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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擠開擋在他面前的人,她在害怕,她從來沒有過此刻的心痛,從來都是他在保護自己,只感覺這幾米的路,充滿著艱難險阻。 嬉笑、譏笑的吵鬧中,她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在叫她的名字,她抬頭望著那個方向,人群中出現了縫隙,然而,他卻消失不見了。 楚溪忽然驚醒,睜大眼睛,平復著慌亂的心,原來后來發生的只是夢。 然而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她開口說話,也沒有聲音發出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五感。 還未想其他的事,她又昏睡了過去。 楚溪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云都,楚陌急匆匆的進宮去見赫連尋綦,未進晨澤殿,就聽到里面傳來的咳嗽聲,示意守在殿門旁的喬數不需要通報,他走進去,看到燕君瀾正在診脈,赫連尋綦臉色蒼白。 他本是悄無聲息的走開,只聽赫連尋綦道:“楚溪的事,朕已知曉,派了暗衛前去搜尋?!?/br> “臣多謝皇上?!?/br> “何需言謝,凡是云蒼子民,無論發生什么,朕都會派人竭盡全力去幫忙,更何況楚溪對云蒼有恩?!?/br> 話落,赫連尋綦又繼續咳嗽,燕君瀾急忙從藥箱中拿出一根銀針,扎入他的頸背,須臾后方止住了咳喘。 隨后燕君瀾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寫著藥方,赫連尋綦起身問道:“朕的病,如何?” “君瀾配些新的藥,可暫時控制病情?!?/br> 燕君瀾寫完交給喬數,隨后與楚陌和赫連尋綦去到偏殿之中。赫連尋綦從暗閣中拿出盒子遞給楚陌,那是暗衛傳來的消息。 最后一個看到楚溪是在蕪都,向西南方向行去。 “他們去了明都?”楚陌猜測道。 “無法確定,不過此時邊境防守弱,豐祈一旦有所動作,我們防不勝防,”赫連尋綦看向楚陌,“朕知你擔心楚溪,若不隔斷他們,云蒼會永無安寧之日?!?/br> “臣知曉其中利害,一切聽從皇上安排?!?/br> “朕已經讓阿荀去尋楚溪,他手中有江湖勢力,定能比一般人要快,還有,你要平安回來?!?/br> 蕪都城內,洛隱剛剛醒來,屋中點著炭火盆,此時又是晌午,他依舊覺得冷,于是穿上披風坐在炭火旁。 景塵坐在一旁熬著藥,扇著爐中火道:“你是何時知道這背后之人是陸元揭?” “凌陰皇后中毒時,我便有所懷疑,直到風棲梧出現在明都,才確定這一切,不過終是晚了一步?!?/br> “你也不必自責,連師父和左師叔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們又如何能做到,能在他的計策下安然無恙,已實屬不易。你已盡最大能力保護楚溪,她不會怪你?!?/br> “我知道她不會怪我?!?/br> 景塵將熬好的藥倒入碗中,遞給洛隱后道:“七靈訣一直都是傳說,陸元揭應該還不確定它是什么,否則他也不會試探你?!?/br> 洛隱喝盡碗中的藥,道:“所以,他會帶著阿楚去確認,這正是我擔心的?!?/br> “如何確認?”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而且是兩個人,是荀澈與南宮信。 天空飄起了雪花,兩個人抖了抖身上的雪,坐到炭火盆旁,只聽南宮信道:“荀澈已經來了,現在你可以說說怎么救楚溪了吧?!?/br> 荀澈臉上急切,看著洛隱道:“事情凌陰太子已經告知于我,玉音公子有何計策,還請明說,如此我們之間配合,也好早些找到小溪?!?/br> “那就請兩位坦誠相告,”洛隱擺弄完炭火,抬頭看著荀澈道:“八年前,阿楚是否去過鄴都?!?/br> 荀澈也看向洛隱,瞬間他便明白了那眼里的另外的詢問之意,避開眼神,回想了一會兒才道:“沒有?!?/br> 洛隱又看向南宮信道:“藍尾酒是阿楚所釀,阿信認真想想之前是否見過她,在哪見過?” “以前我從未見過楚溪,不過,藍尾酒和救她有什么關系,我聽得稀里糊涂,你倒是解釋清楚?!?/br> “云蒼八年前的皇室內亂,當年的五皇子并不是墜崖而亡,是因為承受不住蠱蟲的吞噬,那一次,中蠱毒的還有太子和煜王,”洛隱看著荀澈,“我說的可對?” 見荀澈不語,洛隱知道他猜對了,繼續道:“景師伯說過,蠱毒是萬毒之最,解藥必須同源,縱使是神秘的七靈訣,也不會違背亙古不變的道理。蠱毒就是陸元揭所制,太子和煜王兩個人能夠活下來,是阿楚手中的七靈訣起了作用。八年前云蒼鄴都和鄔都發生瘟疫,極有可能是養蠱之地。阿楚擁有七靈訣,一定也去過那里,鄴都又是云蒼中最大的城,要想知道具體在哪也不是容易的事。此時分秒必爭,慢一步,阿楚便會有危險?!?/br> 南宮信終于明白,為什么楚溪會隱藏自己通曉醫術,她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重要的是為了保護云蒼的皇上和煜王。而她八年前去過鄴都,又如何擁有了七靈訣,難道她不是楚溪?只覺得不可思議,想到一些事,于是道: “我確實喝過藍尾酒,但帶來這酒的不是楚溪,是藍襲煙,云蒼的女將軍。她說,酒是她的一個朋友所釀,世上獨一無二?!蹦蠈m信眼神透著一絲悲傷,“阿煙說,她來自鄴都?!?/br> “難道楚溪和藍襲煙互換了身份?”景塵猜測道。 “很多可能,鄴都音律聞名,阿楚懂得魔音術,藍襲煙懂得戰術,更像是楚家人?!?/br> 荀澈一直未說話,想起他和楚溪的第一次相見,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將軍府的小姐,個頭又比同齡的孩子矮了很多,如今想來,她或許不是真的楚溪。 他忽然想起楚陌曾和他說過的一件事,楚溪的肩上有有一個紅色似火的胎記,他將此事告訴眾人。 聽完后,南宮信立即道:“阿煙的肩上確實有這樣的胎記?!?/br> 幾乎是確定了楚溪就是藍襲煙,為了萬無一失,寫了信詢問楚陌,南宮信留在原地確認,一旦判斷錯誤,帶人去別的地方。荀澈去往明都,阻攔他們逃出云蒼。洛隱和景塵前往鄴都。 灰蒙蒙的天空中頓時下起了暴雨,楚溪站在屋檐下,急忙向著隔壁的院落跑去,不知從哪找到一把傘,跑到院中土地上的那株草遮擋,又找來鏟子,小心翼翼的挖著周圍的土。 雨大的驚人,甚至下起了冰雹。冰雹打透雨傘,險些落到那株草上,楚溪用身體為它遮住。冰雹打在她的身上,瞬間出現傷痕,但她似乎沒有感覺。 “等冰雹過去,再弄,”檐下傳來荀澈的聲音。 她似是沒有聽見,依舊忙著,將草移植到木盒中,扔掉工具,捧著木盒,跑到檐下,沒有搭理赫連尋煜。 “為了它,怎么就不愛惜自己?”荀澈看著楚溪的背影,語氣有些憤怒。 楚溪停住,轉過身看著他,雨水從她的臉頰順流躺下,全身濕透,隱隱約約能夠看見被冰雹打過的淤痕。 “它可比我的命重要,”楚溪笑著道,盯著荀澈,“培養了這么多年,就差幾天成熟,要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