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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厭惡。 何婧明煩透了她,臉立刻就放下來了,冷言道:“請問你是哪位?管的真寬……” 一邊轉了個面對方雯說:“咱們換個清靜地方吧……神經病啊,到處吠?!?/br> 這里不比別的地方,她也不想鬧事,所以后面這句話何婧明說的非常小聲,大約能看到個嘴型,只方雯一個人聽見了,生生叫她忍了一回笑。 “你站??!”梅簡芳卻不依不饒,人跟著逼近了,惡毒道:“你說你被人在江都怎么沒被人打死,竟然還敢跑到海城來,哈?” 這話連方雯都聽不下去了,臉一黑,刷地轉身,朝她一瞪眼,冷哼道:“我勸梅小姐最好莊重些,你當統帥府邸是你家后花園,讓你放肆,還是認為你梅家面子大,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呵呵!” “還你什么是,你算哪根蔥?”梅簡芳抬著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蔥你媽了個逼!□□姥姥的!”方雯的淑女端不下去了,一下子開罵。 把毫無準備的何婧明給她嚇了一跳。 別說何婧明了,那個腦子不正常的梅家小姐更是氣的翻白眼了,臉蛋都憋紅了。 何婧明料想梅簡芳就是再厲害,肯定也不敢在統帥府邸鬧事,更何況今天還是統帥六十壽辰。她早就看透了這梅小姐也只一張嘴巴厲害了,還敢打人不成? 別人不敢惹她是忌憚梅家的勢力,何婧明什么都沒有她忌憚個毛啊。 看都不想看她了,拉著方雯就走,“你跟她計較什么?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咬回去?” 方雯冷笑:“什么咬回去,看我不把它一腳踹飛?!?/br> “是是是,但是這兒場合不對啊,館主也讓我們別惹事了,別跟奇葩計較了?!?/br> 兩個人嘟嘟囔囔,完全把梅簡芳給忽略了。 梅簡芳又要發飆。 “喲,這是誰啊?!蓖蝗?,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何婧明和方雯已經走遠了些,就看見這個穿旗袍,手里拿著一把小香扇的女人,扭著腰,翩翩然朝著梅簡芳走過去。 她這惡劣心思一起,就存了看熱鬧的念頭,扒著方雯小聲問:“這人是誰???來勢洶洶的樣子?!?/br> 兩人心里不約而同都有些幸災樂禍,方雯立馬道:“這人叫盧鳳鳳,海城有名的交際花,她跟梅簡芳可是有仇的,咱們可有好戲看了!” 果然,不過幾分鐘,梅簡芳和盧鳳鳳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只是一個是話里綿里藏針,帶著笑臉語氣輕飄,就能把人氣的個半死,另一個就是刁蠻小姐似的作風,直白的話,就有些不堪入耳了,顯而易見地是落了下風。 方雯小聲說:“盧鳳鳳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梅小姐好像也不太聰明?!?/br> 這句話何婧明是認同的,梅簡芳確實不大聰明。 吵架的兩人,一個要顧及著梅家,怕鬧大了回家受懲罰,一個是作為別人的女伴才有幸來參加統帥的壽宴,所以都壓著郭,嘴皮子上逞幾句威風,后被人勸著,也就不歡而散了。 何婧明就被終于閑下來的顧淮安領走了,似笑非笑地跟他抱怨:“還別說,這里還挺有趣的,就剛一會兒,看了一場戲,還差點把自個兒卷進去?!?/br> 顧淮安好笑:“在胡說些什么呢,來坐下吃點東西,餓了沒?” 何婧明:“……”我跟你談戲你跟我談吃? 她還非要不依不饒上了,問:“顧子非,你知道我剛才看了什么戲不?” 顧淮安在認認真真給他夾東西,便隨口問了一句什么。 “三個女人一臺戲咯,”甚至煞有介事地說:“你還不知道吧,那兩個女人都心悅于你呢?!?/br> 顧淮安一愣,才知道她兜這個大一個圈子是想說什么,放下筷子,把碗里的東西遞到她面前,認真說道:“婧明,跟我沒關系的,我跟她們并不相熟悉……快吃吧?!?/br> 何婧明嘆氣搖頭,心道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那么認真干什么。 靜默了片刻,顧淮安突然說:“最近北方和南方都不太平,中俄邊境前段時間就打了一場,這邊日本人虎視眈眈,不知道在謀劃什么,前幾天日租界聽說發聲了一場□□,這個檔口統帥舉辦壽宴,恐怕是南方政府聯合北方政府要做些什么,你以后出門要處處小心,防備著著陌生人?!?/br> 何婧明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顧淮安靠近了些,小聲道:“梅家就是個大麻煩,盧鳳鳳也不簡單,你防著她們些?!?/br> 何婧明哦了一聲,眨眨眼睛道:“我跟他們根本沒交情,也不熟的?!?/br> 顧淮安隱隱一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何婧明心里一動, 突然問:“子非, 你當初為什么會和我離婚?” 顧淮安呼吸一窒息, 怎么都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問題, 低頭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說:“你是真的想知道嗎?” 何婧明挑了挑眉, 頷首。 統帥別墅的宴會廳里, 此時前方正熱鬧非凡, 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隱約能聽見笑聲不斷, 以及高談闊論,他們這個位置偏,就顯得清靜多了。 兩人挨得極近,能聽見彼此說話卻又不用擔心別人會聽見。 “婧明,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只知道, 你跟以前不同了, 變化很大,一點也不相同。我描述不清楚這種感覺,但是在我的腦子中居然找不出你以前是什么樣子的記憶,總而言之,就好像是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也許你認為我說的太荒謬,可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似乎是從我提出跟你離婚那天起,你就完全改變了, 后來我再去江都,遇見你,就是現在的模樣了,不再軟弱不再愛哭泣,你自信堅強勇敢,簡直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顧淮安看著何婧明的眼睛,認真地說:“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之前之所以跟你提出離婚,是因為我不喜歡那個軟弱可憐的你,所以我把你放棄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聲音里充滿了懊惱自責,“我不知道你會變成后來這樣優秀,這樣讓我喜歡的模樣,所以,婧明,我覺得我錯了,我后悔了,你能讓我后悔一次嗎?” 何婧明愣就住了,沒想到顧淮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從不知道,原來顧淮安從一開始就清楚地認知到了她于原身的區別,原來這么明顯嗎?他竟然一早就知道了。 她聽明白了顧淮安的意思。 空氣仿佛悶悶的,足足有四五分鐘沒說話,而后何婧明抬頭看著顧淮安,終于開口,囁喏道:“你是……那個意思嗎?” 顧淮安點了點頭,承諾般說道:“我喜歡你婧明,是的,喜歡?!?/br> 莫名其妙地,在別人的壽宴上,兩個人就這么攤牌了,過程其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