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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就像星際時代仍然不能避免戰爭那樣,只能視為人類的悲哀。 尚特可勒船長不再堅持己見,他告別了船運公司負責人,正要退出對方的辦公室,忽然聽到敲門聲。 “請進,”負責人從天然的櫻桃木長案后站起身,扣上西裝扣子,挽住尚特可勒船長的手臂把他引到門前,“正好可以讓你們相互認識一下?!?/br>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位中年紳士,穿著規規矩矩但毫不起眼的三件套西服,金絲邊眼鏡,志得意滿的樣子像極了翻手云覆手雨的銀行家。 “這位是懷特先生,是我的老朋友,”負責人介紹道,“這是他第一次乘坐我們的‘亨利三號’,但愿不是最后一次?!?/br> “當然不會,”懷特先生矜持地握住了船長主動伸過來的手,輕輕碰了碰便放開,“認識您很高興,船長先生,希望您能賞光參加我在今夜舉辦的晚宴?!?/br> 尚特可勒船長掃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是頭等艙的貴客,于是捧場地微微頷首,“我的榮幸?!?/br> 負責人在旁邊湊趣道:“和你一樣,懷特先生也是位橋牌高手?!?/br> “那就更值得期待了?!鄙刑乜衫沾L對懷特先生禮貌地笑了笑,立正,戴上帽子轉身離開。 他大步行到走廊的盡頭,聽到負責人和懷特先生相談甚歡,懷特先生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要他來形容,就像被割斷了脖子的公雞。 尚特可勒船長想,他不喜歡這位懷特先生,哪怕他看起來有錢有勢,他的直覺告訴他,懷特先生錢勢的來歷可能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正當。 他身上有股……鐵銹般的血腥味…… “嘀——嘀——嘀——” 刺耳的警報聲打斷了尚特可勒船長對他的新朋友的揣測,連響三聲,是有敵人來襲的最高警報! 并非PTSD的干擾,尚特可勒船長的危險直覺竟然成真了!他卻沒有半點欣喜,抬手按住帽子,邁動兩條矯健的長腿飛奔向主控制室。 “船長,”大副半途急匆匆地迎了上來,用一句話把當前的情況匯報完畢,“一艘‘蜂鳥G20型戰艦’違反躍躚到我們的主航道上,向我們發起了激光炮攻擊!” “‘蜂鳥G20’?”船長腳步一頓,不可思議地扭頭看他,“那小不點敢主動攻擊我們?你們沒有馬上碾碎它,反而因此拉響了警報?” 大副面露尷尬,解釋道:“它非常靈活,我們曾經派出三艘‘鷂鷹500’想要追擊它,反而被它全部擊落?!?/br> 尚特可勒船長神色驀地變得嚴肅,“全部擊落?一分鐘內?” 從拉響警報現在還不到一分鐘,大副抬腕看了眼公民終端 ,“準確地說是三十八秒,‘鷂鷹500’剛離船出動,我們的駕駛員連敵人在哪里都沒看到?!?/br> 尚特可勒船長沉著臉走進主控制室,不顧所有船員看向他的目光,他徑直走到艦橋盡頭,從透明的觀景窗望出去。 在深邃無限的宇宙背景中,他一眼就找到了那艘“蜂鳥G20型戰艦”,雖然它是如此的小,規制長度二十六米,在龐大的“亨利三號”對比下簡直就像與禿鷲爭食的蜂鳥,或是膽敢挑釁獅子的野兔。 但尚特可勒船長經歷過真正的戰爭,他太知道在真正的戰爭中不能這樣類比,絕對的強大也可能輸給絕對的運氣,或者絕對的實力。 “是個老手,”他喃喃自語,下令,“派出建制十二的小隊,三四三陣型攻擊,兩艘僚機不要參與進攻,以保全自己為第一要務?!?/br> “是!”大副高聲答應,迅速把命令傳達下去,心中暗暗吃驚,獅子搏兔用盡全力,船長這是把那艘“蜂鳥G20型戰艦”當作一支久經戰陣的帝國艦隊來對付。 四十秒后,尚特可勒船長親眼看到十二艘“鷂鷹500”從“亨利三號”的右翼出口列隊飛出,令他不敢置信的是,那艘“蜂鳥G20型戰艦”似乎早就料到了它們會選擇這個出口,先一步翻了個筋斗,對準“亨利三號”的右翼出口轟出一炮等離子光束! “不!”尚特可勒船長震驚地咆哮出聲,所有人應聲回頭,正看到絢麗的白光覆蓋了整片觀景屏幕,須臾,白光熄滅,“亨利三號”的右翼出口被炸成窟窿,“蜂鳥G20型戰艦”的時機抓得巧得不能更巧,竟將所有十二艘“鷂鷹500”統統堵在了出口,一舉全殲! 主控制室內鴉雀無聲,直到突然響起的通訊請求打破了緊繃的沉默,通訊員看了眼屏幕,渾身一震,戰戰兢兢地開口:“船長,是‘蜂鳥G20’?!?/br> 每個人的目光又都轉向她,尚特可勒船長下顎緊繃,朝她點了點頭。 通訊員如履薄冰地按下接通鍵,屏幕瞬間放大,屏幕上的人像三維立體地躍至半空中。 出乎所有人預料,那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長發,白襯衣黑長褲,斯文得像位大學教授或者外科醫生。 “你們好,”年輕男人簡短地打了聲招呼,語氣和善,與話中的內容形成鮮明對比,“我們想從你們的船上帶走一個人,為此需要讓我們的人先登船,希望你們配合,不配合不行,因為我們的船長脾氣不好?!?/br> “我真的不想毀了聯邦最有名的一艘船?!彼\懇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水水吖給我的雷! 第三十二章 AB懷特 那年輕男人話說得囂張, 態度看似溫和實則蠻橫到了極點, 主控制室內的船員們都驚呆了, 大副立即看向船長。 尚特可勒船長比年輕人們沉得住氣, 他瞇眼審視對方,半晌, 冷冷地問:“你不是帝國人?” “當然不是?!蹦贻p男人揚了揚眉, 像是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毫無道理。 “我不管你從哪兒搞來的帝國戰艦,看你駕駛它的熟練程度, 你不是帝國人,就只能是聯邦的退役軍人?!鄙刑乜衫沾L怒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聯邦人打聯邦人,何況你曾經是軍人,誰允許你對平民出手?!” 年輕男人稍顯愕然, 他凝神與尚特可勒船長對視片刻,剛要說什么,從他身后卻傳出另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 “你說他們是平民?我不這樣認為?!蹦锹曇袈龡l斯理地插話道,“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第一種是創造者,工人,農民,科學家,作家,畫家,音樂家……是他們推動了人類社會的進步, 他們才有資格作為公民受到聯邦軍人的保護?!?/br> 年輕男人斜過身體,讓另一個人由他側方走上來, 從“亨利三號”主控制室的通訊屏幕上躍升至半空。 那是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西裝外面套了件裁剪合身的風衣,歪戴著氈呢禮帽,寬沿壓得低低的,僅露出鼻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