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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那里,讓他評評理!”虞赫聲音洪亮,顯是十分氣憤。 虞銓并未回答,他打算等他們要說的都說完了自己再講。虞赫剛說完,杜夫人再也忍不住,說道:“司馬家憑甚么說退婚就退婚?老爺,你就任由他這么做嗎?” 虞銓把目光投向女兒,只見她仍是剛才進來時的樣子,看不出有不高興。這有些出乎虞銓的意料,她要是任性些,那還好說,頂多是脾氣過了就過了,越是這樣一聲不吭越是讓人擔心。虞銓緩聲問她道:“你要是心里覺得不舒服就說出來?!庇葑犹y心里是不舒服,她昨晚為這事一晚上沒有睡著。想到她身邊的幾個出嫁的jiejiemeimei,大姐妙語嫁過去受嫡福晉欺侮丈夫也不能幫她,堂妹舜英呢,嫁了個畜生不如的家伙,把年紀輕輕一條命也搭了進去,再說昨天來的那個表姐,嫁了個比自己爹還老的老頭,雖是享著富貴,但想起來就讓人覺得惡心。 虞子蘺把這三個姐夫妹夫想了想比了比,只得出一個結論,世上的男子,都是不值得托付的,她這樣想,不禁看虞赫的眼光也有了些不同。本來以為自己覓得個比姐夫妹夫們好得多的郎君,誰知道他也靠不住,就算退婚的事不是他的意思,那他也是個沒主心骨的人,這樣的人,不要也就不要了,何必要為此難過,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喪家之犬。 虞子蘺想了一夜,便是想出這種答案來,因此早晨起來時便比昨天泰然。但在廳上聽了父親親口這么說,她不免也是難過,但她生性灑脫,遇事總能自己開導自己,虞銓問到她時,她便又自我安慰了一番,說道:“他家看上了別家姑娘,不愿與咱們結親,別說我不愿意再嫁過去,就是贏了官司再嫁過去,那也沒甚么意思。為了一樁婚事耿耿于懷,女兒不是這樣的人?!?/br> 一家人聽了她這番瀟灑的話,心里又哀又喜,哀的是她這樁婚事黃了,喜的是她能有這樣的胸襟氣量,倒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所不能的。 杜氏沒想到丈夫回來會是這樣的說辭,她本來以為虞銓過去,沒事也就罷了,要是司馬家真的跟王家定了親,那虞銓也定會有所反應,不會是像現在這樣,輕而易舉就把親事退了。但說實話,杜夫人也不愿意像虞赫說的那樣鬧到施府尹那里去,這種事情一旦鬧開,男方不會有甚么損失,女方的名聲無疑要大大受損。既然司馬家已經決意退了這門親事,杜夫人又不愿鬧大,那最好的辦法也只能是像虞銓說的那樣,由女方提出解約。 平白無故說好的婚事說退就讓人退了,說到底,還是心里頭一口氣咽不下。虞赫聽了虞子蘺的話,忍不住插上話來:“小妹,說是這么說,但咱們不能平白無故受這口氣啊。學士府想欺負人就欺負人嗎?”虞銓不怕杜夫人那里會有甚么舉動,就擔心這個兒子沖動之下去找司馬家講理,畢竟他跟司馬沉璧同在翰林院為官。虞銓向虞赫道:“你跟我到書房來?!?/br> 虞赫隨著父親到了書房,虞銓告訴他說司馬家退婚并非無緣無故,但是其中內情又不能對外宣傳,目前的處理方法乃是最合宜的。虞赫雖心存疑惑,但是還是相信父親的說法,司馬家不可信,父親對小妹的疼愛卻是毋庸置疑的。要是司馬家真的無緣無故做出這種悔婚的事情,父親也絕不會就此罷休的。得了父親的特別囑托,虞赫才沒有去找司馬沉璧的麻煩。 杜夫人一邊為女兒抱不平,一邊感念侄女秋兒的通風報信,幾次在虞銓面前說她的好話。虞銓知道杜秋兒是此次馬虞兩家解除婚約的穿針引線人,心里對這侄女頗無好感,他現在倒有點想見見這個人物,看這個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心機的侄女是個甚么樣子,但是杜秋兒自上次過來后便再也沒來過虞家。 王家前去司馬家問信的人回來了,王奕清杜秋兒正在院里納涼。來人帶回明鏡的回復,說是已同虞家解了婚約,不日便托媒上門提親。王奕清一聽,驚訝之余,對杜秋兒刮目相看,笑嘻嘻問道:“你是怎么算得這么準的?去虞家之前你就說讓人兩天后到司馬家問信,說那時肯定已經跟虞家解了約。寶貝兒,快給老爺說說,你去虞家都說了些甚么,讓拖了一個多月的司馬學士馬上就跟虞家解除婚約?” 王奕清要不是顧及這是在院里,早讓杜秋兒坐到自己的腿上親上兩口了。杜秋兒嬌嗔一笑,說道:“老爺就別管妾身說了甚么,只要九姑娘能嫁到司馬家不就讓老爺放心,讓九姑娘高興了嗎?!?/br> 王奕清大笑道:“好,好,你呀,要是生在亂世,又是個男兒身的話,也許就是個了不起的謀士!” “妾身可不稀罕甚么名留千古,名留千古哪比得上伺候老爺來得好?”王奕清知道她這話有諂媚的成分在內,自己一個老頭子,怎么能讓她死心塌地喜歡呢。但是好話順耳,王奕清仍是十分高興。 “這下好了,九丫頭的親事有了著落。你可是頭一號功臣,你想要甚么獎賞,只管跟老爺說?!薄笆??!?/br> 司馬沉璧知道虞家退了親事,心中頗不是滋味。明鏡也覺對他不起,因此同虞家解除了婚約,明鏡還是沒有馬上到王家提親,其中也有他對王奕清印象不好的原因在內。 虞子蘺自從退了親事,便一心一意放在欽天監的事物上,對年輕男子總抱有些不好的看法。她對司馬沉璧,原來很有好感,這件事后,仍會時常想到他,但已由喜歡轉而有些討厭。她心想,要是再讓她看見他,一定看也不再多看一眼。其實討厭便是喜歡,她要當著沉璧的面視而不見,乃是為了回應他的拋棄。退親之后,虞子蘺不如以前話多了,有時坐著坐著就出神起來,人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開朗。虞銓夫婦看在眼里,卻不知道怎么勸,只好由著她外出散心。 太子胤礽還記掛著楚客逃脫的事,仍然派人去追查,但是最近他卻不得不將此事先放在一邊。明鏡又拖了十天半月沒上王家提親,可王奕清也同太子一樣沒有時間再理會,他們忙碌的原因都一樣。因為康熙皇帝本年啟程巡視塞外的時間已經定下,在五月十一日。所有隨駕的皇子官員都要開始著手準備,欽天監每年亦會派出有些官員隨駕出行,考查山川地理。虞子蘺本想著自己留守監中,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研讀監中藏書,再細細推敲一下觀象臺上的儀器是甚么原理制成,但是一道緊急圣諭的到來讓她的計劃完全改變。 “圣諭!欽天監天文科食祿天文生虞子蘺,治學嚴謹,課業勤勉,特許隨駕北巡,欽此!” 這道圣諭實在大大出乎欽天監官員的意料,從等級上看是怎么也輪不到她的,而且她又是個女子之身,這可大大驚駭了他們。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