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口被占,余下將士退至第二道漢關,城下有護城河,姜淮早命人拓關,拒馬壕溝挖的又深又寬,不怕南蠻只憑一輪沖鋒就攻到城下。莊朔站在城墻頭,神情肅然眺看,身后的士兵們聽從命令做著近戰城防的軍械準備?;鹋谑趾褪志丫臀?,蓄勢待發。 “將軍來了,將軍來了?!蓖蝗挥腥撕?,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爆發一陣sao動。 炮聲轟鳴,大地為之顫動,南召集中了火力進攻,連十八子炮都用上,先鋒營奮勇殺敵,后方大炮牽制,即使守城人數是城外的一倍,也不能占了優勢。 莊朔黑著臉,罵了句娘,看著走近的姜淮不掩郁悶道:“要是朝廷早把你提議的批復,咱們何至于讓人追著打!”直接干就是了! 姜淮擰眉,已經在路上聽了這邊的情形,“廢話無異議,且以后再說?!?/br> 離著漢關不遠,萬馬奔騰的場面,在咯什兒平原并不少見,天氣干燥揚起的漫天塵沙更助長了它的威勢。遠遠一望,南召的旗幡招展,聲勢浩大。而南召原就是幾個部落的游牧民族集結起,善騎射,馬上作戰。姜淮等最開始都討不到便宜,用鮮血壘砌出來的經驗,實在慘痛。 “壓制,盡量殺傷,各守其位,不得慌亂”姜淮發號施令。 數百枝利箭狼鋒破空而發,如驟雨初降,瞬間射死射傷了近到最前面沖鋒的南召軍,而失去戰士控制的戰馬四處奔逃,陣形一下陷入潰亂,無復嚴整。 “不好,將軍,淹水了淹水了,他們打算引水淹城!”觀察敵情的偵查武將迅速來報,一臉惶惶盯著姜淮。 烽火連天,硝煙彌漫。不出五日,玉潼關破,漢關破,遙城失守淪陷。 夜深人靜,數千精兵蟄伏黑暗前行,以姜淮為首夜襲南召王城,殺的就是出其不意,一路直取。然狼煙起的剎那,王城兀的涌現與姜淮所率軍士相等的南召軍,雙方頓時陷入膠著亂斗。 姜淮手持長戟,銀光翻飛,所到之處片甲不留。鮮血濺了臉上,襯得那張白玉似的面龐更是英氣勃發,銳不可擋! 而在她正前方,與她交手的恰是烏孫夑,兩人交手數次,彼此都已熟悉套路,一番廝殺難分伯仲。 “烏孫的喪家之犬!”姜淮啐了一口,嗤諷:“淪落到當南召的走狗?!?/br> 烏孫夑眉宇間劃過一絲戾氣,不過很快就收斂干凈,南召有他想要的東西,而有了那就等同于有了天下?!澳阈е业木鞑贿^也是個掠奪他人皇位的jian險小人,原主來討要,不是很正常?” 姜淮抿唇,因為他這話分神只覺得虎口一麻,倏地握緊分合抵御。 “南召議和送上的可不止你父親和哥哥”烏孫夑揚起嘴角,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漸漸轉為玩味,“可惜啊,我和烏勒都搞錯了,還以為那女子是你,結果白白錯失了機會?!?/br> 姜淮兀的睜圓眼眸。 “我真是越來越想得到你了,歸順我罷?!?/br> 時間隔得太久,可關于閔兒的,姜淮記憶猶甚,日思夜想恨不得手刃兇手。她暗啞著嗓子問:“是你”心中卻已經篤定,手上招式愈發凌厲,招招直取他命門。 “一個贗品罷了?!彼p飄飄說道,仿佛不值一提。 “你找死——”姜淮渾身煞氣,眼前鼻端,都是漫開的血腥氣,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烏孫夑仿佛在逗弄小貓,但明顯小貓發怒了,原本的游刃有余漸漸轉作認真應對, “同樣的招數對我不起作用,阿妧?!?