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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的人在一起,再苦再難,心都是軟的。 第二天晚上差不多的時間,蘇游又悄悄地進了蘇漫的房間,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手機遞給蘇漫,這次連著充電器一起! 蘇漫剛想問,蘇游開口說:“這是你的新手機,我替別人跑腿。昨晚你把手機還給我以后,季叔叔給我打了個電話。我跟你說,差點沒嚇死我,幸虧我眼疾手快,要是鈴聲讓爸媽聽見我就完了。季叔叔說他今天來找我,讓我把手機給你。我告訴你,你趕緊把鈴聲關了,不用的時候藏好了?!?/br> 蘇漫聽到這個消息坐不住了,趕緊問他:“你說他當面交給你的?他現在在w市?” 蘇游看著她說:“對呀,他昨晚說今天下午來找我的?!?/br> 蘇漫抓著他的手臂,問:“那他現在在哪里?” 蘇游搖搖頭,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機。 蘇漫管不了其它,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蘇游悄悄地出去,帶上了門。 蘇漫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在撥號以后等待接聽的時間里,不停地在房間里轉圈圈。 對方一接通,她就控制不住地問:“季叔叔,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環境很安靜,聽不出什么。 季耀坤說:“拿到手機啦,喜歡這顏色嗎?” 蘇漫幾乎是要跺腳地喊了一聲:“季耀坤!” 季耀坤溫柔地說:“我現在在一個叫陽光酒店的地方住著,離你不遠?!?/br> 蘇漫的腦中畫了一張地圖,心飛向那個運河旁的酒店,甚至描畫出了月光下酒店的外觀。他是在靠馬路的房間,還是靠運河的房間? 想想他在離自己十分鐘的地方,心里仿佛鉆進去什么東西既酸又急,又帶出細細的一絲溫暖。 21天,504個小時,她的思念堆成山,然而她邁不出去,她良久沒有說話勁,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季耀坤開口說:“漫漫,你乖乖呆著,不要惹事!這時候,我也不方便去你家,明天我就走了。但是你看只要你有事,我馬上就會出現,很快對不對?不要擔心!” 蘇漫不想說話,季耀坤繼續往下說:“漫漫,你能看到月亮嗎?我們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對吧?你說今天的月亮是滿月嗎?還是差點兒?” 蘇漫拉開窗簾看向窗外,天空中高掛的那銀盤明明少了一塊!她想反駁他,又馬上意識到,他是在逗自己說話,喉嚨像堵了硬塊,蠻不講理地說:“看不見!我這里沒有月亮,月亮被狗吃了?!?/br> 月亮千年如一日,清冷地俯瞰人間,看著這對情侶相隔不遠,一起滿懷心事地仰視自己。 它看過的還少嗎?千百年來,有多少人指著它來表心意寄深情?這些誓言最后都灰飛煙滅! 人生代代無窮盡,江月年年望相似。 ☆、第16章 愛情像一場胃痛 后來的故事蘇漫已經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到了該考研的時間,她媽不讓她去學校,告訴她不參加當年的考試了。 她一下子瘋了,那是她很小時候就開始的一個夢,僅僅次于對季耀坤的渴望。 一開始是鬧,仿佛還給季耀坤打了一個電話,沖他大吼大叫大哭大鬧。她記不真切到底說了什么,想來不會是好話。因為她連自己都厭惡非常! 后來鬧累了是厭倦,她把手機關了,誰也不理,白天黑夜地躺在床上。 厭惡父母,厭惡自己,厭惡全世界! 她媽她爸來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她一副了無生趣油鹽不進的樣子。 期間季耀坤應該是和她父母談過,因為她媽有一次罵她時提了一句:“你們成心讓人不痛快,一個裝死一個裝深情款款?!?/br> 七、八天以后,蘇游放學跑到她房間跟她說:“今天季叔叔在學校門口等我,他很著急問我你什么情況,以為手機又被沒收了。他讓我告訴你把手機開了。哎,姐,你聽見沒有?你這樣大家都特別擔心?!?/br> 蘇漫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她前半生順風順水,被不同的人捧在手心,從沒想過會遭遇這樣的挫折。當事情超過她的忍受范圍,她下意識地責怪愛她的人,為什么沒有幫她處理。 她承認她有一絲遷怒到季耀坤的身上,他不是一直說萬事交給他,他會處理好嗎?可是過去那么久,他什么也沒處理好,只會等待! 她甚至在最憤怒的時候問過自己,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家庭夢想,是不是值得? 她也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想象的那么堅強,為什么沒有更強大的力量和智慧來反抗父母,為什么不聽季耀坤的話,自以為是,那么早就露了口風。 后來有一天她打開了手機,無數的信息擠進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號碼。她遲疑地點開了收件箱,最開始的諸如: “漫漫不哭,別著急,我跟他們談談?!?/br> “漫漫,你一定要冷靜!” 后來的諸如: “漫漫,看到回個信息給我?!?/br> “你不要傷害自己,我很擔心!” “手機又不在你身邊了嗎?為什么關機?” 最后面的是: “如果你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br>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理解?!?/br> “我真后悔讓他們把你帶走?!?/br> 蘇漫看了這些短信,多少有點愧疚,為著自己的任性和逃避。 她給季耀坤打了一個電話。 季耀坤的聲音語調透著一種小心翼翼,仿佛在冰面上行走,隨時準備跳下去。這個認知讓蘇漫很難過,更難過的是這種認知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大聲質問或者嘲笑。 當情侶間開始小心翼翼,愛情也岌岌可危。 過了年,蘇漫著手準備畢業論文。這時候她深切體會到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詞的精髓。 她提交的開題報告一次兩次被老師退回來,眼看截止日期越來越近,她處于異常焦躁的狀態,對自我的懷疑達到最高峰。 給季耀坤打電話說著說著就開始哭,有時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有時候質問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每當她哭季耀坤都保持沉默,直到她自己哭完。 這種沉默越堆越厚,攔在他們之間,然而年輕的蘇漫并不懂。 選題通過后,蘇漫開始昏天黑地地寫論文。 她身上每天穿著睡衣,頭發胡亂地夾在腦后,累了,手里的書一扔,倒頭就睡。睡醒了就爬起來,坐到電腦前。餓了去廚房熱點剩菜吃,完全不知道日夜,這一切遠在千里之外的人看不見! 起初季耀坤仍如往常一般,晚上打來電話,有時蘇漫正寫得專心,就難免會有心不在焉的狀態,雖然她每次都會解釋會道歉。 后來季耀坤為了不打擾他,就上午打電話給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