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呻·吟。 何易擔憂擰眉,生怕唐礫在這破地方死掉。 “快說鉆石在哪里?” 何易警惕地盯著布里,雙手暗自找繩子的漏洞,可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無法掙開一條縫隙。 “快點說!”布里聲道明顯的不耐煩起來,他的耐心早就被何易磨滅了。 “你給我松綁,我就說!”何易再次提出要求。 布里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嗎?” “你若不信我那便將我推進海里,我死了,你永遠不知道鉆石在哪里!” “你——” 何易揚起下巴,打斷他:“怎樣?解不解?” 布里一雙白皚皚的眼睛瞪著何易,思忖半晌后,他還是給何易解開了繩子。 何易扭動著被綁的酸痛的手腕,黑白分明的眼睛圓溜溜地再轉,似是在謀劃什么。 “唐礫,你真死假死?假死吱一聲?!崩^而,何易用中文問唐礫。 話音落,唐礫沒有半分反應。 “鉆石在哪里?”布里蹲在甲板上,一雙眼眸狠狠地瞪住何易,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問。 何易忽然勾了勾唇:“放心,我會告訴你的!”她的手已經漫不經心地放在甲板上,抓住繩子的那刻,她揚起的唇角更加燦爛起來,“鉆石……在……” 布里對何易沒有任何防備,當她提起鉆石,他全神貫注的聽著她的回答。 還沒聽到最后回答,何易已經抓起繩子,迅速的困住布里的脖子,布里猛地回神,知道自己被騙,卻于事無補。 他痛苦地放大眼瞳,伸手想要掙扎卻發現呼吸漸漸困難起來,手腳使不上力氣。 唐礫忽然跳起身,繩子嘩啦啦地從他身上掉落,盯著被何易制服的布里,“哈哈”大笑一聲,狠狠地敲了下布里的腦袋:“這個傻逼,他以為一根繩子就能困住我,真是小看小爺!” 何易見唐礫不僅一點事都沒有還活蹦亂跳,皺了下眉,罵道:“你個蠢蛋,還不過來幫忙!” “好!”唐礫報復心理大增。 可何易剛將繩子交給唐礫,布里忽然崛地而起,猛地將唐礫推到鐵質扶欄上。 唐礫抵死掙扎。 何易見狀,連忙再用繩子從背后勒住布里的脖子,將他拖到甲板上,直至將他勒到不能呼吸,最后失去呼吸。 她大喘一口氣,抬頭看去,唐礫卻無影無蹤,猛然,心劇烈一跳。 “唐礫!” 何易急匆匆地跑到扶欄,往下看去,一片汪洋大海,而唐礫吊在這滾滾海水上面,他雙手正抓住扶欄的鐵桿做垂死掙扎。何易急忙伸手去拉唐礫,將他雙手緊緊攥在手里,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將唐礫往上拉。 “千萬……千萬不要放手!” 可是,任憑她怎么拉,唐礫始終保持原先的水平線,無動于衷,反而是她慢慢的被唐礫的重力拖向海里。 唐礫也明白這個趨勢,他仰著頭,對死都不放棄將他拉上去的何易說:“何易,放手!不然你會被我拉到海里的?!?/br> “我不放!”何易堅持。 暗黑的海洋,傳來一陣回響。 肆無忌憚的風凌冽穿梭身上,冷冽刺骨。 “放手!” “不要!我死都不會放的!” 她不要放手,絕對不要! 見何易的身體一點點往下墜,唐礫整顆心瞬間提到心口,大喊一聲:“何易!” “我不要!”何易吶喊著,莫名,一滴眼淚落下,烙在唐礫的臉上。 赫然,他心房一顫。 至今為止,似乎這是何易第一次流下眼淚,僅僅是因為他快要死了嗎? 何易的身體已經垂落一半,唐礫清楚明白,若此刻她仍舊不松手,那么掉進海里的是兩個人。 赫然,他兩手掙扎,動作來的太突兀,猝不及防地,他便掙脫了她的掌心,何易就這樣錚錚地看著唐礫掉進那黑暗的深淵,觸目驚心。 “不要!”她伸著失空的手掌,撕心裂肺大喊。 滿空星夜,璀璨明亮,何易痛徹心扉的吶喊還在空中回轉,最后“撲通”一聲,如墨一般的海水蕩起無數浪花,似那死神之手將唐礫拖入死亡邊緣。 “李柯!”忽然,江雅兒輕喚一聲。 李柯恍然睜眼,盯著眼前臉色依然蒼白的江雅兒,再無往日的熱情:“怎么了?” “聽彪子說你讓他安排專機,準備回國?” “嗯,小艾的傷勢沒有大礙,過幾天便動身回國?!?/br> 江雅兒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和李柯,終歸要形同陌路。本來從一開始他付諸于她的情感根本就是一種虛幻,一個幻想。如今,幻滅了,都該從這場夢中醒來。 顧小艾那晚雖然是最后一個出手術室的,但卻是最幸運的,那一槍沒有傷及要害,將子彈取出,好好休息些時日,便能痊愈。 反倒是唐砂,至今為止,整整三日,都陷入昏迷狀態,真叫人擔心。 “唐砂她……還好吧?”江雅兒問。 李柯搖頭:“只有等待?!?/br> 等待,江雅兒擰眉秀眉,好嚴峻的措辭。 她很清楚“等待”的概念,就像是命懸一線,或是天明,或是黃昏,無論如何都有陽光照射,究竟是東升還是西落,便只有等待方可明白光從那邊直射而來。 卷著蝶翼,她輕聲低喃:“應該會醒過來吧?” “李亦安在,不會讓她有事的?!崩羁掳参空f。 江雅兒點點頭。 “你呢?可還好?”忽然,李柯出聲關心她。 江雅兒先是一愣,繼而怔滯搖頭:“無礙!” 這樣的驚心動魄,這樣的匪夷所思,這樣的天方夜譚。今生今世,她只見過一次,真是刻骨銘心。垂眸去看她那雙舉過槍,殺過人的手,心頭猛地一窒。這般怵目驚心,又怎會……無礙? 像是看出了她的后怕和余悸,沉浸在書海的她有一天也會握住槍,無情的扣動扳機,任由那冰冷的子彈穿透人心,如此經歷,震撼自我。 “這就是我的生活,是不是很難想象?”他問的有幾分自嘲。 他們這種人的生活和江雅兒的不同,絕非是她能想象的世界。 江雅兒心恍然一揪,有些心疼李柯,搖了搖頭:“這并不是你的選擇,沒有誰一生下來就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家庭……這些,都是身不由己的?!?/br> 他僵了僵眼瞳,甚是意外:“我以為你會說:確實很難想象!” 語罷,李柯垂眸,光線穿透走廊的窗戶,落在他有些頹廢的側臉上,很是孤寂。 江雅兒動了動唇,顫了顫手,終究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