在宮中游蕩,避開巡邏的御林軍也不是難事。 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到刑部。 外頭兩盞燈火在夜里顯得尤其可怖。 守在外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拿了她金鐲子的陳飛。 “公主?!?/br> 陳飛壓低聲音,“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br> 他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剛睡下沒多久,公主最多只能在里面待上半個時辰,過了這個時辰,他們醒來就不好了?!?/br> 陳飛一邊說一邊擦腦袋上的冷汗,但白濘是他的恩人,無論如何,都要辦到她交代下來的事情。 “半個時辰足夠了?!卑诐艨聪蛐滩可钐?,“等會兒他們只會以為自己是喝多了,不會懷疑你在酒水里摻了藥的?!?/br> “是!” 陳飛點頭。 “不問問我進去見誰?” 她輕笑。 “屬下不敢?!标愶w眼中一片赤誠,“屬下這條命是公主的,單憑公主差遣?!?/br> 果真和布條上寫著的一樣,這人就是一根筋。 白濘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就走進陰森潮濕的刑部。 若是昨日她到這種地方,肯定半步都不肯邁進去,里頭看起來實在讓人害怕。 但是幾次在生死邊線上掙扎過之后,便覺得也沒什么好怕的。 比起安安穩穩的在偏殿仿若不存在的活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命就被別人捏在手上來說要更好。 要讓別人的眼中有她。 被人掐住脖子,或者是商議著灌下一碗毒藥的事情,這輩子只一次就夠刻骨銘心的了。 牢房里的人都沉沉睡著,也有一些人不睡的,半瞇著眼睛在臟污的干草堆上盯著她看。 快要走到盡頭,她才在一間被單獨隔出來的牢房里看見自己想要找的人。 羅崇年被綁在木樁子上,一只眼睛用布條包裹住。 她知道自己那下扎到了哪里,他這只眼睛是瞎了。 身上全都是斑斑血跡,從被打破的囚服里還能看出里面一條條皮rou翻卷的新傷。 白濘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輕輕喊了一聲,“羅崇年,睜眼?!?/br> 本來還死死的閉著眼睛的人猛地睜開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眼瞳渾濁,布滿紅血絲。 8、公主與狗洞 ... “過了幾天了?” 羅崇年一下醒來,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看見白濘自己先愣了一下。 “幾個時辰之前你還掐著我的脖子,不記得了?”白濘平靜的說道。 羅崇年渾濁的瞳孔微微縮了縮,總算是強行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的說:“我讓你做的第二件事情你是不是沒辦好?” “要是沒辦好,我就不會來找你了?!?/br> 白濘輕笑,往日的溫順和謙遜都從臉上褪去,露出幾分嘲諷來。 布條上寫的兩件事情,一是讓她拉攏陳飛,陳飛是刑部守門的人,拉攏好他,自己才有機會和身處刑部的羅崇年傳遞消息。 這一條也算是羅崇年的私心,卓景不但不幫他,甚至還可能會暗中對他下手,所以他要抓住唯一剩下的,還有利用機會的白濘。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對羅崇年的價值。 溺海之前的唯一一塊浮木。 第二件事情,則是告訴她,想要往上爬的話,就要去抓住那些在宮中有權勢的人。 這一條如果辦成了,白濘重新嘗到了借勢的滋味,就會不再滿足了,想要的更多,需求的也多。 羅崇年也明明白白的寫了,如果白濘辦不成就通過陳飛到刑部去找她,他會教她如何重新獲寵。 而羅崇年也可以趁機把白濘抓到自己手心之中。 先將白濘拉到自己這邊,他才可能在刑部保命。 “你如何討好到你父皇的?” 羅崇年還陷在不相信的情緒之中,瞇著眼睛打量白濘。 “不是父皇!”白濘扯了扯唇角,“如果你想的是從我父皇那兒下手,看來你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br> 她眼底的嘲諷意味太濃,讓羅崇年激動的喘了幾下氣,結果自己一下子沒回過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自己的衣領上,很快就融進衣料里,隱藏在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之中。 “你找了誰?”羅崇年突然發覺自己小看了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公主,他之前就是因為不將她放在眼里,才會被她戳瞎一直眼睛,如今還要她的庇護合作,這一只眼睛的仇也不好報了。 “這個你不用關心?!?/br> 白濘的語氣和一開始一樣冷漠,“你和卓景很熟吧?” 羅崇年一愣,然后笑起來,“怎么問起他來了,不怕知道的太多,卓景找人辦了你!” “所以我不是來找你了嗎?”白濘臉上浮現出幾分厲色,“當初是你拖我下的水,現在能幫到你的也只有我,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羅崇年還以為一開始就能把白濘吃的死死的,能看見她在日日的夜不能寐之后,擔心卓景的報復,又無法找到庇護,然后慌張的來找他。 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不是這樣的。 “他是我羅家的孩子,他父親本是武將,有意讓卓景從文,他小時候的課業都是我教的,行事手段也像我更多?!闭f道這里,羅崇年心底居然有幾分詭異的自滿。 正是因為他了解卓景,才會斷定,他肯定不會放過這位知道了所有秘密的小公主的。 “卓家原本的那個孩子呢?兩人掉包到現在都沒人知道,難不成是一樣的年紀身量?或者說是一樣的臉?” 白濘都覺得這番話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