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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糖果盒之間果然有微小如螞蟻的黑點在活動,她本以為那些是本地的居民,按照那個女人的說法,他們都是像她一樣的囚犯?! 等等,這所監獄在哪里?到底有多大?李慰可不相信黑點們是刑滿釋放的囚犯,既然刑滿釋放為什么不離開這顆星球?她心中正驚疑不定,聽到那個女人又道,“監獄長外出,暫時不能見你,鑒于你剛到,在今年最后一場雨之前,你必須單獨待著?!?/br> 這是她第二次提“今年的最后一場雨”,李慰聽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那個女人并不就此多做解釋,也沒看到她有什么特殊的動作,李慰腳下突然一沉。 要換到以前,李慰能在察覺異樣的瞬間即時蹦起來,可惜她現在身體反應跟不上神經反應,剛挪了挪腳跟,眼前又驟然變暗。 不過是剎那黑暗,李慰還沒來得及驚訝,視力已經恢復正常,她看到自己和那個女人在飛速下降中,周圍是拖長的、扭曲的光影。 數秒后,視野再度變暗,下墜的感覺停止了,李慰在黑暗中本能地張開手,摸到兩邊光溜溜的墻壁;又跺了跺腳,觸感尚算堅實。 “啪”,白熾燈的強光像一躍而上的烈陽,李慰被刺得閉了閉眼,剛想要開口詢問,驀地記起那個女人教給她的“規矩”,連忙改口道:“報——” “嘩!” 不知道來自何處、不知道共有多少人發出的巨大噪音打斷了她的話,聲浪仿如實質的波濤,震得四壁嗡嗡作響,掀得她站立不穩,差點就要原地摔倒! 李慰慌亂地扶住了墻壁,睜開眼,在纖毫畢現的光照底下,她手心緊貼的墻壁竟像是透明的玻璃! 不但墻壁是玻璃,天花板和地板也是玻璃,李慰張皇四顧,她身處一個巨大的金字塔內腔,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晶光閃耀,密密麻麻地排列了數不清多少個玻璃房間,而她所在的房間正位于金字塔頂端! 玻璃房間的分布與金字塔的形狀相近,頂部是一個房間,往下數第二層是三個房間,第三層是九個房間……以此類推,每個房間內有一個人,此刻所有人都仰起頭望向上方,幾乎每個人都在張嘴發聲,或者用力地敲擊玻璃墻面,李慰聽到的巨大噪音顯然是眾人群策群力制造出來的“大合唱”。 無論是玻璃屋還是“大合唱”,這一切都超出了李慰的想象范圍,她震驚地張著嘴,忘了自己剛才想要問什么,雖然就算她現在問了恐怕也沒人能夠聽得清。 在覆蓋一切的聲浪中,那個女人微笑著用口型對她說了一句話。 “歡迎來到死獄?!?/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sad-tangox給我的雷! 好了終于不用寫政治陰謀了,搞事搞事!明天恢復正常更新! 第二十章 玻璃盒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監獄中的玻璃囚房這個設定,我本來很得意的,后來看了一部電影叫“金蟬脫殼”,赫然發現撞了腦洞。我本來想改掉的,今天折騰了很久覺得改成什么都不符合我的審美,所以又改了回來。撞就撞吧,反正就只有這一點。 李慰認出了那個女人用口型說的“死獄”二字,她當然聽過有關“死獄”的都市傳說,聯邦人人皆知,死獄即是人間的地獄,數百年來從未有人能由死獄活著離開。 傳說中“死獄”是一所監獄,又不僅是一所監獄,嚴格說來它是一顆星球,監獄占據了整顆星球,這顆星球就等于這所監獄。 這顆星球曾經是一顆礦星,地殼中鎳礦資源的含量高達8%,數百年來供應了聯邦全部的鎳需求,也因此造成嚴重的環境污染,空氣、土壤、動植物統統攜帶礦物毒性,完全不適合人類生存。 傳說到這里出現了岔口,后續有兩種說法,分別適合兩類人。第一類是聯邦政府治下的普通公民,他們接受了政府的說辭,相信這顆星球的鎳礦資源已經開采殆盡,現階段的目標是重新使它變得宜居,所以礦星轉成了監獄,讓囚犯們在礦星上排除污染改造環境。 第二類是陰謀論者,他們認為這顆星球變成監獄也是為了挖礦,正常開采的鎳礦資源確實已經耗盡,現在要鋌而走險到危險的地方開采,所以礦工只能都由囚犯擔任。 無論哪種說法為真哪種為假,殊途同歸,事實是即便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仍然不能阻止大量囚犯莫名喪生,聯邦政府公布出來的死因經常是礦物毒性引致的并發癥,人權組織每年都會就此提出抗議,聯邦政府也每年都會裝聾作啞。 李慰以前也屬于第一類人,現在有向第二類人轉型的趨勢,分辨出那女人說的是“死獄”,她打了個激靈,立刻就聯想到自己渾身烏漆抹黑地慘死在礦洞里。 那個女人又說了什么,聲音被巨大的噪音淹沒,口型的變化也比較復雜,李慰猜不出來,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微微皺眉,抬高右手,李慰注意到她掌心中握著一根電擊棒般的小玩意兒,她在棒尾上摁了摁,剛才還明如白晝的金字塔內腔即刻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李慰閉上眼,眼簾內似乎還殘留著一團團白光。 就像是某種訓練有素的條件反射,強光熄滅,噪音也戛然而止,李慰腳下的眾人幾乎同時消停下來。 “現在能聽見了吧?”那個女人問,她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居然還不錯,李慰睜開眼,實在太黑了,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能聽見?!彼卮?,知道有無數雙耳朵能聽見她們的交談,她刻意把嗓音放輕放低,卻仍然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靜謐中傳得很遠,過了一會兒,竟然還有隱約的回聲返回來:“能聽見能聽見能聽見……” “剛剛那是歡迎儀式,每個新人都要經歷一回,”那個女人漫不經心地道,“我是這里的副監獄長,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必對我介紹你自己,讓我們誠實一點,事實是我們對彼此都不感興趣。好了,新人的第一項福利你已經享受過了,第二項福利是提問時間,你有什么想問的現在都可以問,我允許你不說‘報告’?!?/br> “什么都可以問?”李慰精神一振。 “僅此一次?!备北O獄長大發慈悲地道,她抬起手,那根“電擊棒”在前端點亮小小一點星光,僅能照到她和李慰的臉。 哪怕對方默認了什么都可以問,李慰吃過教訓,還是不敢造次,她認真想了想,小心地問道:“請問我以后都要待在這間玻璃房子里嗎?” 副監獄長像是猜到了她真正想問的問題,故意不多做解釋,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李慰急了,也忘了再裝馴服,質問道:“那我的隱私怎么辦?你們這里是男女混監,下面還有男的犯人!” 副監獄長手一抬,李慰登時撲倒在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