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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領著她往那邊去?!?/br> 孫嬤嬤答:“爺那邊早就收拾過了,前天回府就讓人整理了,連帶著大花園一塊整了,見不得半點雜亂的東西?!?/br> 太妃凝眉,她邀請錢尚書家千金上門賞梅的事,明明沒有和徳昭說,怕他事先知道了,躲到府外去,故此將信兒瞞著的。 他卻在這時命人收拾園子…… 剛要開口問,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她這個兒子主意大,凡是不想讓她知道的,問了也是白問。 順其自然吧。 這廂,徳昭在姜家門口外等著。 街道上的雪積到腳踝處,一踩一個深坑,他騎馬來的,命人抬了軟轎,滿心歡喜地等著接她。 風蕭蕭,雪霏霏,他來得早,并不敲門,光是想一想她在屋里頭更衣打扮準備同他到府里去,便已無比滿足。 幼清打開院門時,一眼望見白氅錦衣立在雪里的徳昭。 他的睫毛上沾了雪,面龐僵白,不知在風中等了多久,一見她,眉眼含春,笑容溫柔:“我剛來?!敝噶伺赃叺能涋I,道:“走吧?!?/br> 幼清踮著腳便準備往轎邊走,踩進雪里,未曾料到厚雪覆鞋,沒站穩,差點摔倒。 一雙手及時伸了過來。 隔著厚厚的大氅,他并不直接碰她,待她站穩,便立馬將手縮了回去,目光小心地探著她,生怕她臉上出現半點不高興的跡象。 幼清并未看他,準備繼續前行。 徳昭松口氣,意識到什么,高聲一喊:“還不快將轎子抬過來!” 轎夫們嚇得一愣一愣的,趕忙將轎子抬過去。 待她上了轎,他騎在馬上,與人交待:“倘若摔著了姑娘,你們也不用抬轎了,直接去閻羅王跟前端茶遞水罷?!?/br> 轎夫們縮了縮脖子,大氣不敢出,一路小心翼翼,使出吃奶的勁,不敢讓轎子有所顛簸。 一路入王府。 ☆、第56章 賞梅 大花園的梅花,每年都是開得極好的。 雪中賞梅,寒香凜冽,別有一番風趣。太妃親自出院子到正廳接錢香,一行人往大花園梅林而去。 “聽你母親說,過了年你就滿十七了?!碧y得露出慈愛面容,一雙眼睛打探著錢香。 錢香生得美,不是那種瘦弱之美,而是豐腴之美。恰到好處,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最是討長輩喜歡的面相。加上她家中管教甚嚴,禮儀姿態,端莊大方,絲毫不亞于任何公主郡主的風姿。 邀請錢香上府賞梅前,太妃早就將她的事打探得清清楚楚,如今問年齡,不過是想借口將話題引到徳昭身上去。 錢香淺淺一笑,回答:“噯,過了元月初三的生辰,滿十七虛十八?!?/br> 進退有禮,不卑不亢,語氣拿捏恰當,太妃一聽,很是滿意,從旁拿過銅暖壺,又輕拽了她的手,親自為她暖手。 “徳昭今年二十七了,與你差十歲,這個年紀的男人,最是會照顧人的?!碧α诵?,不動聲色地探視錢香臉上的神情。 錢香低眸含笑。 來之前她母親就同她說過了,入了睿親王府,千萬小心謹慎,話不能亂說,眼不能亂瞧,無論太妃說什么,都不要急著應下,答不上話時就不開口,只管笑就是了。 錢府與睿親王府從無來往,她不是傻子,沒有那么天真以為黃太妃邀她賞梅,就真的只是賞梅而已。 睿親王至今未曾婚娶,十有八九是為了婚事。 如今直白地拿年齡說事,意圖也就更加明顯了。 京中愛慕睿親王的閨秀不少,懼怕他的人也不少,愛他的人都說他如何如何英明神武高大俊俏,怕他的人都說他如何如何心狠手辣命硬克妻。 錢香自問對他不愛慕也不懼怕,單純地只是對他這個人好奇,想要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大將軍王,到底是何等人物。 是以當太妃提出往跨院書房去的時候,錢香并未拒絕。 梅花賞完了,詩作也吟誦了,接下來就該看一看正主了。 等去了書房,還沒進院子,院里的小太監出來迎接,說徳昭往大花園梅林去了。 話語中支支吾吾,倒像是掩了什么沒說似的。 太妃一愣,隨即又找了個借口掉頭往梅林去。 “徳昭一向不愛那些花花草草,今日竟往梅林而去,倒是趕巧?!碧еX香的手,兩人并肩而行,興致勃勃,“說不定啊,他得知客人上門,所以才往梅林去的?!?/br> 錢香羞澀一笑。 太妃越看錢香越覺得喜歡。 門第太高的,娶回來后怕人驕縱不省心,門第太低的,那就更不能看了。 小門小戶出來的,沒幾個能上臺面的。是以像錢香這樣的家世,最好不過。 父親位居尚書之位,屬于清流一派,品德正直。 母親出生世家,以賢惠著稱,與京中各府的夫人關系甚好。 錢香本人行事低調,名聲甚好,又有才女之稱,最重要的是,她長得好看,而且身子骨硬朗,以后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又好看又聰明。 太妃已經迫不及待等著抱孫子。 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腳下卻忍不住加快步伐,想要探一探徳昭的反應。 等快要走到園林外的時候,望見來喜和張德全等隨侍的人侯在外頭,一看便知徳昭在里頭。 太妃來了主意,拉了錢香的手,道:“我丟了個耳墜,想是剛才弄丟的,好孩子,你能幫我找找嗎?” 錢香心頭里雪亮,面上道:“那我替太妃找找?!?/br> 太妃指了指梅林,“我帶人沿原路返回找一找,你進梅林里替我尋一尋,可好?” 哪里能拒絕,稍微一遲疑那都算是敷衍懈怠,錢香當即就應下了。 太妃想讓她同徳昭“偶遇”,照做便是,橫豎只當不知情。 梅林。 徳昭特意屏退所有人,為的就是想和幼清單獨相處。 兩人踱步在梅下賞雪賞花,為她歡心,他提前做了好幾首詩,此時一句句地念給她聽,只說請她指點。 幼清笑,“我不過是略識點墨而已,哪里敢指點,隨興之作,念得朗朗上口,聽得順耳,宣得情感,那便是好詩?!?/br> 徳昭點頭,“恩,你說什么都對?!?/br> 兩人停在一樹紅梅前,有一朵梅開得極好,她踮腳伸手去碰。 白皙的臉,通紅的梅,他忽地想起蘸墨在她臉上作畫的事,一時癡了眼,喃喃道:“你若再湊近點,這梅花印在你臉上,便像是以前你臉上畫的那些花?!?/br> 她呼著白氣,小臉通紅,并不回應。 他下意識伸手為她遮帽,手剛張開,有碎梅花瓣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夾在指間。 他蜷了蜷手指尖,輕輕地將那半片花瓣印到她的臉上。 “以前作畫,便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