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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稱呼,叫‘大房那個病不死的’,哼,她的心倒好,天天把這話掛在嘴邊,似是為我們小姐祈福讓她不要病死哪?!边B曼聽了雨燕這諷刺的話,兩耳冒煙,就要沖進去,又被姚夫人拉住,狠狠瞪了一眼。 “她總愛拿自己那次流產說事,大有一副自己流產勝過別人不懷孕的樣子。她平日那些難聽的話我不稀罕再說,只說小姐從老夫人那邊回來時聽見的。小姐聽見連姨娘在亭上,又說她的病不能長久,又說她不知禮,這叫小姐怎么活呢……”雨燕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外頭連曼又氣又愧,姚夫人松了連曼的手,長嘆一聲。雨燕講完,心里舒暢,姚蘭城似有所思。那兩個打棍的也不知是要不要接著打,都望著姚蘭城。姚蘭城見雨燕背上血rou模糊,再打下去她勢必會送命。他心中猶豫不決,想起在耗子城里所受的羞辱,姚蘭城還是忿怒難平,要是明知是這個奴才下的手還放過她,那真是自己對不住自己。 姚蘭城思來想去,揮手讓兩個家丁出去,對雨燕說道:“你對你主子倒是忠心,但你一個奴才!竟敢計謀陷害自己的主子!這是萬萬不能饒恕的!念在你對舜英的赤誠,我也不想再與你為難,白綾或□□,你任選其一。你死之后,會將你葬在她墓旁,成全你們主仆?!庇暄鄬@結果絲毫不覺意外,不止是因為謀害姑爺這一條罪,另有對主子不敬一條,剛才她決意把姚夫人連姨娘的事說出時,就已想到了這層,一個仆人對主人膽敢說這樣的話,那不是找死是甚么呢。但她沒想到的是,姚蘭城聽后語氣沒變得更激烈而是緩和了,不知是否是因為他這會對舜英之死有了些許愧疚。 “請爺賜□□,雨燕這會是站不直了,白綾來了無用。只望爺不要食言,將我葬在小姐墓旁,讓我們主仆地下相聚?!币μm城點了點頭,向門外招呼下人道:“進來一個!” 下人沒有進來,姚夫人與連曼進來了,姚蘭城一驚,連忙向母親道:“兒子給母親請安?!币Ψ蛉丝粗吭诘厣蟿訌棽坏玫挠暄?,姚蘭城只怕剛才雨燕說的話已經給姚夫人聽見,因問道:“兒子今日已覺好多,勞媽來擔心了?!币Ψ蛉死淅淇粗μm城,姚蘭城有些害怕,夫人旁邊的連曼面帶慍色看著雨燕,卻也不敢多話。 姚夫人居高臨下對雨燕道:“你做的事不可饒恕,饒了你一個,將來再有下人這么放肆狗膽,那作主子的都給整死完了?!庇暄喾凑龣M豎一死,便大膽對姚夫人說道:“夫人您每日誦經禮佛不斷,心中究竟存不存著佛祖呢?”“大膽!怎么跟太太講話呢!”姚蘭城沖她大喝一聲?!澳汩]嘴?!币Ψ蛉藢鹤诱f,姚蘭城一驚,她接著對雨燕說道:“老身心中存不存著佛祖,不到你一個下人來cao心。只是你一個奴才,卻叛主害主,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是不是?那就不能饒了你?!?/br> 雨燕冷笑道:“還請老夫人洪恩,賜奴才□□?!币Ψ蛉艘娝z毫不懼,也無求饒之意,便向門外的兩個家丁道:“你們兩個,把她抬到菜市口去,讓她自生自滅?!奔叶∫苫螅骸胺蛉?,這……”姚夫人厲聲再道:“沒聽明白嗎!抬過去!”“是!”兩個家丁得令便將雨燕架起,朝外頭扛去。姚蘭城開始聽雨燕承認是她找人來對付自己時,是鐵心不要留她,但后來又聽她講了舜英的事情,便有些猶豫,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放過她,便叫她自己白綾□□選一樣。不想姚夫人進來,命人將她抬到菜市口去讓她自生自滅,這算是放了她一條生路,姚蘭城沉默不語。 兩個家丁抬著雨燕出宣武門到菜市口,那里這會人正多著。他們把雨燕放在一處墻角便回,雨燕不知挨了姚蘭城多少棍子,反正這時已是完全動不了,衣服上盡是血跡。街上人來人往,看見一個丫環裝扮的女子趴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色,料想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犯了錯的下人被主人懲罰趕了出來,因此都不理她。雨燕背上火辣辣疼著,漸漸發起燒來。她想托人到虞府去找虞子蘺,但卻沒一個人愿意靠近她,只怕惹事上身。雨燕身上疼痛難忍,心里又哀傷,不禁哭泣起來。過路之人,只是投去兩瞥目光,也沒有過去問的。雨燕想到自己自幼為奴,好不容易伺候到一個脾氣好的主子,那主子偏偏多病命薄,自己伺候別人快到十年,到頭來要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她看著菜市口行刑臺,一到秋天,這里便是死刑犯行刑的地方,自己從沒做過犯法的事,竟要和死刑犯死在一個地方,越想越凄涼,也越哭越大聲。 雨燕哭了好一會,看見一雙布鞋朝自己走來,她猛然抬頭去看?!澳?,你?”那人不知如何開口,只這樣說。雨燕這會已經高燒guntang,見有人來問,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說道:“公子,你幫幫我,幫我傳個信兒,到崇文門外的虞侍郎府幫我傳個信,告訴虞二小姐就說我在這里,勞煩公子了!”那人一怔,問:“可是刑部虞侍郎府上的二小姐?”雨燕點了點頭:“就在崇文門外不遠,公子一問便知?!惫舆t疑一下,又問:“你叫什么名?”“我叫雨燕?!彼c點頭,轉身便走了,雨燕在后邊不住叩頭稱謝。 作者有話要說: 靠譜正劇 傳奇,上午八點、晚上八點更新,絕不棄坑,一定完本! 第77章 羞愧 那公子走后沒過多久,便有兩人騎著馬來了,前面一個是穿著月牙黃色衣裙的姑娘,后面跟著一個穿灰褐色馬褂的小廝。雨燕燒得糊涂,模模糊糊看見那兩人快速下馬,朝自己疾步走來。 虞子蘺看見趴在地上幾乎昏厥的雨燕,怒道:“他姚蘭城太欺負人!氣死一個,又要打死一個不成!”柳歌道:“小姐,她在燒著,咱們先把人弄回去吧?!庇葑犹y點點頭:“你去雇頂轎子來?!薄笆??!绷枞ス娃I子,虞子蘺抱著雨燕的身子,愧疚地說:“是我不好,我明知姓姚的不是好人,還讓你回去看什么熱鬧,要是今日你被他打死了,我再也無臉見舜英了?!庇暄嘟^望凄涼之時,得一人抱著說這話,已無所要求。 按下雨燕這邊不提,先說姚家這里。打過雨燕兩天后,姚蘭城勉強可以直身坐起來,中午不到,姚府來了個客人,這客人是詹事府詹事王奕清,王奕清本是掌管東宮事物的官員,且官銜比姚蘭城足大出了四級,王奕清是正三品官,姚蘭城是正七品官,兩人如何攪到一起去了?這其中又與儲君之事有所關聯,簡而言之,姚蘭城是太子一黨的人,在戶部主要的事情不是辦公,而是監視。因為戶部有許多官員同八皇子有關系,太子不便出面,便讓王奕清來安排在戶部的眼線。王奕清一番琢磨之后,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