/br> 姜淮在他靠近的一瞬,僵硬身體打顫,閃身躲開,一觸即離。尖銳的哨音伴著巨大轟鳴刺破夜空,她瞧見烏孫夑望向后方倏然變了臉色,總算牽起一點嘴角,眼里露出快意。 “對你,我怎敢掉以輕心,當然也不會用同樣招數了?!彼颓f朔兵分兩路,一明一暗,向來配合無間。姜淮手上身上分不清是誰的鮮血,眼前漫開的猩紅與暗色糅雜,騰起一股嗜血的欲望。 “你”烏孫夑似乎是被激怒,笑容陰鷙,“有意思,有意思?!?/br> 整個王城淪為一片血海,廝殺聲,慘叫聲幾乎融進那黑暗里,仿佛地府來的亡靈尖銳呼嘯。 大梁軍士殺聲震天,直往這方向而來,而王城敗落已初現端倪。 烏孫夑深深凝著她,那驕傲明艷的面龐實在讓人又愛又恨,他含糊說了一句,說的是烏孫語。隨即,那隨著他的數百人馬變化陣型,猛地變得更為強悍兇殘,頃刻就讓數百士兵死于兵刃。 姜淮認出那些都是一直追隨他的人,只疾呼了一聲“撤——”然已經是來不及,烏孫夑身形鬼魅瞬間來到她面前,刀刃直劈手腕,姜淮手腕傳來鉆心痛楚,握不住長戟,頓時失去了庇佑。 “那就一起下地獄”烏孫夑說。 下一瞬,她就被一柄長劍穿破胸口定住身形。血色兀的洇濕胸口漫開,而她的手握著一支白玉簪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嚨。 一切,都結束了。 父親,回來了真好,可惜阿妧不孝,再見不到您了 第48章 庚武二十六年, 巨大的火舌席卷南召王城, 聽說是南召王室不愿戰敗被俘茍且偷生想的同歸于盡, 也有說是大梁陰險用心趕盡殺絕??傊? 這一仗打得異常慘烈,南召覆滅, 大梁將士折損數萬, 尤其是姜少羨所率親兵無一生還,悉數殉身沙場。 捷報與噩耗一同傳回帝京, 景和帝深感南召jian險惡劣,議和之際攻城掠奪, 又憐姜少羨以身殉國,深表悲痛, 追封其為一品護國公,平陽王府得以平反昭示清白,恢復往日榮耀。 受封大典當日, 卻不見平陽王身影, 而是由姜家四郎坐著輪椅代為出席。那姜四郎也不復昔日意氣兒郎的模樣,整個平陽王府經此, 似乎被抽掉了元氣,顯得死氣沉沉。 有人說,平陽王痛失愛子一蹶不振,也有人說, 平陽王是惱了圣上聽信讒言寒了心。坊間說法眾多, 對于平陽王府都甚是唏噓不已。傳聞叫囂塵上, 而平陽王府仿佛置若罔聞,封閉府門,低調得仿佛要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庚武二十八年深冬,又是一年冷梅艷灼枝頭,沈崇著一身赭紅氅衣被宣入宮,那一明艷顏色襯得他臉色愈顯蒼白,行走在雪地中,不時咳嗽兩聲,引得隨行的沈牧擔憂看向。 路上,碰到例行入宮請安的蕭令儀,頓住了腳步,恭敬行禮?!肮鹘鸢??!?/br> 蕭令儀停住,眸底蘊了深色,直直打量眼前男子,“看到你,我就安不了?!?/br> 這話堪說是打臉了,自消息傳回之日起搖光就等著沈崇,等來的卻是身死沙場的數千骸骨。當夜沈崇就在回府路上被人兜頭罩起來毒打了一頓,也鬧不清是哪個幕后指使的,畢竟有這念頭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