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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人必會記得日子,于是他暗記下看到山市的時日,要去找那個地方的人問時間來對一對。若是兩邊說的時間相同,那便是天上之景與地上之景同時發生。于是他便往暹羅國去找那地方。我問他如何知道那地方在暹羅國。他道康熙三十八年暹羅國使臣來朝貢時他與暹羅國使臣團一起從廣州北上,因此識得暹羅國人的裝扮。老朽當時便嘆,若是這樣的山市讓老朽見了,也不知是哪里??腿说浪宦纺舷碌綇V西,從廣西取道至暹羅國,用了半載時間尋到那地方。那地方偏狹,其民都用土音,那客人又花了一個月時間學當地話及日歷,這兩樣都通了才對上時間,果然是天上地下同時發生。唉!我原要去玉門關求證時還猶疑不決,哪知這先生竟尋到異邦,既學當地話又學當地日歷,難怪乎他如此博學?!逼阉升g臉上敬佩之情愈盛。 沉璧不由道:“為一疑問遠涉千里,真乃學者也!”子蘺不由得想到松鳴鶴,松鳴鶴也曾到過異邦。蒲松齡又道:“老朽原以為他到暹羅國求證過這件事也就回來了,卻又不是這樣?!弊犹y奇道:“難道還去了別的地方?”蒲松齡微笑著點點頭,仿佛是贊她好聰明。蒲松齡道:“客人道他證得此事,便從暹羅國轉到緬甸國,經印度國一路北上,又說了好幾個國家名字,老朽卻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說從印度一路北上,及至羅剎國才折返,又到了玉門關。在玉門關住了一年半載便向東行,老朽這才得以在縣上茶館遇見這位奇人?!?/br> 兩人聽罷好不驚訝,相比于那人來說,自己就連井底之蛙也算不上。沉璧問道:“敢問先生,那高人尊姓大名先生可知道?現還在貴鄉上嗎?”蒲松齡笑道:“朽民不知這先生名諱,只知他高姓孫,人稱孫先生。老朽再茶館中見孫先生已是幾年前的事,恐怕此時已不在山東了?!背凌档吐暤溃骸翱上Э上??!弊犹y暗忖:“若是老師知道有一位這樣的人,他該要找去吧?” 子蘺問過,沉璧又問、、三篇。中寫到狼的另還有幾篇,沉璧只舉這三篇做例子發問。他問道,狼是殘忍之獸,人與狼斗,未免有傷,并不能盡如傳中所述,都是良人得勝,該如何制狼?蒲松齡剛才聽見胤禩呼沉璧做司馬翰林,知他是翰林院官員,又得皇帝欽賜皇女為妻,心想那必是才學不錯的。沉璧這一問,三人都知是話中有話。 蒲松齡道:“禽獸之狼,到底還是禽獸,盡管較之其他獸狡猾些,但終究不會思想。人只稍在食物中放些□□,再厲害的畜生也要一命嗚呼,因為他不知人會在食物中下毒,它只知勇斗不懂揣測人心。但若是人中之狼,那就不好辦了。人對人,比人對狼要可怕得多?!逼阉升g似有深意說出這番話,又似是以長者之身份給小輩的忠告。沉璧見他不欲多談,心想自己畢竟初次與他見面,且身份也特別,有些話他確不好對不相熟的人說。沉璧正要問別的岔開這話題,子蘺已先開口,她也看出蒲松齡不欲深談那人狼話題。 子蘺道:“先生大作中寫了不少花神,不知是否與貴鄉風俗有關?”王士禛見場面才稍有尷尬她便立刻調轉話題,暗暗佩服其細心機靈。蒲松齡躬身答道:“確有這一層緣故。朽民家鄉有敬花神之俗,春有花朝節,夏有荷花節……”蒲松齡又順帶說了好些家鄉風俗,兩人又開了眼界。起初蒲王二人對這對夫妻的身份還有所忌諱,后來四人越說越投機,漸漸把身份之差也忘了去。仆人們等得焦心,太陽西斜,兩人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藍姑不放心派人來找,兩人才不得不起身。向蒲王二前輩恭敬告辭,夫婦兩人才打道回府。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三天假每天更三章。 第153章 高中 回到公主府,子蘺想起胤禩在蒲松齡那里不受好,不禁笑道:“八貝勒不怕貪多嚼不爛,這個也要交那個也要問,到頭來怠慢了哪位也不知道。只是他這么賣力,卻不知會不會得賞賜呢?!背凌滴⑿Φ溃骸爸豢上皇钦\心幫蒲先生,不然也當真是做了一件好事?!?/br> “其實蒲先生答應了才好,何必太在意他是否是真心欣賞,等書刊刻出來了,自然會有人贊賞?!背凌抵皇且恍?,對妻子的話不做反應。子蘺心知若是沉璧是蒲松齡也不會答應這事,見丈夫只是一笑,子蘺問道:“二爺,現在太子之位空著,你看八貝勒有沒有指望呢?”沉璧不禁向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別人在場才放心下來。他拉著子蘺的手,搖了搖頭。 子蘺眉頭一皺,問:“這是叫我不要問這事的意思呢?還是說八貝勒沒有指望的意思?”沉璧微笑道:“咱們夫妻之間有甚么不能夠問的呢,只是別讓外人聽見就是?!弊犹y亦笑:“那你的意思是八貝勒沒指望了?” 沉璧點點頭:“前兩日皇上已在暢春園問過幾位內閣大臣,皇上讓大臣推薦儲君人選,過半的人選了八貝勒?!薄澳遣皇钦撍兄竿??”沉璧搖搖頭:“可皇上不高興,說選了八貝勒的大臣都是受了八貝勒的好處,說那些大臣與八貝勒結黨。為了這件事,皇上罰了幾個大臣,把上書房馬齊也革職了?!弊犹y一驚,心想皇上的眼睛果然厲害,把胤禩在外面拉攏人心的一套都看穿了。 她問道:“這事八貝勒不知道么?”沉璧道:“現在該知道了吧?!弊犹y忽然一笑,說道:“皇上既讓大臣們推舉儲君,大臣們選出來了他老人家又說是結黨受了好處,那到底要怎么選呢?”子蘺自知道自己身世至今已有半年,親生父親是皇帝這話也在她腦子里過了不知幾遍,漸漸地也把皇帝當做了自己的父親,現下說起來時頗有一番親切感。沉璧沉吟一會,說道:“只怕是不必選了?!?/br> 子蘺點點頭:“要大臣選儲君,都是說說罷了。大臣選出來的不滿意,那也不會照大臣的意思辦,那選不選有甚么不同?;噬涎酃怃J利,自己的兒子也看了這么些年,哪個好哪個壞自然也比旁人更加清楚?!背凌狄娝`會自己的意思,搖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廢太子約是要復立了,推選儲君是不必了?!?/br> 子蘺一驚,道:“這不會的!”沉璧見她語氣堅決,有些奇怪,問道:“你如何這般肯定?”子蘺勉強答道:“他做了那么多錯事,豈能說原諒便原諒了?”沉璧笑道:“半個月前有人上告說直郡王對廢太子行厭勝之術,皇上即刻派人查了此事,從直郡王府里搜出用來詛咒太子的小人。幾個老臣都說太子以前所做的錯事都不是出自本意,乃是受人蠱惑?;噬系诙毂惴潘闪藢μ拥目垂?,近幾日聽聞已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