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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把小木姜弄丟了,三爺可真的會哭鼻子的!”    亦如既往,說話沒個正型。    謝三郎?你到底存了幾分真心?    木姜好想問,卻只能默默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和他的緊緊地纏在一起。    好似從頭到尾都這樣親密無間,沒有任何隔閡一樣。    ☆、酸意糊清明(一)    傍晚,霞光沒有散盡,殘留了一絲在窗柩上,謝三郎靠在那,神情懨懨的拿著書,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那包糕點。    硬而結實的油紙被麻繩捆的緊緊地,胖乎乎的系成四個小塊,十分誘人。謝三郎晚上回的晚了,樓里沒留飯,肚子咕嚕嚕的唱著空城計。    木姜頂著一頭濕淋淋的頭發進了門,恰好看到謝三郎欲蓋彌彰的移開眼,眼簾一垂,伸手將麻繩解開。    “三爺,餓了吧,先填填肚子?!?/br>    英雄不食嗟來之食。    謝三郎捏著書頁,神情倨傲。    木姜輕輕咬了一口手里的龍須酥,香酥脆甜,入口即化,手里掉滿了渣子。    謝三郎只看了一眼,嗓子里就如同伸了只小手,顫顫的捏了一塊在手里,念得緊。    木姜就像沒有看到那雙饞巴巴的眼,待吃完一小塊,嘆道:“真不錯?!?/br>    謝三郎哼了一聲,丟了書,不信道:“真的么?一份糕點而已,能好吃的連舌條都吞下去了么?”    他捏起一小塊,吃了,又捏起第二塊。    等等,好像這味道當真不錯……    木姜將油紙包推了過去,伸手倒了杯涼白開遞給謝三郎。    甜膩的糕點梗在喉頭,有些膩,謝三郎接過,抿了口,若無其事的提道:“木姜,何偏正對你不錯?!?/br>    木姜點頭,也給自己倒了杯涼白,清漾的水紋搖著她的倒影。    “我救了他?!?/br>    救?    謝三郎覺得有些梗,他抓住自己的胸膛,猛地一拍,才喘過來氣。    “木姜,何偏正這么大的塊頭……你救他?”    “恩,偶遇?!?/br>    “在哪里?”偶遇救到一個江湖大俠?他也想……以后他要是惹毛了誰,關門放大俠就好了。    “城外,倒夜香?!?/br>    好吧,這是職業的特殊性,謝三郎羨慕不來。    于是,他繼續若無其事的問:“何大俠對你挺好的?!?/br>    “恩?!蹦窘寡?,杯中的水入喉,順著涼了一路。    謝三郎是男人,當然最懂男人,雖然何偏正一聲浩然正氣,做什么都冠冕堂皇,可一次又一次的與一個女子偶遇……這要是說沒半點綺意在里面。    謝三郎的謝字非要倒過來寫不可。    何偏正這樣的人,正直,爽朗,對于任何女人而言,實屬良配。    謝三郎明明知道這些,心里卻還是很難受。    和他相比,他的身材羸弱,沒什么才能做什么營生,既養不活女人,也不能替女人撐起半邊天。    他和何偏正是兩個極端。    好的丈夫。    和壞的姘頭。    若是木姜,她會怎么選?    怕是得離他遠遠地,保留好自己清白的名聲,嫁給何偏正。    那他呢?    到時候他該如何自處?    每夜守著孤獨的燭火,白日里擦脂抹粉,一抹朱唇萬人嘗?    可會有一個女子像木姜一樣守在自己身邊?    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心不擇意,口不擇言。    他將手里的糕點一丟,嗓子里的氣一冒出來便艱澀難聽點緊:“你可當些心吧,如今何偏正是錦衣衛,可會娶你一個粗使的丫頭?也許連旁人送給他的姬妾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br>    謝三郎一說完,就后悔了。    他在干嘛?    這種吃醋冒酸鬧別扭的人真的是他?    木姜握緊手中的杯盞,有些難以置信,謝三郎為何又說這樣尖酸刻薄的話?又要這樣把她的尊嚴直接的擦在腳下。    她猛地站起身,提高了嗓音:“三爺?!?/br>    似悲似愴,杜鵑啼血。    謝三郎看到她驚慌失措,一顆心碎了八瓣,沒想到他隨口一訛,便讓她露了真正的情緒。    他們才見過幾次面?她就這樣的維護他?    那他呢?    這些日子他在她的身邊對她不好么?他使盡了花招,都不曾讓她動心么?    她的心怎么這樣偏著長?    他冷笑,抱著手,翹著二郎腿,盯著她,問:“難道不是么?怎么我把這□□裸的事實一挑出來你就受不了了?像你這樣想高嫁的女子我瞧的多了,最終還不是落個芳心錯伏,被人玩弄的下場?你別看明面上何偏正正人君子的很,我告訴你男人誰不是當面君子,背面里比誰都玩的開?!?/br>    木姜漲紅了臉,握著拳頭:“他不是這樣的人?!?/br>    謝三郎淡淡的用手點著桌子上的糕點:“怎么,別人一點兒小恩小惠就讓你的心都跟著跑了?這么沒出息,指不定他在背后怎么笑你呢!可笑你還當了真,真的是蠢?!?/br>    木姜知道,謝三郎自己心里不好受,便讓身邊的人都不好受,若是平時他擠兌別人,她聽聽就過了耳。    可是,他在說何偏正。    他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心思骯臟、齷齪,以為身邊的人都和他一樣!    她盯著他的眼睛,好不示弱:“三爺總是說別人,自己還不是被西西姑娘騙的團團轉!我告訴你,何偏正和青樓的人不一樣,他有情有義,不是那種玩弄人感情的人?!?/br>    謝三郎扯著嘴皮子笑,眼睛危險的盯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好啊,你今兒可把心里想的話都說出來了是吧,嫌棄我是青樓的?臟?何偏正就不臟?他浪跡江湖?守身如玉?”    木姜漲紅臉,頂回去:“再怎么臟,也比你干凈?!?/br>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謝三郎的嘴角耷拉下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木姜的胸氣的一鼓一鼓,她不知道好好地,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何偏正哪里不好么?偏生要這樣潑他臟水。    謝三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