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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得不調轉方向繞回豫章,調來豫兵攻打山匪?!毙『倱现掳突叵氲?,“但不太順利,后方斷糧,朝廷派旨下來讓謝愚負責后方押送糧草呢!” 送糧草?這路線可難辦了啊……譚景明擰起了眉。 要知道,這打的是剿匪一戰,剿的是從潯陽到遙城一路的匪,袁明韶是繞到了潯陽與山匪開展,相當于遙城和太子軍當中隔著山路和山匪,若想送糧草,那必定要換條路繞到潯陽。 可這一路山林密布,野獸兇悍,陸路極其難走…… “哦,大人,好像那一段還寫了,王爺在追……”小狐貍說到一半,卻發現譚景明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所以王爺才要用那條水路?”譚景明在屋里急得上躥下跳,“可那條水路不能用??!徐洵參與了規劃航線,誰知道路上會不會發難??!況且林耳還……” “誒,所以蠢狗告訴我的時候,才會跟我說:‘因為王爺說不可以跟你的主人說,但是可以跟你說啊?!毙『側粲兴嫉攸c了點頭,“原來如此,是怕你不讓??!” 譚景明:“……” 小狐貍:“???” 譚景明:“那你現在在干什么?” 小狐貍:“……?。?!” 譚景明微笑:“改天謝愚把你做成紅燒狐rou,我可不管?!?/br> 小狐貍淚眼汪汪:“大人……” “雖然我不覺得王爺決定的事兒,我能阻止得了?!弊T景明摸著下巴,“肯定有其他原因?!?/br> 小狐貍扯了扯她的衣角,“大人……” “但不管什么原因,他這就是去找死,”譚景明擼起袖子,“我要去找他!” “嗚哇!不要??!”小狐貍張開小爪子死死抱著她的腿,“你去不就暴露了我說漏嘴了么!” “這個時候反應那么快,”譚景明將它從腿上扯下來,一個實心球投法扔出窗外,“但是誰管你??!” 當小狐貍化作流星隕落在庭院中時,蘭亭和菊盞齊齊到了譚景明屋中報道。 然后將門窗死死鎖緊了。 譚景明拍著木門欲哭無淚。 “王爺,船只準備好了,糧草正在裝載?!?/br> “辛苦你了,”謝愚捏了捏眉心,從文書中抬起頭,“譚隱曜,之后章閣帶著山賊投誠,你繼續負責保護章閣,小心行事,莫要聲張?!?/br> “是?!弊T隱曜應道,“王爺,阿姐現在……” “在王府,一切安好?!敝x愚頓了頓,“若是本王路上遭遇不測,你帶著譚景明即刻離開王府,本王在平陽有座閑宅,暫時避過風頭?!?/br> 譚隱曜愣了,“所以王爺是為了撇清關系,才故意冷落阿姐?” 謝愚不置可否,提筆落在文書上,“無事便退下吧?!?/br> “……是?!?/br> 燭影搖紅,梅影躬身悄悄邁入屋中。 “王爺,屋中悶熱,奴婢為您點上香吧?” “開窗?!?/br> “王爺,外頭下著雨?!?/br> “開窗?!?/br> “……是?!?/br> 梅影將窗支開了一些,屋外的雨聲和風聲便立刻順著縫隙飄入屋中,攜卷著秋日的涼意與濕氣,褪去屋中難耐的悶熱。 “王爺,明日早起,今晚……” “退下?!?/br> “……是?!泵酚耙Я艘Т?,悄聲退出屋外,合上了門。 近些日子王爺對她愈發冷淡,讓她禁不住懷疑那些先前動的手腳是否暴露。 不可能的,她捏緊拳安慰自己,要是那些事暴露了,絕不可能留她一命,現在卻還好好的,定王爺是沒有發覺。 謝愚深深看了一眼合上的門,闔了闔眼,窗外飄進的雨打在紙面上,洇成了墨團。 “大人,您別去了吧……” “大人,您看外頭的雨……” “大人……” “好好舉著!”譚景明瞪它一眼,“眼線都要畫歪了?!?/br> 小狐貍只能苦不堪言地舉起充當鏡子的顯示屏,“雨下這么大,講不定明早王爺不會走呢?!?/br> “放屁,”譚景明道,“再不走根本趕不上送糧草,水路本就走的慢?!?/br> “可是雨天乘船,不會有危險么?” “內陸河,沒有出海那么嚇人,”譚景明瞥了一眼窗外的瓢潑大雨,“但這也挺駭人的,不知道章閣的船夠不夠牢?!?/br> “可王爺都擺明了不讓您摻和,”小狐貍擔憂道,“您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就是這樣才不爽?!?/br> 謝愚要沿著航線走,可線路圖是徐洵交給她,她再轉交給謝愚的,那圖里面絕對有鬼!雖然她相信謝愚不會蠢到不懷疑議事處商議的線路圖,但這卻像一個□□埋在心中,讓她惴惴不安。 萬一謝愚走這條路碰到什么意外,她絕對能后悔死。 那是她親自遞上的東西害了人命??! 害的還是……他的。 譚景明放下口脂,“像不像?” 小狐貍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愣,“蘭亭?” 譚景明拍了拍它的小腦袋,滿意道,“嗯,這就對了?!?/br> “大人,您要做什么???” “明天早晨,蘭亭和菊盞有一次換班,趁著這時候溜出去?!弊T景明捏起它的爪子,鄭重道,“明早還得交給你一個任務?!?/br> 小狐貍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 翌日清晨,譚景明的屋里飛出一團白色不明物體,穿過雨簾沖上院墻,彈了兩下,落到了院子的偏門外頭。 屋門前守衛的蘭亭愣了愣,就聽屋里的譚景明懶洋洋地喊著,“睡糊涂了,不小心給當蒼蠅扔出去了,麻煩姑娘幫我撿一下?!鳖D了頓,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我再睡一會兒?!?/br> 蘭亭瞅著重重雨簾,扳著手指算了算時辰,也快到換班的時候了,菊盞很快便會來,離開一會兒應當不打緊,便應下離開了。 譚景明悄悄打開一個門縫,見蘭亭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庭院之外,便整了整衣襟,站在了門廊下,反手合上了里屋的門。 菊盞撐著油紙傘朝著院中快步走來,見到譚景明笑了笑,“辛苦jiejie了?!?/br> 雨色朦朧下,陰暗而潮濕的廊下,不湊得很近,只能勉強看個輪廓,是以菊盞半分也沒認出。 譚景明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瞥見一旁放著的另一只油紙傘。 “jiejie是嗓子不舒服么?”菊盞輕聲道。 譚景明咳了咳,啞著嗓子道,“風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