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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不問。比起雖然自私,卻照顧、偏愛自己二十多年的奶奶,南阮更加無法原諒爸爸的缺席。 南阮不肯搭理爸爸,害怕她的情緒再受影響的賀憲和心中有愧、不敢面對兒子責問的奶奶便沒立刻同爸爸說。南爸爸一家周末再過來時,南阮像過去那樣躲開他們,去陪賀憲爸媽吃飯或去小公寓度周末。 南阮的預產期在九月底,孕后期她和寶寶都挺健康,為了產后能多休息,她便一直上班沒請假。 原本打定主意要順產,哪知她孕期吃了很多東西卻沒有變胖,營養都被棉花糖吸收了,胎兒體重接近八斤,雙頂徑過大,南阮又太瘦弱,為了保險,只能選擇剖腹產。 南阮沒有刻意選日子,想等寶寶瓜熟蒂落、自己發動了再手術。預產期前兩天的晚上,賀憲說:“我昨天夢見了一頭小老虎,嗷嗷嗷地一直沖我叫,我嫌他煩,想把他拎起來扔出去,他卻蹦來跳去,一直到睜開眼睛我都沒抓到他。我覺得這夢奇怪,就上網搜了搜,說是生兒子的夢,棉花糖不會是個臭小子吧?” “怎么會,我做了那么多次B超,同事都說是女孩啊?!?/br> 賀憲放下了心來,夢里那頭又淘氣又臭屁的小老虎實在討厭得厲害。 當天夜里,向來一覺睡到天亮的南阮來來回回去了數次廁所,最后一次從廁所回來的時候,賀憲終于被吵醒,按著太陽xue問:“你怎么了?” “我一直有便意,卻不是,小腹還有下墜感,大概是要生了?!?/br> 聽到這話,前一刻還困到睜不開眼的賀憲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要生了?我這就給你們主任打電話?!?/br> “從有感覺到真的要生時間長著呢,我去洗個澡,你準備一下待產包?!弊鳛閶D產科醫生,南阮非常鎮定。 賀憲卻緊張到不行,他隨手摸了件T恤套上,就去敲爸媽的門了。這天恰好是周末,兩人在父母家吃過飯便沒走。 南阮看了眼手表,才凌晨兩點,她知道一時半刻生不了,想再躺一會兒,賀憲卻不敢大意。南阮跟賀憲和賀爸爸賀mama解釋了半晌卻沒用,三更半夜就被他們強行帶到了醫院。 臨近預產期,她提前留了單人病房,想住進去休息,等到早晨再叫主任替自己手術,哪知賀憲不愿意等,大半夜就給人家打了電話,把人家折騰了過來。 南阮判斷的沒錯,到了凌晨六點,陣痛就開始了,她疼得并不厲害,進手術室前,交待賀憲別忘記把棉花糖的衣服和小被子帶進去,見賀憲一臉緊張,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頭,她問:“我剛剛說了什么?” 賀憲茫然地問:“你再說一次?!?/br> “……” 手術排在了當天第一臺,由Z市技術最好的主任親自cao刀,剖腹產手術南阮給別的產婦做了無數次,可離開賀憲和家人,被推到手術室后,看到過來替自己打麻藥的同事,沒由來的,她卻緊張了起來。 所有的流程她都熟,知道沒什么危險,被手術刀劃開肚子的時候,她的手卻仍舊微微發抖,只好閉上眼睛,想象等下見到棉花糖的場景。 手術進行得很快,寶寶被抱出來的時候,主任“嗬”了一聲,說:“是男孩啊?!?/br> 聽到這句,南阮睜開了眼睛,同事照例把寶寶的腿分開,抱到她眼前問:“男孩還是女孩?” 南阮瞧了一眼,低聲說:“男?!?/br> 孩子剛被抱走,她就聽到助產士說——“zigong收縮乏力,出血量有點大……” 南阮心中一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mama。 主任看向她:“寶寶很健康,你不要緊張,我們很順利?!?/br> 南阮知道產婦在分娩時精神過度緊張會造成宮縮乏力,引發大出血,可有mama的陰影在,聽到之前那句話,她根本沒法鎮定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主任和在場的同事沒有再說類似的話,可身為醫生,南阮很清楚時間遠遠超過了正常的剖腹產手術,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害怕,她很想見賀憲,可又沒法把他叫進手術室。 等在外面的賀憲及賀mama、南奶奶更加焦躁,別的產婦和寶寶半個鐘頭就出來了,南阮卻在手術室超過了一個鐘頭,中途出來了一個護士,沒說具體問題,只說情況不太好,正處理。 聽到賀mama問怎么不好,賀憲和奶奶皆是愣愣的全無反應。 又過了快一個鐘頭,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護士把寶寶推了出來,說:“南阮家屬,男孩,7斤6兩?!?/br> 賀憲第一個沖過去,問:“南阮呢?” “產婦出血量大,暫時不能出來,孩子很健康?!?/br> 賀mama心中一緊,問:“有危險嗎?” 護士搖頭:“不清楚,李主任在想辦法?!?/br> 等在外面的賀憲、賀mama和奶奶一齊愣住了,推孩子出來的護士轉身往手術室走,走了幾步回頭發現沒人管孩子,提醒道:“你們先把孩子送到病房去啊?!?/br> 嬰兒車孤零零地停在一邊,賀mama最先回過神兒來,把孩子推進了電梯,送到了樓上病房。因為南阮情況不明,她滿心焦躁,把孩子交給等在病房的王阿姨,連看一眼都顧不上,就下樓了。 剛走進電梯,她就給回單位上班的賀爸爸打了通電話,讓他趕緊到醫院來。奶奶也通知了南阮的爸爸和大伯。 直到賀爸爸、南爸爸、繼母、大伯、伯母以及賀憲的姑姑和其他親屬全部趕到醫院,南阮也沒出來,倒是送了數次血漿進去。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主任終于走了出來,瞥見她衣襟上的血,賀憲立馬就受不了了,主任在說什么他一句都沒聽到。 看到主任往回走,他又追上去問,卻被賀mama拉住了。 “她剛剛在說什么?” 賀mama一臉難色的復述道:“她說南阮太緊張了,zigong完全不收縮,整個zigong都在滲血,找不到出血點,她說這種情況很少見,她用了知道的所有辦法都止不住血,出血量超過3000cc,再這樣下去要出危險,她再最后試一試,不行就只能摘zigong?!?/br> 賀憲問:“摘了人就能沒事嗎?” 賀mama也不知道,就沒說話。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聽到奶奶哭著跟人說“要是孫女有事她也不活了,省得孫女一個人孤零零的”,賀憲只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待在這兒了,他誰也不想看見,誰的話也不想聽。 他正要轉身下樓,又聽到mama叫自己。見兒子木木地站著,賀mama急到不行,連拖帶拽地將他弄到了窗口。 助產士隔著窗子和他們說南阮的情況,血還是止不住,已經超過4000cc了,準備摘zigong,讓丈夫簽字。 紙和筆一齊遞到賀憲手邊,他卻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側頭問mama:“上面寫的什么?” 賀mama焦躁地催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