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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點兒殘末都不留給別人。 金樓主冷漠的看著渾身是血的謝三郎,從懷里掏出一顆烏黑的藥丸,塞到謝三郎的嘴里:“你不是一直想要這解藥么?如今木姜進宮刺殺皇帝,只怕是不能活著回來了,我豈會放任你們去地府做一對快,活鴛鴦?我把解藥給你,看你沒了姿色,又沒了愛人,要如何行尸走rou的活在這個世上?” 謝三郎死死的閉著嘴,惡狠狠的瞪著他。 “哈,還不想要?” 金樓主微瞇眼睛,“咔擦”一聲卸了他的下巴,將它丟了進去。 謝三郎痛苦的掐著脖子,通紅的眼瞪著目框盡裂。 —————— 長公主一下馬車,大宮女立馬迎了過來。 偌大的公主府噤若寒蟬,大宮女看了長公主一看,將她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長公主一手撐著腦袋,皺著眉頭嘆了口氣:“皇上比我們想象的要強硬多了,都病成這個樣子,還攥著權利不放……對了,麟兒的病如何了?他的燒可退了?” 不是長公主太迷戀權利,只是現在這個時期她怎么可能只為了她的一個孩子舍掉一切呢! 大宮女抬頭,想有什么要說,可看到長公主布滿紅絲的眼,臉又低了下去。 她走近庭院,見麟兒種的那棵萬年青從根部已然枯敗,招了丫頭道:“這樹是怎么養的?都枯成這個樣子都沒人管管?” 她說完,心里突突一跳,忙握緊大宮女的手腕:“是不是府邸除了什么事?” 話語剛落,院子里的丫頭侍衛撲啦啦跪了一地,有年紀小的甚至已經哭了出來。 長公主眼睛兀然瞪大,甩開大宮女的手,朝麟兒的寢臥奔了過去。 好幾只白蠟燭燃到了盡頭,躥起一抹淡色的灰煙。 長公主眼角抽搐,指著蠟燭喝道:“誰點的擺蠟燭?誰?拖下去給我斬了!” 她撩開繡有金紋的簾子,只見那張不大的床上,錦被被拉到了最頂頭。 太醫跪在一旁,見長公主來了,原來瘦削的肩膀抖得更加厲害。 長公主直直看了會兒,退了一步,轉過身,大聲道:“錦繡!你看看,他們都騙我,我的麟兒不在這,他不是,不是在瑯琊老家么?” 錦繡看著難受極了,卻只能扶著她的手,捏起錦被:“公主,您醒醒,世子爺已經去了……您忘了么,是您把他從瑯琊老家接過來的,世子爺高燒不退,昨兒夜里您剛入了宮,世子爺便去了……” 長公主身子一軟,頹到地上,哭的聲嘶力竭:“麟兒,我的孩子!” 她仔細的摸著已然冷透了的軀體,那顆刀槍不入的心瞬間碎成一顆顆塵埃,一生的眼淚都要落盡。 錦繡跪在她的身側,見她汗濕的,哭濕的頭發挽到耳朵后面,“公主,世子已經去了,您自己要緊惜自己,千萬別哭壞了身子?!?/br> 長公主淚眼婆娑,喃喃道:“錦繡我什么都沒了,夫君沒了,孩子沒了,甚至連我的哥哥……都防著我,你說,我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了什么?” 錦繡從指間將她的發梢挽了一個小小的卷,然后自己的腦袋貼了過去,安慰道:“公主,斯人已逝,生者卻還要活著,公主您想,要是滿朝文武知道世子去了,他們又會怎么對您?捧高踩低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么?” 長公主害怕的握住錦繡的手:“那,那我該怎么辦,我一個女子……哪能拿他們有什么辦法?” “除了公主府的人,誰還知道世子去了,公主不防找個聽話的孩子,等他當了太子,您大可以垂簾聽政,這江山不就握在您的手中了么?” 長公主瞪大了眼睛,似在思索。 錦繡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公主,您別怕,錦繡會一直跟在您身邊,一直一直?!?/br> ☆、朝闈深晦澀(四) 宮殿里燈火葳蕤,暖黃色的宮紗無風掀起,木姜抱著自己的胳膊有些冷,那雙承載有盼望的波光瀲滟的眼,木姜忽然沒有勇氣去對視。 宮外的梆子聲響起了,寅時,夜與日交替之際。 木姜的任務仍舊沒有完成。 她偏頭,看向桌子上那碗涼透的茶,道:“皇上,您要喝茶么?” 皇上點頭。 木姜問:“茶葉在哪?” 皇上撐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往日都是德順收拾的,你去看書架上有沒有,他一向是放在那?!?/br> 木姜邁了過去,果然在角落里發現裝有茶葉的陶瓷罐子。 打開蓋子,是君山銀針。 茶葉清香,木姜用銀勺舀了一點兒。 書架正好在內室里的角落,外邊掛著厚重的紗帳,木姜墊著腳,發現皇上斜靠在榻上,閉著眼。 她回頭看那一勺茶葉,咬著牙,從自己的辮子里弄出一點兒粉末,或了進去。 茶水是初冬梅花上存的初雪化的水,咕咕的煮在爐子上,清香的很。 直到沸騰的水泡鼓了起來,木姜將茶跑了,拿著托盤端了過去。 問道清香,皇帝睜開眼,笑道:“這茶是好茶?!?/br> 他伸手,去捏杯盞。 木姜從一開始就盯著他,在他的手摸到茶盞是,渾身的血像逆流了一般,手比腦子反應的更快,手一歪,“咯噔”一聲,四分五裂在地上砸了多花。 皇帝皺眉,從榻上起身,一腳踩到碎瓷片上,捏過木姜的手:“燙傷了?德順———” 木姜的手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一樣,她如虎蝎一樣收回手,轉身移開眼:“我,我再去倒一杯?!?/br> 皇帝立在她的身后不說話。 木姜真希望他能看出自己的破綻,可他仍是靜靜的站在那,腳邊的袍子沾到地上的水,濕了一半。 木姜咬牙,停步,扭頭:“換上不怕我這個前朝公主下毒害你?” 皇帝靜靜地站在那,身后的窗紙蒙上一層米光,黎明就快來了。 他嘴巴一張一合,木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說:“為人父母的,第一次喝道女兒泡的茶,不論是因為什么緣故,都是值得開心的?!?/br> 風乍起,吹開幔帳。 木姜覺得冷,抱住自己的胳膊,喃喃道:“怎么可能,我父皇是……” 皇帝看著這張和記憶中重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