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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外面忽地下起雨。 眾人一嚇,皆往外看去,一個個橫著脖子朝天際看。 等了許久,沒有雷聲。 太后氣得半死,“來人啊,將這個妖僧拖下去杖斃!”她想起什么,又加一句:“云昭儀定和這個妖僧串通一氣,立馬將她也拖入刑房嚴刑拷問!” 話音一落,在場同時四個人落下聲音:“不可!” 一直默不作聲的蕭衢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撩衣袍,袍角山崖江月的刺繡疊蕩而起,漾出排山倒海的氣勢,他往那一站,鬧哄哄的朝殿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朝殿只聽得到蕭衢深沉略有磁性的聲音:“既是天機,未曾應驗之前,又怎知是真是假,太后娘娘未免太過激動了,算卦而已,清者自清,何必聯想太多?!?/br> 皇帝也在這時出聲:“蕭大人說得對?!?/br> 與云容一樣,皇帝也猜想到今日這一出鬧劇的由來。定是他的母后向虛靈說了什么,虛靈并未屈服,所以才有剛才那樣一番話。 太后怒不可遏:“皇帝!難道你就任由一個前朝余孽構陷你親生母親嗎!”她氣喘吁吁,數秒的功夫已經清明過來。 以今日的形勢來看,應該是無法將云昭儀拉下水了。 小禿驢不肯陷害云昭儀,為此還將臟水潑到她身上,而蕭衢之所以站出來,為的就是力挺云昭儀。就連皇后也為了云昭儀說話。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以為云寐只是個空有美貌的尋常女子。 不曾想,這么多人被她迷得團團轉。要想拿下云寐,還得從長計議。 太后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肯就此罷休,總得找個人出氣,她指著前頭的虛靈,看向皇帝:“此事一定得有個說法?!?/br> 為息事寧人,皇帝無奈下了命令。 虛靈被打入天牢。 聽聞消息后,云寐立即去找皇帝。 皇帝正在御書房聽蕭衢回稟邊疆事宜。云寐不管不顧地沖進去,外面的太監不敢攔。 “皇上!皇上!” 蕭衢先皇帝一步,回頭去看。 一眼望見云寐通紅的桃花眼,水光瀲滟,她從他身邊經過,沒有同他打招呼,直接拽著皇帝就往外面去。 數月不見,她已通身的寵妃做派。 皇帝:“云昭儀,待朕與蕭大人說完事,再……” 她這時回過神,抬眸望向蕭衢,小嗓子啞啞的,補上欠下的問好:“蕭大人?!?/br> 蕭衢:“云昭儀?!?/br> 她咬了咬唇。 蕭衢看出她內心焦灼,當即主動告退:“臣有事先行告退?!?/br> 蕭衢何時這般退讓過,這要換做其他人,只怕他早就發飆了。蕭衢在御書房稟事,最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哪怕是后妃也不行。就連云容之前來攔皇帝,聽聞是蕭衢在里頭,也只敢遠遠地站在門口等。 皇帝震驚之余,接下蕭衢的話語:“那朕明日再傳蕭大人入宮?!?/br> 蕭衢余光迅速往云寐臉上瞥一眼,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只恨不得立刻能與皇帝說悄悄話。 蕭衢斂起眼中的黯淡,隨即退下。 蕭衢剛走,云寐便徑直朝皇帝沖了過去。 皇帝坐在椅子上,差點被她撞倒。好不容易扶穩,任由她鉆進懷里哭泣。 他輕聲問她:“云昭儀,為何哭泣?” 她一邊哭一邊捶他,嗔道:“皇上,你好狠的心!” 皇帝捧起她的臉,她哭得梨花帶雨,紅紅的眼紅紅的唇,他心疼得不行,以自己最大限度的寬慰安撫她——低頭吻了吻她,而后柔聲問:“怎么了?” 她不為所動,哭得更厲害:“今天的事,臣妾都聽說了?!?/br> 皇帝心虛,目光看向別處,“與你無關,朕知道的?!?/br> 她哭得一抽一抽,憤然推開他:“才不是與臣妾無關,臣妾已經悄悄去牢里探過虛靈師父了,他已經如實以告,是太后娘娘逼他誣陷臣妾是妖物,他不肯說假話,執意要按自己的卦文說真話,所以才被你打入天牢的!” 皇帝一愣。 云寐揉了揉哭紅的眼,“虛靈師父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對待,他是因為臣妾,所以才受到牽連。臣妾到底做錯了什么,太后娘娘竟要這樣對我?” 皇帝嘗試著將她抱入懷中,她不肯,頭發都散了,淚眼朦朧地瞪他:“皇上快將臣妾趕出宮吧,也省得讓臣妾每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br> 皇帝心都被她哭碎了,難得強硬一回,牢牢抱著她,一下下撫著她的后背:“朕怎舍得趕你出去?!?/br> 她趴在他肩頭哭,又捶又打:“那你快殺了我,依我看,太后娘娘今日讓人說我是妖物,明日就能直接絞死臣妾……” 話未說完,皇帝面色蒼白。 他像是想起什么舊事,抱著她的手越攬越緊,“不,朕不會讓任何人害你……” 她沖他發脾氣:“臣妾不信,今日要不是虛靈師父,只怕臣妾早就被人當做妖物抓起來了?!?/br> 皇帝這時后怕起來。 他怔怔地看著懷里的人。她仰著一張白玉般的嬌美面龐,臉上掛滿眼淚,傷心無助地望著他。 她渴望他能保護她。 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心里忽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來。伴隨勇氣而來的,是積壓在對太后害怕與慌張下的憤怒。 這還不夠,她又將他常年壓抑的恐懼點燃,在他耳邊細聲道:“不知道臣妾日后會是個怎樣的死法,是會被人活活勒死還是被人扒皮剔骨連個全尸都沒有……” 皇帝扣住她的后腦勺往懷里壓,喃喃道:“你不會死,朕會保護你?!?/br> 她驀地又哭出聲:“可那是太后,是皇上的母親,太后不喜歡臣妾,臣妾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字?!?/br> 他告訴她:“朕才是天子,就算是朕的母親,也必須對朕俯首稱臣?!?/br> 過去母親要怎樣都行,他是她的兒子,即使她壞事做盡,他也只能順從她的心意,幫她掩蓋。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這樣的事,以至于后面他從不敢觸碰女子。 他怕他一碰到她們,她們的肌膚和臉皮就會脫落。 皇帝閉上眼,重新將云寐抱入懷中。 她的身子又軟又香,她的哭聲嚶嚀細碎,這是他的女人,母后不該打她的主意。 這一次,他不會退讓。 皇帝伸手替云寐揩淚:“朕會立即釋放虛靈主持,下令讓太后離宮?!?/br> 她破泣為笑,撲進他懷中,軟糯糯貼著他蹭來蹭去,得寸進尺地問:“可這樣一來,不就承認了太后娘娘是妖物嗎?” 皇帝抬手撫摸她的烏發,綢緞般絲滑的青絲自指間漏下,他主動吻了吻她的耳朵:“不,朕只是承認你是天降貴人的事實而已?!?/br> 她扭著腰與他耳鬢廝磨:“臣妾是誰的天降貴人?” 皇帝:“朕的?!?/br> 她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