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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這么大的事兒都不知道!”蘇閔兒本來就是懷著少女羞澀,孰料還碰上姜淮這不解風情的。 姜淮被她羞憤推了一下倒是記了起來,好像聽人說起六皇子回京從寮國帶回不少珍貴花草,沿途百姓爭相一睹風采,都快把長安街給堵住了。說起這位六皇子生母只是宮中一介侍女,卻在得了寵幸被封才人之后,時值皇上龍體有恙,便主動請辭入了甘露寺為皇上祈福修行。 此番反其道之行反而得了皇上的新鮮念頭,多次微服出巡甘露寺,后陸才人有孕,因覺時宜不妥將其那日子往前推說,養在皇后膝下。實則六皇子今年還尚未及弱冠,生得俊朗非凡,公子有名,且氣質溫潤,又因喜好游覽河山,見識廣博,而虜獲一票芳心。 “那小娘子是瞧花兒的,還是瞧人去的?”姜淮這下是意會過來了,手拄著下巴仔細打量,眼眸里掩不住的輕挑笑意。 蘇閔兒被她瞧得臉更紅,“就是看看去的,隨個熱鬧,以前你不也喜歡!” “那六皇子俊不???”姜淮勾著嘴角笑意仍是不放過,瞧她那烏眸泛化柔軟含水,分明是動了情的模樣。 蘇閔兒不禁逗弄,索性轉過身子不理越來越來勁兒的某人,“再俊,在你心里不還是比不過沈夫子?!?/br> “明明是夫子自個奪的公子魁首,又不是我左右的,不過那六皇子不差就是了?!苯葱Σ[瞇說道,“六皇子這趟回來估摸是為了太后過壽,留在京城的時日多,只怕打主意的姑娘不在少數咯?!?/br> 蘇閔兒嘴角流露的淺淡笑意一緩,蔫了下去,“六皇子那般溫柔又體貼,自然招人喜歡的?!彼騻€在人群里就發現姑娘家的占了大半數,還有膽大的往他身上拋香帕子和鮮花的,而她也就只敢隔著一條街遠遠看。 姜淮挑眉,“我聽皇后娘娘提起要趁這回賞梅宴替六皇子選皇妃,要找個把他的人和心都拴在京城里的,閔兒這般多才多藝,還怕入不了皇后的眼么?!?/br> “那賞梅宴不是與群臣共樂” “這當然是明面上的話,否則為何要群臣帶適齡女眷參加,還不是因為那六皇子怕了陣仗,皇后娘娘才委婉著來的?!?/br> 蘇閔兒受教點頭,登及騰起紅云,又絞起了手絹。 要不是習慣了她那性子,都能把姜淮看著急,好在姑娘沒糾結一會兒,就像是突然想起似的拽著她道,“我昨兒還聽說了一件事?!?/br> 姜淮冷不丁被駭了一跳,“什么事值當你一驚一乍的?!?/br> “關于沈夫子的,昨兒城門口人多,六皇子入了宮后人潮未散便議論起,不知是誰偶然提到的,說是之前與沈崇定親的覃家姑娘懷有身孕,卻因沈、沈夫子怕累及名聲被害,反正、反正把沈夫子說得可難聽了?!?/br> “那都是市井流言,有什么好聽信的?!苯磾Q了擰眉,早在那遭上公堂后就聽到過,不過很快隨著事件落幕就消失匿跡,如今這是又卷土重來? “雖是、雖是流言,可還有覃家當差的婆子說過當初這事徐家也有插手,覃家也是迫于壓力才離京的,若心中無愧何須如此。種種聯系起來,我怕并非是空xue來風,那沈、夫子”蘇閔兒曉得她是一頭栽進去的,咬著唇角不知該如何說。 姜淮眉心緊擰,想的卻是那些流言能叫蘇閔兒聽見恐怕非是偶然,定是還有后續影響的,此時再聽著她的話,眉頭未松,神情卻是全副的信任與篤定,“沈夫子不是那樣的人,值得我四哥深交的也不會是那種人?!?/br> 蘇閔兒一怔,后又點了點頭,就一晃眼余光里掃見一抹石墨色,因為對話被正主聽到而顯得無從適從。 沈崇其實剛好就聽了那最后,心中觸動,宛若緊繃著的一根弦被人妥善安置,耐心安撫,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故也叫人心驚膽顫。然那些情緒一絲都未露在臉上,反而愈發沉淀。 旁邊的蘇閔兒暗暗拄了姜淮一下,用目光擠兌,后者卻壓根只看到一人。沈崇一襲錦衣裁剪合宜,貼著清瘦身姿,顯出一絲因訓練而隱隱積蓄的蓬勃力量,俊逸面龐因為運動而有些發紅,帶著些微粗重的喘息 姜淮的臉慢騰騰紅了起來。 “下一堂的課由曹夫子來,咳,之后的禮記皆是?!彼D了一頓,瞧向姜淮,“莫要戲弄人?!?/br> “謹遵夫子教誨?!苯辞纹ばχ鴳?,一面起身想去沈崇身旁,卻勾住了桌上的物件,隨著她一走動,那東西掉在地上,一下攤了開來。 “啊、我的畫!”蘇閔兒忙是去救。 沈崇卻先一步拾起了畫卷,畫上鳥鳴花開,意境悠遠,而他的目光卻直直落在了那一副題字上,倏地攥住,手上青筋畢現,仿佛那畫卷下一刻就會被生生折斷似的。 “這幅畫,你是從哪得的?”沈崇開口,聲音黯啞如斯,此刻像是完全忽略了旁人所在,徑直望向蘇閔兒,神情顯露一絲猙獰。 第23章 夜探 這模樣還是很嚇人的,看蘇閔兒嚇得瑟瑟發抖就知道,姜淮正要開口,那人卻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抽身離開。 姜淮面前只余下那幅被擱置的畫,旁邊的蘇閔兒心有余悸地走到她身邊,“沈夫子這是怎么了” “這畫有什么特別的?”姜淮看不懂畫,只能品出個好看二字,故凝神問向蘇閔兒。 后者搖頭,“不過是閑暇時淘的,作畫之人也并沒有名氣,春暉園里多的是這樣的畫作?!?/br> “這畫借我,回頭還你?!苯慈酉逻@句便也匆匆出了學堂。 日上種天,雪化了之后滲入青石板,路上濕漉漉,不多時行過一道匆忙身影,背影頎長徑直入了隱在鬧市中的園子,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又是離開與急急追趕來的姜淮卻是剛好錯過。 “老伯,剛才可個高高瘦瘦長相極為英俊的男子來過?”姜淮入內,直撲柜臺那問道。 正理畫卷的掌柜的睨向努力描述來人模樣的小姑娘,樣貌比那剛才來的年輕人不遑多讓,都是叫人過目不忘,“見過見過,就你來的前腳剛出門去的,這是沒碰上?” 姜淮聞言要追出門去,臨到門口頓住又折了回去。 掌柜的見她折返,“姑娘可是還要點什么?我這兒不少新作,剛才那位公子就買去了不少”他一面說著還一面收整,剛好揀著底下一幅自個嘀咕開?!斑@兒怎么還落下一卷,難怪我方才數來數去不對?!?/br> 姜淮瞧向他手里,是一幅水墨牡丹,花枝妖嬈,透著一股靡麗頹唐,而右上角之處的落字更顯,仿佛是將死之人最后之詞,令人心驚。 掌柜的顯然也是發現,“怎這般晦氣的?!庇置κ菍嬀硎樟似饋?,帶著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這畫都是新來的畫師作的,畫意清新別致,頗受人喜歡。這回攏共收了十幅,旁的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