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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玲瓏已不記得當年是他將小公主抱出宮了。婉妃臉色蒼白,邊急急咳嗽邊喘氣不止,松鳴鶴見她已被折磨成這樣子,悔不當初,想不透當時為何會幫著她做這件事。婉妃眼淚滾落下來,她看看虞子蘺又看看松鳴鶴,忽然大笑起來,邊笑邊大喘著氣。 玲瓏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個勁勸她道:“您為自己身子想想,主子,您這樣嚇唬奴才?!蓖皴鋈挥职l狂起來,指著德妃大聲叫道:“我不要見她!”眾人皆驚,玲瓏哭起來:“您可不能這么對德主子,這宮里頭只有德主子記得您了!”婉妃大哭不止,德妃只覺腳底虛晃,差點沒摔下去,玲瓏連忙上去扶住她。德妃:“她在病里,不要同她計較。等先生看過你讓人送先生出去,我先回去了?!钡洛f罷就含著淚出去了,玲瓏兩邊為難,只得將德妃送到門口再折回來。 玲瓏回來時,婉妃已經停了大鬧,呆呆坐在床上。虞子蘺見婉妃給病折磨成這樣子,心里也是不忍,但聽她剛才對德妃的口氣,又覺得她有些過分了。玲瓏對松鳴鶴說道:“先生且先外頭休息吧,待奴才收拾了這里再出去?!彼渗Q鶴心中實在五味翻雜,但又不得不走,瞥了一眼桌山的古琴,松鳴鶴抬腳就要出去。婉妃忽開口說道:“先讓孩子出去,玲瓏你留下伺候?!比艘粫r愣住,虞子蘺知道她說的‘孩子’指的是自己,自己便先往外面去了。玲瓏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已隱約覺得不對勁。 婉妃忍住咳嗽,冷冷說道:“她害死了我兒子,對我再好又如何?”玲瓏不知她怎么突然說出這句來,正疑惑時,婉妃抬起頭看著松鳴鶴說道:“曾毅,你告訴我,你把那孩子抱進宮的時候有沒有算到他會讓人毒死?!绷岘嚶犃恕霸恪眱勺?,大驚失色,朝松鳴鶴看去。松鳴鶴不答。婉妃恨恨指著門道:“她是我親jiejie!我們一個額莫肚子里出來,一張席上睡覺,姐妹相稱!她怕我,怕我搶了她的位置!她從小就嫉妒我!”婉妃眼淚悲憤而出,聲氣無力道:“這地方怎么是這樣子的!連親姐妹都成了這樣?!绷岘囍谶@里身心困了十幾年,過去將她抱住,婉妃在玲瓏懷里哭泣不止。 松鳴鶴來見她之前,總是不安,不知道見了她會是什么情景?,F在聽見她如此坦誠將她的怨恨說出,松鳴鶴反而心安,她身上還有那個性情率真的姑娘影子。松鳴鶴:“路子是你自己選的,人生一世就是這樣,只能選一次,錯過光陰,他處再也覓不得?!?/br> 婉妃淚眼朦朧看著他道:“你不是幫了我嗎?是你把她抱出去的,是你把我女兒抱出去的!”松鳴鶴:“這是曾毅這輩子做過的一件至今不知對錯的事?!薄安恢獙﹀e?曾毅,你無錯?!蓖皴云届o下來用手絹拭去眼淚,緩緩說道,“錯的是我。我野心太大,又自恃聰明,以為想做的事情都能在自己掌控之下。卻沒想到,算盡機關,到頭來算到自己和女兒身上,還賠上了另一個孩子的命。我的罪過實在太大,即使在這里再關上十幾年,也不足以贖罪……”“奴才才是罪該萬死!”玲瓏跪在婉妃面前。婉妃看著她,親自將她扶起來,說道:“奴才?今日起,你不許在我面前自稱奴才?!绷岘嚳粗?,又哭起來。