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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她答應帶我來京城。就這樣,我們從葉國啟程了?!比~國是鄰國,離京城也不算遠,路程大約只有蘇州到京城的一半而已。 頓了頓,安歌又繼續:“我初次遇到六小姐時,剛好是她十六歲的生辰。唐師父告訴我,六小姐命苦,命中注定有一劫,那便是活不過十六歲。為此,那一天他們非常小心翼翼,在提心吊膽中,平安度過了那一日。唐師父也覺得神奇,把我視為六小姐的貴人?!卑哺栌袀€不為人知的愛好,那便是喜歡胡說八道。此時此刻,她把自己壓抑許久的本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乘車七天,我們從葉國邊境到達京城。城外遠處有一處無人煙的地方,叫天涯山,那有一處懸崖。懸崖離行走的大路并不接近。遂唐師父把馬車停在大路上,自己去尋找野果了。舟車勞頓,馬車停下不久,我就在馬車里睡著了,睡夢中聽見一聲尖叫,驚醒了,醒來卻不見了六小姐。我急忙下車去找她,卻找不著,只曉得聲音是從懸崖邊上傳來的?!?/br> 說到這兒,安歌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六小姐摔下懸崖必定是當場斃命,既然她死了,她又如何能夠在臨死前有所交代…… 可是慌話已經說出口,又要怎么圓回來? 腦子轉了千百遍,硬著頭皮講下去,“懸崖傾斜,六小姐從上頭一直摔到了懸崖底下,我翻越懸崖找到她時,她面容已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完整的……” 安歌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她強撐著,我當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拉著我的手,交給我一個鐲子,說‘代我……’,這樣,她就……走了?!?/br> 腿一軟,幾乎站不穩,倒退了幾步,丞相大人立即否認這件事:“不可能!”丞相大人又重復了一遍,“不可能!” 大廳里外,所有人都沉默著,雖然沒人見過真正的楊錦樺,但聽到她的消息時,心里也緊張起來。聽說她已經死了,他們也不愿意相信,然而心里卻也開始難受。 “你是誰?你憑什么取代錦樺?!”丞相大人已經失控了,竟然一把捉住安歌的肩膀,強硬的把她的身體扭轉過來。 旁人還未從恍惚中回過神,見丞相大人異常激動,不由得更緊張,但也沒人敢出言相勸。此時若是有人勸阻丞相,只怕丞相會更加不滿。 “誰指使你來的?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冷靜過后,丞相放開安歌,依然不愿意承認六小姐死去的事。 此時的安歌,不驚不恐,異常的安靜倔強,只抬頭看了丞相大人一眼,依舊沉默。 眼見丞相又要發怒,大夫人上前拉住他的上臂,示意他要冷靜。 大夫人反倒比較平靜,居然比平時都和顏悅色一些,以柔和的語氣問安歌:“你如何證明你認識錦樺?” 破天荒的,安歌竟然回答了她:“六小姐的左肩上有一塊胎記,圖案中蘊藏著她的名字?!?/br> 若非熟人,不可能會對六小姐了解到這種程度。六小姐肩上的胎記,平時看不見,遇水才能顯示出來。圖案中蘊藏的意義,也不是輕易可解讀的。 大夫人忽然問冬榮,“她身上可有胎記?” 每次洗澡,安歌總是把冬榮趕出去,所以冬榮其實也不清楚。不過冬榮隱約記得安歌第一次沐浴更衣時,左肩上并沒有胎記,只有一道道嚇人的疤痕。 冬榮怯怯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又看了一眼安歌,才老實答道:“沒有?!?/br> 這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若是說有,事情可能就沒那么簡單了。 “你叫什么名字?”大夫人問安歌。 所有人都看著安歌,原以為她會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姓名,不想這人倔強得很,無論如何也不說。 “不必記掛了,身為六小姐的朋友,我也不忍心再欺騙你們,我自行離開,權當我沒來過?!毖援?,不帶走分毫遲疑轉身就走。 大廳距離丞相府大門不遠,不過百米,她真想用百米沖刺的速度離開這里,因為每走一步就輕松一分。 她離開的步伐不慌不忙,也沒有人阻攔她,臨近大門,有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攔住她!”這聲音來自一家之主丞相大人。 幾個小廝快步追上,伸手攔住她。她也不回頭,只冷靜問道:“該交代的我已經說了,丞相大人還有什么不滿?” “把你手上的鐲子脫下來?!必┫啻笕吮錄Q絕的聲音。 這鐲子是身份的代表,出門在外,人們若是看見了這樣的鐲子,必定知道擁有這鐲子的人就是丞相大人的子女。 鐲子用寶貴的各種玉石和白銀鑲在一起,做工精細,圖案復雜,價值連城,世上無人能仿,只有一人能做出來,而這個人已經在世間銷聲匿跡了。 這寶貴的鐲子安歌也曾經試圖把它取下,有一次涂上油把手磨到紅腫也不能將它取出來,從那以后安歌就放棄了將它取出的念頭。 長長的袖子蓋住纖細的手,呆站幾秒,心下一狠,把另手伸進袖子里,狠命一拖,生生扯下一層皮,才勉強把鐲子取下來。 隨手把鐲子扔在一小廝身上,頭也不回的走。什么骨rou情深,沒有了那一層血液關系,還有什么情分。 身無分文的離開丞相府,手還活生生掉了一層皮,流了不少血,無處可去,只能用手帕捂住傷口,站在那日七皇子游湖泛舟的湖岸上看風景。 天氣清朗,微風不燥,湖面上波光粼粼,岸邊有許多開花的樹??上Ш嫔蠜]有小舟,更沒有回頭間便可傾倒天下人的七皇子。岸邊也只有一個沉思的女子。 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相貌平平,她今后該如何是好? 在湖邊靜靜站了兩個多時辰,回頭看時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冬榮。 “小姐,我用您的錢贖了身,我還把您的錢財帶出來了。您不會怪我吧?”此時的冬榮已經褪去丞相府丫鬟用的那身裝扮,換上了全新一身裝扮,看上去比平時要精神多了。這身衣裳是前幾日安歌幫她買的,說留著她贖身以后用,世事無常,沒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本來暗淡的心情,因為冬榮到來而明亮起來,忙道:“不會不會,開心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 兩人站在一棵開花的樹下,微風吹過,樹上落下一片片花瓣。這時,冬榮問安歌,“小姐,您叫什么名字呀?” 她淺淺一笑,“安歌?!?/br> 粉色的花瓣落在安歌身上,更襯得安歌肌膚勝雪,明眸皓齒,好像九重天上下來的仙女。 冬榮由衷感嘆:“小姐,您比四小姐還美!” “也只有你這樣認為了?!?/br> “冬榮說的是實話?!?/br> 安歌挑眉一笑,“你也不錯??!” 而后冬榮紅了臉,不知說什么。 冬榮的長相確實不錯,俏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