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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界里。 先是試探地淺啄,而后是深沉的綿吻,最后是激烈的擁吻。 一開始是阮糯主導占上風,后來完全被沈逢安壓制住,他扣著她的后腦勺,霸道地將她所有聲音都吞咽干凈。 像是故意發泄一般。想要問清楚所有的事情,想要讓她主動示弱。 外人看來的親吻,實則是一場無聲的搏斗,就看誰先讓誰繳械投降。 陳寅目瞪口呆。 他早知道他爸天生浪蕩,但是沒想過會這么浪。 他早知道阮糯分手后灑脫,但是沒想過會這么灑脫。 事情不應該這么發展。 那是他的阮糯。不是他爸的。 在陳寅回過神之前,他已經沖過去,正好撲倒在兩人中間,試圖將他們分開:“停下來,不準親!” 交纏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總算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陳寅擦擦眼淚,小心翼翼地抓著阮糯的手往心口處貼,“我爸太老了,你別喜歡他,我現在也有錢,你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沈逢安:“陳寅——” 陳寅:“爸你閉嘴,就準你親她,不準我告白啊,你越不讓我說,我就越要把話說清楚。從今天起,我要和你公平競爭,我要再次追求阮糯,直到她回心轉意?!?/br> 沈逢安冷冷地笑兩聲,“逆子,不自量力,你的錢都是老子給的?!?/br> 陳寅仰起面孔,驕傲地表示:“爺爺給了我信托基金,從今天起,我將不再受你的經濟約束,我有錢啦?!?/br> 沈逢安:“多少錢?” 陳寅:“超多錢?!?/br> 沈逢安:“能多過你老子嗎?” 陳寅噎住。 數秒后,陳寅不甘心地拽住阮糯,拋出殺手锏:“我不管,她肚子里有過我的孩子?!?/br> 沈逢安呆滯。 他緩緩移動目光,試圖從阮糯臉上找出端倪,可她半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 事實在腦海中無限放大,像氣球一樣,幾乎要擠爆。 可他是沈逢安,絕不會在男女之事失態的沈逢安。就算再怎么憤怒,也不會流露半分。 他深呼吸一口,插在褲兜里的那只手正捏著佛珠,一不留神,手串拉斷,散了一兜。 內心兵荒馬亂,外表歲月靜好。 沈逢安將阮糯從陳寅身邊拽回來,“那好,我們現在就生個弟弟給你玩?!?/br> 陳寅:“你結扎了,生不出?!?/br> 沈逢安:“……我重新接上?!?/br> 陳寅氣瘋了:“老臘rou的質量不如小鮮rou的好!” 沈逢安:“我看你還是不要去孤島了,我直接送你海底萬里游?!?/br> 沉默多時的阮糯輕飄飄開口:“不好意思各位,我車禍過后,就不再具備生孩子的能力,就算能生,我也沒有這個打算?!?/br> 父子倆齊刷刷看過去。 阮糯收回被父子倆一人拉一只的手,撩了撩頭發站起來,笑靨如花:“我還得趕下一個通告,有什么事,我們回家再說?!?/br> 不等他們回過神,她已經拉開門走出去,仿佛身后的父子大戰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阮糯離開后,父子倆沉默下來。 許久,沈逢安整理外套,一言不發地撿起茶幾上她落下的項鏈。 是他給她買的笑臉鑲鉆項鏈。寓意天天快樂。 陳寅不合時宜地在身后喊:“爸,我是不會放棄阮糯的?!?/br> 沈逢安看了看手里的項鏈,猶豫數秒,最終將它丟進垃圾桶,冷漠地丟下一句話:“隨便你?!?/br> 夜晚沈逢安在西郊別墅等人。 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夜晚十二點。 白天的事,總得有個說法。他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什么情緒,不代表他不在乎不追究。 沈逢安瞇著眼在沙發上小憩,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手機震動,是阮糯的電話。 她大概是站在寒風中,風呼呼地從屏幕那頭吹進他的耳里,聽得人心頭發滲。 夜涼如洗,和她的聲音一樣,冷冰冰的,“沈叔叔,我不回來了,你早點睡?!?/br> 沈逢安下意識掐住佛珠,沉聲問:“是今天不回來了,還是以后不回來了?!?/br> 她笑了兩聲,嬌媚的嗓音藏著無情匕首:“沈叔叔,何必多此一問。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好處,就是知趣?!?/br> 沈逢安喉嚨里像是堵了棉花,張嘴說不出話。 他所有的質問未曾來得及出鞘,就已經被她悉數擋回。她聰明得很,懂得先發制人,不用他趕,自行離開。 這樣也好,免得狼狽。 沈逢安腦子里有一千句一萬句,最終化成簡短四個字:“那倒也是?!?/br> 她在那頭和別人說了幾句,鬧哄哄的,聽不清楚是什么話,而后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應該是她重新走到角落里避開人。 他皺眉問:“還在工作?小女孩家家的,別太拼?!?/br> 她聲音軟的很:“以后就得靠自己了,總要努力些才行,不能浪費沈叔叔鋪的路?!彼氲绞裁?,又笑起來,語氣里多了一絲感恩:“以前給沈叔叔添麻煩了?!?/br> 沈逢安:“還好,不是太麻煩?!?/br> 停頓片刻后。 他聽到她在那頭的呼吸聲,像大風中搖曳的枝頭花苞。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說:“沈叔叔,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br> 相遇第一夜她就告訴過他。 ——“你長得像我前男友?!?/br> 沈逢安把玩佛珠的手捏得泛白,平穩地吐出三個字:“我知道?!?/br> 她用她小女孩的撒嬌語氣和他告別:“我去工作啦,不打擾你了?!?/br> 沈逢安:“好?!?/br> 電話掛斷。 片刻。 沈逢安從黑暗中站起來,將佛珠全部褪下,放在茶幾上,開了燈,卷起袖子,將客廳砸個稀巴爛。 第16章 時間悄然無聲地流淌,眨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期間,沈逢安一直住在西郊別墅。他照常和從前一樣,該玩的玩,該赴的牌局赴,人前不露半點情緒端倪,只是夜晚回到別墅時,總會在樓上的臥室外站上一會。 不進去,就只是盯著那扇門。 他也不在房間里睡,那么多間屋子,忽然間全都成為荒涼的墳墓,怎么睡怎么不踏實。 他只好睡在客廳沙發上。 被砸爛的客廳早就恢復原樣,從沙發到大門之間的擺設全部移除,他一睜開眼,就能望見有誰從外面走進來。 有時候半夜醒來,恍惚瞧見落地窗外黑影閃過,一下子清醒,鞋也顧不上穿,走到窗邊才發現,原來是外面的樹枝被風刮落。 沈逢安站在窗前,望見玻璃里自己的倒影,他這張意氣風發的臉上,少了平日游戲人間的肆意,多了些他從不敢沾的東西。 他喜歡女人,喜歡歡愛,喜歡一切能帶給他快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