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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了我才能控制自己去哪里見什么人,小朋友只能被擺布?!?/br> “漫漫,我要說句你不高興的話,這種話一聽就是小朋友說出來的話,將來你就知道了巴不得有人告訴你往哪里走?!?/br> 蘇漫斜著看了他一眼,說:“哼,有一天我也許會跟你聊一聊,現在你就繼續當你傲慢的大人吧!” 季耀坤做飯的時候,蘇漫磨磨蹭蹭地去把隱形眼鏡摘了。 她這眼鏡不知道是不是新換的牌子不合適,從下午開始就不舒服。 她掙扎了一下,對健康的擔心最終勝出。 季耀坤端盤菜出來,看見戴眼鏡的蘇漫明顯愣了一下,笑著說:“漫漫!你什么時候戴上眼鏡的?” 蘇漫努力收起臉上的不自在,說:“早就戴了。以我看書的時間和習慣,如果不近視眼,除非老天偏愛!后來老天決定還是一視同仁,我就戴上眼鏡了?!?/br> “你那個時候就是個書呆子,誰知道長大了這么愛漂亮,后悔吧?” “所以我得天天戴著隱形眼鏡呀!我在書上看到有人說:一個女的就算長得是中上,只要一戴上眼鏡就是中下。我可不能讓我大好的青春變成中下!” “這種鬼話你聽聽就算了,不要信!” 蘇漫問:“那我戴眼鏡好看嗎?” 季耀坤打量她幾眼,說:“挺好看的,以后不出門,在家里別戴隱形眼鏡了?!?/br> 蘇漫又說:”咱倆現在也是有交情的人了。已經是不戴隱形眼鏡之交了?!?/br> “說的什么胡話?!?/br> 蘇漫說:“我說真的,我可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戴框架眼鏡的,能看見我戴框架眼鏡的都是交情不淺。就像女人不會隨便在什么人面前卸妝一樣!” 她又開玩笑地說:“我警告你啊,你自覺注意保密啊?!?/br> 后來他們插科打諢說了好多,吃的什么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記得很開心,菜挺好吃。 兩天后,蘇漫決定回家,她原先想著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這幾天里她的情緒被矛盾撕扯著,最后臨時改變了計劃。 她多么渴望能留在這里,哪怕每天只是看一眼,只是坐下來說一句話她也知足。 只要想到離開,她心里就酸楚,甚至莫名覺得遺棄了他。但是她為什么要走呢? 其中一天晚上季耀坤11點多才到家,另外一天本來說好回家吃飯,中途推了遲了一次又一次,到家已經九點多。 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很疲憊,滿臉的焦急和歉意應該是為了她特意趕回來的。 蘇漫心里很復雜,她不愿意變成季的負擔,特別是這樣的時候,至于她心里的意愿不重要! 季耀坤送她去機場。 高速公路兩旁的樹木,還像來時一樣耷拉著腦袋! 蘇漫的心情卻和來時完全不一樣! 無論她怎么告訴自己,她的嘴角還是耷拉著,一不小心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跑出來。 季開車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看她兩眼。 蘇漫故作平靜,有時候扭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就是不敢直視他! “漫漫,怎么不講話,不高興嗎?” “怎么會呢?咱倆什么交情!我這人就是有點分離綜合癥,特別容易傷感。不瞞你說,我就是離開住了一晚的酒店,心里也會有莫名的傷感!” “很快就會回來了。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走了,手上的事情沒有排開,沒有好好的陪你,你別生氣?!?/br> “這話你說了好幾次了,被你說的我好小氣,我是這樣的人嗎?” 她像往常一樣笑著說,可是兩人都沒有笑。 過安檢口的時候,蘇漫眨了半天的眼睛才把淚逼回去,怎么告別的,季吩咐了什么,她全記不清楚了。 過了安檢她才敢回頭再看一眼。季仿佛沒料到她會這時候突然回頭,來不及收回看她的眼神。低了一下頭,才笑著跟她揮手。 蘇漫在他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留戀! 她空蕩蕩的心一下子就填滿了,也夸張地沖他揮手。 ☆、第6章 我記得你眼角的痣 蘇漫的大學在郊區,到市區有段距離。在校門口坐公共汽車到季耀坤家,單程至少要一個半小時,這來回得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可以做什么?冬天可以坐在被窩里看一部電影,夏天可以在空調下和同學們打一局牌,而心懷秘密的蘇漫,打算全花在路上。 她小心翼翼地跟季耀坤說:“季叔叔,我們學校沒有洗衣機呀,你必須借你家的給我用用。學校食堂的飯菜可難吃了,我必須過來你家加強一下營養?!?/br> 季耀坤笑著拿了一把鑰匙給她,說:“漫漫就把這里當成你家,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告訴叔叔。但是現在的情況我沒有辦法每周接送你,你自己可以嗎?” 蘇漫得意地接過鑰匙,喜滋滋地說:“不用不用,學校門口有直達的車,方便的很?!?/br> 開始那半年,蘇漫眼看著季耀坤的艱難。 她作為一個外人,看得心里都直打顫,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撐著他堅持下去。 她一個人的時候眼淚也沒少掉,心像在開水里過里一遍又一遍,但這份心沒敢讓任何人知道,在季耀坤面前尤其不敢表露,怎么沒心沒肺怎么來。 到第二年第三年情況才慢慢地好轉。 剛開始,有時候一個周末他們也見不了兩面。 在他家的每個晚上,蘇漫會客廳假裝看電視,等了又等,困得東倒西歪,實在等不下去才回屋睡覺。 有時候聽見開門聲,趕緊看一下幾點,有時候一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通常能見上一面坐在一塊兒吃頓早飯。 蘇漫會細細地打量他的臉,心里衡量他有沒有更瘦一點,從他臉上判斷處境有沒有好一點。嘴上盡講些笑話,努力讓他開心一點。 季耀坤望著她的時候,總是溫和得很難判斷出他的心情。 有一回,季耀坤開門回來的時候,蘇漫已經躺床上了。 她看了看手機1:50。她像往常一樣豎著耳朵聽動靜,啪,是他進門換鞋了。嘩嘩,是他在洗澡。啪嗒,是他關客廳的等要去睡覺了。嘩嘩,是他接水的聲音,說明他這天晚上可能喝酒了。 但是這天什么動靜也沒有。 蘇漫焦慮地從床上坐起來,猶豫了一下,擔心太冒失。在床邊又坐了幾分鐘,還是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她輕輕地推門出去。 客廳里沒開燈,她借著窗戶里射進來的微光掃視了一下客廳,看見季耀坤躺在沙發上,臉朝下,一動不動。 蘇漫輕輕地走過去,聞到一陣酒氣夾雜著一絲酸味,她心里就明白了,只是這樣躺著也不是辦法。 她嘗試地用手推了推,季耀坤發出一聲模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