松鳴鶴聽到婉妃剛才的話,心想:“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心高氣傲的婉兒了。只可惜,人總是悔悟得太晚……” 婉妃讓玲瓏去給松鳴鶴沏茶,玲瓏知道他們是有什么話要說,便出去了。外頭的虞子蘺看見玲瓏紅著眼出來,連忙問道:“姑姑,你怎么了?先生可是說了什么?”玲瓏搖搖頭,笑道:“您先在這坐著,先生還要囑咐些話?!庇葑犹y懵懂地點點頭,先生今天實在是有些怪,玲瓏也怪。 婉妃仔細看著松鳴鶴,十幾年他的樣貌并沒有多大改變,他比一般人清靜,大約是這個原因吧。想起年輕時的事,婉妃不禁笑出聲來?!拔野斅犝f旗里來了個醫術高明的漢人,便將你請來給我治病。那時我們正在圍獵,都住在帳篷里。我記得你頭一回來,就叫我那只大黑追著不放。我正想看你的笑話,誰知你扯了一匹黑鬃馬,騎上馬就跑。你騎的那馬是我阿瑪剛套回來的野馬,十分難馴。帳里的人都出來了,我們都以為你非要給馬甩下來不可,兩個哥哥還騎馬上陣想幫你的忙。但你比我們想得厲害多了,無論那馬怎么踢蹬,你就是沒從馬背上摔下來,最后還把它馴服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漢人,連我阿瑪都稱贊你……” 婉妃說著笑容褪了下去,眼淚流了出來。松鳴鶴何嘗不記得這事,他那時剛剛拜別師父到漠北游走,在那里給幾個牧民治好了病,準備動身離開時,婉妃的阿瑪就來請了。松鳴鶴頭一次去給婉妃看病,就遇上了她說的那件事?!澳瞧ヱR后來怎么樣了?”松鳴鶴淡淡地問。婉妃咳嗽一聲,看著他,就是他馴服烈馬的時候,她就看上了這人。他穿著一身長衫,瘦瘦高高,卻一點也不比馬背上的漢子差。那年,松鳴鶴二十六歲,婉妃十六歲,已經準備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靠譜正劇 傳奇,上午八點、晚上八點更新,絕不棄坑,一定完本! 第74章 再見 “死了。你走后它不吃不喝,整整十天,死了?!蓖皴抗獬晾?,松鳴鶴眼中閃過一絲哀意。婉妃:“那馬性子真烈,我阿瑪也馴服過它,但它一點也不留戀。你是它真正的主人,你沒帶它走,它就死了?!彼渗Q鶴目光晃晃,他直視婉妃,良久才說:“不是不帶它走,是帶不走?!眱扇讼嘁暉o言許久。 “曾毅?!蓖皴ㄈパ蹨I,顯出堅強的樣子,“我謝你為她找了一個好人家,出落得這樣好。我見了她,再也不愿犯瘋病,只怕把她的樣子忘了。你看她那眼睛,水靈靈的,性情率真,難道不是和我年輕時一樣么?”她指著外頭說。松鳴鶴點了點頭道:“她與你年輕時一模一樣,一樣冰雪聰明?!蓖皴犚娺@話,悲中略喜,松鳴鶴終究不是清冷無情的人?!澳憧梢煤谜疹櫵?,莫叫她受了委屈?!蓖皴阅赣H凄涼哀求眼神看著松鳴鶴,松鳴鶴剛想說什么時,玲瓏端茶進來了。 玲瓏見婉妃淚珠兒還掛在臉上,知他們剛才必是說了什么感傷的往事,因想錯開話題,所以她向松鳴鶴問道:“先生,婉主子的病該吃甚么藥呢?”提到婉妃的病,松鳴鶴臉色比剛才更深沉。婉妃自己對自己身體情況有所察覺,又見松鳴鶴這樣臉色,心里已明白了□□分,說道:“我在這里面待夠了,什么事比在這里做十幾瘋子年更慘的?你說罷,我等著這天呢!” 婉妃氣微喘,面無慌懼。若是別人,松鳴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