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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落下,她便嬌滴滴地喊起來,“疼,你別碰?!?/br> 太子蹙眉,猶豫數秒,最終放開手,重新將榻上清了一遍,仔仔細細,確保再無遺留的果子。 整理被褥之前,她被他抱到旁邊的幾案上。 他惡狠狠地威脅她:“不準動?!?/br> 待回過頭一看,她果然沒敢動,溫順地等著他。 太子將人重新抱起來,心情甚好,并不急著抱她回榻,而是以“參觀椒殿”的理由,抱著她在殿內四處走動。 她羞得沒地方去,只得伏在他懷中,說:“我看夠了,不看了?!?/br> 太子沒有言語,仍然是一副出塵清傲的神情。但從他放慢的步伐中,她感受得到,他似乎不高興了。 果不其然。 他走到一處幾案前,單手托著她,另一手將地上放著的疊椅打開,一層層疊上去,不等她回過神,他已經抱起她將她放上去。 她被放了上去,比他高出一截,腳下所踩之物搖搖擺擺,她連忙彎下腰圈緊他的脖子。 偏生太子不肯讓她扶,冷漠無情地掰開她的手指。 徹底沒了攙扶,仿佛下一秒就會跌下去。 失去安穩感的嬌美人立馬服軟:“我看,我繼續看?!?/br> 他站在跟前,饒有興趣地說:“孤好心引領皇后參觀椒殿,皇后卻不領情,當真是傷透孤的心?!?/br> 美人咬唇:“我向你賠罪還不行嗎?” 太子雙手負在背后,昂了下巴,“賠罪?皇后打算用什么賠罪?” 美人搖搖頭:“不知道?!?/br> 太子的聲音一沉:“不知道?” 美人沒了法子,只得問:“那你想怎么樣嘛……” 剛說完,腳下的疊椅搖搖晃晃,她一嚇,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傾去。 沒有摔倒在地,而是摔在了太子的懷中。 他早就算計好,就算她跌下來,他也能夠及時接住她。 懷里的美人虛驚一場,長睫卻又沾了淚珠。太子感嘆,哪里就這么能哭,跟水做似的,動不動就掉淚。 他抱穩她,湊過去,回應她剛才的話,“孤一時還沒有想好,待日后想好了,再來向皇后索要賠罪禮?!?/br> 這一次,她沒敢回話,只是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他看出她的唇語。 說的是“無賴”兩個字。 太子不動聲色地將人摟緊,按照他的心意,在殿里緩步漫游。 她困極了,趴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為了假裝自己沒有睡意,嘴里往外拋話,輕聲問:“殿下這樣待我,就不怕我向皇上告狀嗎?” 太子的聲音平靜幽遠:“這樣待你?如何待你?” 她不安分地蹭了蹭,將臉埋下,好讓他瞧不見她昏沉欲閉的眼皮,“喂我喝粥,抱著我四處走動,將我放到高處欺負我?!?/br> 他接過她的話,笑意眷眷:“欺負?這算哪門子的欺負?!鳖D了頓,語氣一轉,興致勃發:“孤欺負人的本事,尚未施展萬分之一,皇后若想領教,日后有的是機會?!?/br> “你混蛋?!?/br> 美人嬌嬌軟軟的嗔罵,加了點睡意的迷糊,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太子斂起笑意,走回去,朝著她夢寐以求的軟榻而去。她被困意折磨得在他懷中扭來扭來,心心念念就想睡個好覺,他不再作弄她,將人放下。 “皇后,孤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早點弄清楚,這偌大的皇宮,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彼c了點她的鼻尖,“告狀?你可真是蠢得可愛?!?/br> 美人壓根沒有心思聽他說話,沾枕就睡,嘴里一味地應下:“知道了,我知道了?!?/br> 此時并未到丑時,尚有一炷香的多余。 但這一次,太子卻沒有再搖醒她。 他看她沉沉睡去,為她掖好被角,怔怔守了一會,旋即踱步離去。 黑夜深深,濃得化不開。夜風撲來,吹散太子臉上的guntang。 他抱了她許久,這會子回過神來,才發現手都酸了。 太子抬袖,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動,衣物上沾染的香氣隨風飄進他鼻間,是她身上的氣息。 太子閉眼沉醉。 頃刻。 他忽地開口:“阿瑯,別躲了,出來?!?/br> 一身夜行衣的阿瑯從屋檐上飛下。 本該專屬懷桃一人的暗衛此時卻恭敬地跪在太子面前,低著腦袋,懇求:“求殿下放過小姐?!?/br> 太子仰頭賞月,皎潔的月光盈盈美好,一如美人雪白的身子。 他輕笑出聲,溫言絮語里盡是高位者的深沉:“看來你在那個蠢女人身邊待太久,竟忘了自己的身份?!?/br> 阿瑯磕頭:“求殿下放過小姐?!?/br> 太子冷眼睨她,任由她額上磕出鮮血。許久,他微啟唇齒,像是同她說,又像是他自己說,喃喃道:“你以為孤會對她做什么?” 第116章 阿瑯身形一頓,她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 聚成一滴, 啪地一聲落地碎開。 暗紅的血漬涔進地磚, 宮道的漢白玉青磚, 又涼又硬,染了血,月光一照,格外顯眼。 阿瑯顧不上自己額頭的血漬傷口,大著膽子抬眸去窺太子面上的神情。太子長身玉立,波瀾不驚,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太子同人說話時, 語氣溫和平靜, 縱有萬般情緒, 也從不露出端倪,但他看人時就不一樣了。 他的眼睛深邃悠遠,不染塵埃,極具欺騙性, 他第一眼看人時, 那人只會覺得沉醉癡迷,待回過神時,便會發現沉沉危機洶涌已至,除了俯首稱臣,別無生路。 太子的眸底,藏了日月山河, 風雨陰晴,什么都有,唯獨沒有柔情。 但要是較起真來,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至少阿瑯就看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太子命她潛伏入懷府做小姐的暗衛,第二次是太子命她去向小姐問話的時候。 為數不多的兩次,全是和小姐有關。 阿瑯強忍著害怕,怔怔地接住太子的眼神。 寒徹入骨。 阿瑯素日飛檐走壁,從沒怕過什么,唯獨在太子面前,自覺低到塵埃里,連頭都抬不起。 他是天生的掠奪者,信奉弱rou強食,骨子里透出來的氣勢,便是叢林猛獸也得退讓三分。 他自風里過,風便化成道道匕首,一刀刀朝人劈來。 阿瑯心里藏了滿腔的求情,話到嘴邊,不是說不出來,而是忽然失去了說話的本能。 太子并不想聽她廢話。 待阿瑯回過神,太子已經揮袖轉身,嘴里別無他話,只有淡淡的一句:“地上的血擦干凈,莫要臟了孤的皇宮?!?/br> 月光皓皓,仿佛有靈性一般,像是在慶賀什么,越發亮堂,薄云都擋不住。 椒殿內。 睡了兩個時辰忽然從夢中發醒的懷桃緩緩睜開眼,她慵懶地翻個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