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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這道門,你的主子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皇上。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背后有誰撐腰,若是敢在我這撒野,亂了規矩,我照罰不誤?!?/br> 幼清點點頭,“多謝姑姑教導,奴婢記住了?!?/br> 比起那種虛言假笑,這種嚴厲的賞罰分明更讓人放心。有些時候,把話說清楚,把話撂狠點,一開始就界定好底線,反而不是作妖的人。 幼清待了幾日,每日一直在學御前伺候的規矩。她勤奮謙虛,一點就通,羅姑姑很是欣慰,沒過幾天就放她出去練手了。 這天中午,夏公公過來讓茶房準備著點心茶水。 正好幼清也在,幼清笑道,“前陣子皇上老念叨著花茶,我們搗鼓了好久,怎么也弄不出讓皇上滿意的那種茶味,聽說那日皇上去過花房,皇上所思所想的花茶,就是姑娘所沏。 幼清點點頭,“我也是瞎弄,沒有什么名堂,只是運氣好,碰巧對了皇上的胃口?!?/br> 夏公公擺手,“誒呀,姑娘自謙了。能讓皇上念念不忘,就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這下好了,如今你人來了,我們以后也不用瞎折騰了,你快些準備吧,需要些什么就讓下面人去辦?!?/br> 幼清不敢擅自拿主意,看向一旁的羅姑姑。 姑姑點點頭,“夏公公都這樣說了,你就按你的法子去弄,不必問我?!?/br> 幼清福禮:“奴婢這就去準備?!?/br> 斟完一壺上好的花茶,皇帝正好回宮。 皇帝一番洗漱更衣,準備小憩一會兒,忽地口渴得緊,道:“朕要喝茶?!?/br> 夏公公一愣,往桌上看,卻空無一物。夏公公忙地使了使眼色,一個小太監說,“我立馬去茶房?!?/br> 皇帝身邊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會提前準備好,從來沒有皇帝想要卻需要問出口的。若是皇帝任何事情都需要說出口,那么御前伺候的這一批人,也都不用當差了。 小太監剛出門,就碰見前來奉茶的幼清。 小太監急忙道,“姑娘,今日的茶怎么才準備好?皇上還等著呢?!?/br> 幼清第一次奉茶,難免緊張,一時便耽擱了,這下見小太監急得滿頭大汗,心中有愧,忙道:“是我的過錯?!?/br> 小太監嘆口氣,“姑娘別磨蹭了,快去吧?!?/br> 幼清哪里還敢耽擱,連忙端著茶,氣喘吁吁地就要往里面去。夏公公見她滿頭是汗的來了,連忙攔住,輕聲道,“姑娘可不能再這么冒冒失失的了?!?/br> 他說著話,比劃兩下,示意幼清整理好儀容。 幼清一羞,更是愧疚。御前差事果然不如她想象中簡單,還有太多需要學的。 她緩口氣,整了整衣裙,這才端著茶碗往御前去。 皇帝一只手托著下巴,像是在小憩。 宮殿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幼清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吵醒皇帝。 她手里端著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如此,徘徊了幾秒,最終還是輕輕上前,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去的一瞬間,皇帝睜開了眼,見到是她,喊道,“是你啊,換了地方當差,還習慣嗎?” 幼清本來只想安靜地走開,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日日面對天底下最有權利的人。 每次與皇帝聊天談話,都讓她覺得緊張。面前這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有子民的生殺大權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敬。 加之當年宋家的事先皇草率結案,這事一直讓她心懷耿耿。雖然判案子的是先皇而不是現在的皇上,但她依舊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安慰自己。 “這里很好,謝謝皇上關心?!彼幕卮鹬幸幹芯?,透著一股淡漠。 皇帝笑問她,“你好像很怕朕,每次和朕在一起,你都很緊張的樣子?!?/br> 幼清答道:“皇上是君,奴婢是臣。因為敬仰所以緊張?!?/br> 這種場面話,皇帝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幾乎都聽到耳朵生繭。他一笑而過,目光放在桌上那杯白梅青瓷的茶杯上。 端起來低頭抿了幾口,很是滿意?!半拚{你來御前奉茶,你不會不高興吧?” 幼清一愣,“怎會不高興?能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分?!?/br> 皇帝深深地凝視她。 她腦后盤起的大黑辮子此時已經放了下來,梳了齊劉海,看起來比她在花房做姑姑時的扮相更要年輕許多。 “你這樣挺好看的,”他脫口而出一句。 幼清將頭埋得更深。 皇帝不再言語,手邊一杯茶,揉了揉太陽xue,開始看奏折。 幼清杵在那。往門口看去。夏公公朝她點點頭,大意是讓她先伺候著,不用退出來。 幼清只好硬著頭皮,默默地退到一邊,隨時等候著皇帝的差遣。 屋子很大,光線半明半暗?;实劭恐倪@一邊,光明晃晃地從窗欞里透出來。 幼清站的地方,一絲風都沒有,她不敢離得太近,唯唯諾諾地守在陰影里。正好與皇帝遙遙相對。 太安靜了?;实鄯鴷?,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時間緩緩地流逝,幼清站在那什么也不能做,一動不動,身子都要站僵了。為了緩解困意,她掐著手指開始數數。數自己在藏書閣已經覽了多少本書,算著自己到底哪一天,才能將藏書閣里一堆又一堆的書翻完。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終于起身,準備到外面走一走。 幼清心下一松,終于能夠解脫了。 夏公公卻瞄她一眼,讓跟著一起去。 “主子路上若是口渴,還能喝點茶?!?/br> 幼清無奈,只能捧著茶具,緊緊的跟在隨侍隊伍中。 這一天下來,雖然差事不多,卻足以將人累死——身子不累心累。 回到房里休息的時候,和她一同奉茶的靈子拿著點心湊到她面前,“今天是你第一天奉茶,是不是覺得很辛苦?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你習慣了就好?!?/br> 靈子眨著大眼睛,笑道:“其實皇上脾性很好,即使是發火的時候,也從來不打罵我們這些跟在身邊伺候的人,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緊張?!?/br> 幼清接過她給的點心,心頭一暖,“謝謝你?!?/br> 這一班當差的人。比她先前在花房時接觸的人要好得多。 不過想想也是,能在御前伺候的,大多是聰慧人,從不惹事。大家相處起來很是融洽,平日里她有什么問她,羅姑姑和其他的宮女也樂意教。 多在皇帝跟前晃了幾回后,幼清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緊張。有時候手忙腳亂地做錯了事,皇帝也不會說她,偶爾還會跟她開句玩笑話松松氣氛。 其實皇帝并不老,雖然子嗣多,但其實今年才不到四十。大概是因為他從年少時就一直背著儲君的包袱直至登上帝位的原因,所以看起來比一般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