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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進這種事兒里頭,萬一要是磕著碰著” 姜姚氏一提起來就忍不住多嘮叨起。照理是個招人喜歡的,卻左右沒個姑娘家樣子,到了年歲可不愁人了。 “再不收收你那性子,看還有哪個敢上門提親的!” 姜淮心道她也不稀得應付,“那我就賴著四哥,反正四哥說過大不了就養我一輩子?!?/br> 姜姚氏被一噎,沒好氣覷了一眼,“都沒個正形,四郎也是,我到現在都沒能喝上一口媳婦茶。不行,我得回去拿個生辰八字順道去給大師算算?!?/br> 姜淮頗是無奈地看著她匆匆折回去,杵在門口等,結果卻先看到了要給大師算八字婚姻的正主,“四哥?” “你跟我娘一道去寺廟?”姜少飏揉了揉胳膊,剛剛正好讓姜姚氏看見給暗暗掐了一把,這會兒正好奇看著姜淮。 “是啊,順道給你求個姻緣簽,看看你的命定女子何時出現!” 姜少飏挑了挑眉,“哦,那別忘了給你自個也算算,畢竟說了要養你可要是你真一直嫁喂,君子動口不能動手的??!” 他一面躲,余光掃見姜姚氏出來連忙閃身走了,姜姚氏剛想叫上他一道,急急回到姜淮身邊卻只看到個背影,氣得咬牙道是不孝子。 姜淮點頭附議,“二嬸嬸,你給四哥留意留意世家姑娘家的畫像,找個你合心意又能管得住四哥的,不能再讓他這么吊兒郎當了!” 這話說了姜姚氏心坎里,索性就交了心,“可不是,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前兒個我不過是讓人給他收拾了下桌子,結果倒好,把我給說了一通,也不瞞你說,其實我之前右眼皮一直跳,老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就是擔心,所以才想著去寺里一趟求個心安?!?/br> “四哥一向都精明能干,只有坑別人的份哪會出事啊,二嬸嬸你就別自己嚇自己,還是給四哥趕緊找個媳婦要緊?!?/br> 姜淮寬慰,心里卻是知道四哥這一陣在忙什么??ざ嫉鹊叵铝吮┯?,引發澇災,堤壩被沖垮逾百人死亡,千人受傷。民情書上呈朝廷,引得景和帝大為震怒命令徹查,這一查又查到了徐清風頭上,就連太子爺牽涉其中,四哥謹慎是自然的了 馬車一路駛向甘露寺,需步行一段,姜淮扶著姜姚氏走在濕漉漉的青石臺階往上,剛進寺門就看到一女子失魂落魄迎面走來,蒙著面紗,身后跟著的丫鬟卻是眼熟。 “這不是徐家那位小姐么,那小丫鬟可傲氣,之前還砸過我們店兒里的東西?!?/br> “噯,那徐國舅這回是真栽了,還是栽在沈大人手里,沒想到一樁竟然牽扯出那么多事兒,國舅爺為太子巧立名目,虧空國庫中飽私囊,聽說把皇上都給氣病了” “有膽兒做那惡事,害了那么多無辜性命,這徐家小姐還來甘露寺求神拜佛做什么,就是求了,那也是下地獄的料!” “是啊,怎還有臉上這兒求啊” 眾人對著徐宛屏指指點點,徐家那丫鬟大聲呼斥無禮,那趾高氣昂的姿態卻是惹了民怨,不知誰牽了頭有人拿了爛果子扔過去,旁人紛紛效仿,撿起爛瓜果一道丟。 姜淮蹙眉看著徐宛屏護著臉躲閃,平日里弱不禁風的模樣已經惹不來憐惜,反而因為徐家的丑事曝光被眾人遷怒,徐清風被關天牢雖尚未被定罪,可也難得好了,等過了太后華誕,恐這京城里又要少一世家了。 “我爹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徐宛屏再受不住崩潰大哭。 姜淮瞥見有人撿了碎石塊,當即擒住那人舉起的胳膊,一擰,他手中握著的石塊就掉了下來,后者罵咧咧回頭一看姜淮身后那陣仗就歇了,麻利溜走。 徐宛屏趁著這會功夫被丫鬟護著逃離了包圍,臨到門檻還跌拌了一跤,白裙臟污狼狽,哪里還有之前那風采,仿佛是跌了坑里頭的小白花誰都能踩上一腳。 “”姜淮突然想起蕭令儀那番話,越是爬到高位的人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越不擇手段,殊不知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他的權利地位。 “阿妧?”姜姚氏看著她走神喚了一聲。 姜淮回神,避開了涌動人潮隨著姜姚氏一道入了圓通寶殿。 正是這時,一頎長身影與身著袈裟的大師錯身往后殿行去。 青竹掩映的偏殿,一床一桌外加兩把椅子,就再沒別的多余件兒,空闊闊的墻壁中央掛著一幅字畫,只書‘禪’之一字,靜極,妙極。 一禪站在堂內,回想起是這人赤紅著雙眼道是今生再不入的誓言。然此地與沈施主卻是淵源頗深 “往年沈施主都是差人送功德經來,這趟親自” 沈崇推門的剎那便如同親手解開塵封過往的記憶,男女情話的呢喃,嘈雜的人聲,和倒在血泊中的祖母最后定格在覃淼握著的匕首上,沾了血,在眼前漫開一片猩紅。 “阿淼心慕你,你卻不愛她,都說貪嗔癡苦,我卻說求而不得最苦,沈崇,我祝你有朝一日嘗盡這滋味,被人離棄,不得善終——”覃越癲狂的笑音詛咒猶在耳畔,如鐵圈箍在心上,越收越緊,總有種讓人喘息不過來的錯覺。 十余年前一句孤煞命格,克親不詳,克得父親仕途不順,祖母母親皆因他而亡,連那最小的meimei只不過與他親近些都險些命喪湖中,更別說阿淼他抄功德經往生經,專修來世福,望往生之人來世多福多壽,安樂無虞。 “施主”一禪喚了一聲。 沈崇斂下眉眼,方是得了自由身便來了此處,當中緣由心中一再輾轉,終是出了口。 “大師已是慧眼神通,能窺過去未來,沈某今日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一禪見其反常的吞吐,笑了笑,雙掌合十:“倒未有外邊傳言如此神乎,不過是擅為人解惑。不知沈施主是想問自己的,還是問旁人?” 沈崇抬眸,目光從一禪身上越過落在了那禪字上,嘴唇嚅動,道出一人的名字。 第32章 挑高的圓通寶殿內, 姜淮從蓮花蒲團上起身時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圓眸里霎時霧開了水汽。 “山上寒露重, 五娘可是覺著冷了?”玉竹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姜淮倒不覺得, 正巧姜姚氏捐完了香油錢走過來聽見,便囑咐婆子去馬車上取披風來。 “二嬸嬸還不打算回去么?”姜淮嘟囔著問了一句, 否則費那事兒做什么。 姜姚氏頷首算作回應, “難得今個一禪大師在,自是要趁著機會好好討教一二的?!闭f話間, 就有一名小沙彌走了進來,姜姚氏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喜色。 “我去去就回, 你且在這兒等著,不要亂跑?!苯κ系椭曇艚淮? 那小沙彌已經近了跟前,合十還了一禮跟了過去。 姜淮瞧著給她留下的婆子隨從,數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