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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方才……好像是挺幼稚的。 夏夢這邊也剛剛結束一場談話。 夏冰表情慘淡,聲音亦是有氣無力,再次確認道:“夢夢,這次你真的不肯拉哥哥一把嗎?” 夏夢抿了抿唇:“哥,現在能拉你的只有你自己?!?/br> 夏夢和穆子川前后腳離開酒店。 夏夢剛剛打到車子,遠遠看到穆子川也往打車點來,假客氣地說了句把車讓給他,沒想到他不假思索地說:“謝了?!?/br> 烈日炎炎下,夏夢盯著臉頰上被曬紅的兩坨:“……” 已經坐上出租的穆子川降了車窗,朝她支了支下巴:“上來吧。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吧?!?/br> 夏夢生怕禮節性的推辭穆子川也會當真,立刻將包往懷里一塞,拉開車門,跟著坐到了后座:“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這兒?” 穆子川默了默:“地址你跟司機說吧?!?/br> 夏夢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察覺出氣氛有什么不對,跟司機交流后又道:“穆導,你怎么沒跟你哥哥一起出來?” 穆子川說:“煩他?!?/br> 夏夢:“那他可不一定什么回去哦?” 穆子川:“隨他?!?/br> 夏夢:“好賭的人可是很難控制自己的?!?/br> 穆子川:“管他?!?/br> 夏夢:“……” 車里隨即維持著死一般的寂靜,穆子川一連偷瞄過幾次,夏夢不是看手機,就是下巴枕在胳膊上看向窗外。 一個一向嘰嘰喳喳的人怎么會突然就沉默寡言起來?穆子川直到她下了車子,方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她應該是心情不好。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有把天聊死的能力。 穆子川隨即又好奇起來,她似乎對自己出現在這座城市,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他原本為了應對她的詢問,準備好了一肚子解釋的。 再次出發前,司機說:“先生,你女朋友可真漂亮?!?/br> 隨口的一句恭維,穆子川偏偏嚴肅道:“她不是?!?/br> 想了想,覺得這話不夠嚴謹:“我是說她不是我女朋友,不是說她不漂亮?!?/br> 再想一想:“她暫時不是我女朋友?!?/br> 夏夢推開家門,夏美娟還在講著電話,細挑的美目往她身上打量一番,對著話筒冷言冷語道:“她回來了,我一會兒再跟你說?!?/br> 掛了電話,夏美娟便沉著聲音詰問道:“早上跟你說的事,你回了?” 夏夢嗯聲,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已經跟表哥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平時開銷大,沒攢下什么,他能體諒我的難處?!?/br> “是沒攢下什么,還是就是不想幫忙?”夏美娟眉頭鎖得死死,語氣急躁。 夏夢聳一聳肩,沒再多說,趿著鞋子進了自己房間。她很少回來,衣柜里存著的還是她高中時的衣服,她翻過來翻過去,挑了一套不那么幼稚的。 欲要關門換衣服,夏美娟抱著兩手硬是杵在房間里。夏夢沒轍,當著她面脫了T恤,套上件棉布襯衫:“您別來當說客了,我不可能改變決定的?!?/br> 夏夢嘆氣:“錢不是萬能的,只可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如果不好好給他一次教訓,他以后還是會再犯的。那樣的話,我真不是幫他,是害他了?!?/br> 她瞥了一眼夏美娟,說:“這次的事,不管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都當成你不知道。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后我們都不要再提了?!?/br> 夏夢的一番話盡管說得軟綿,卻硬邦邦戳中夏美娟心事一樣,她高聲道:“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你表哥問你借點錢,你不借就不借,說這么多廢話干嘛?” 她嘆著氣:“我們無非就是寒心,你舅舅以前那么照顧你,現在你過得好了,是大城市里的人了,眼里就不把窮親戚放眼里了?!?/br> 夏夢沒理會她心虛后的掩飾:“媽,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將心比心?!?/br> “那就將心比心,你十來歲起就總往外跑,哪次不是你舅舅出去找你。就因為這件事,鄰居看盡了笑話,說我四五十歲的人了,連個孩子都帶不好?!?/br> “不光是我,你知道大家怎么看你嗎?人家孩子考大學考博士,你年紀輕輕就去社會上,才十來歲的孩子啊,什么都不會,為了生存,能干點什么?” 夏夢聽得脊背都發涼,轉身過去死死盯住夏美娟。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說出息了,給大明星做什么經紀人。我以為家里出點什么事,也能有所依靠了,誰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br> 夏美娟點到為止,等著夏夢覺醒似的就在原地沒動。 而她在房間里呆了多久,夏夢就盯著她看了多久,直到風將窗簾吹得鼓起,她又淋淋瀝瀝出了一身的汗。 夏夢一句話沒說,拿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出去,片刻后,她又重新走了回來,帶著之前買的手機。 “給你的?!彼龑⑹謾C放在床上便從家里離開了。 住宅樓前面,夏夢打到車,司機問要去哪,夏夢想了又想,說:“先開著吧?!?/br> 彼時夕陽西下,天邊的殘云如血,道路兩旁的路燈開始一盞盞點亮。 十八歲時,她離開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干燥,炎熱,風貼著地面升起,帶著塵土和炙火,殘酷地掃到人的臉上。 她同樣是和夏美娟吵了一架,帶著腫得老高的臉和滿嘴的鐵銹味,發誓這一次如果離開,哪怕是死也不要回來。 一晃多年,恍如隔世,如今的夏夢徹底長大,不會再被旁人打在身上??伤丝毯鋈话l現,與身體上的傷害相比,夏美娟更擅長在她的心上釘釘。 她在精神上,始終還是那個十八歲起就殘缺的自己。 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官泓對方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聲音里透著點無奈透著點委屈,嘆著氣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想起喊我侍寢?” 夏夢一下就笑起來,說:“等著,今晚就翻你的牌子?!?/br> 心里喟嘆著,幸好還有他。 第17章 半小時后,官泓在他們逛過的步行街外找到夏夢。 她換了衣服,淺粉色的棉布襯衫,藏青裙褲。細胳膊細腿露在熾熱的夜風里,看得人心也是躁動不安。 卸下刻意偽裝的成熟,她清純得像是剛出校門的學生。 官泓不知道怎么想起頭一次見她時的場景,也是炎熱的暑天,剛回國不久的他在朋友引導下結伴見識國內的酒吧。 她坐在酒吧門外的石墩上,穿極少,極花哨,臉上化著五彩斑斕的妝,可抬頭看人的一剎那,教人立馬想起網球場上揮灑過汗水的時光。 廉價的塑料糖紙里,是無法阻擋的青春和單純。她連的眼睛都閃著光,看過來的時候先不好意思地瑟縮下,再假裝大膽地說:“嗨?!?/br> 車子停到夏夢身邊,官泓開門下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