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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昭也總會和什么人重新開始。 這世上的感情本就如此,一個人走了,總有另一個代替,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 · 五月初二這日,艷陽高照,已經半月未曾下雨,焦烈的太陽幾乎要將人間烤成一個蒸爐,瓷盆里的冰塊拿出來不久便已融化成水,待在哪里都熱得不行。 徳昭準備同太子往山里去,山頭高,那里修了一處別院,正是避暑的好去處。因著年久未修,所以得先上去探探,順便讓人重修修葺。 幼清知道他今日要上山,探聽清楚了行程,準備同齊白卿離開。 臨別前徳昭交待,“你今日莫亂跑,曬累了回來我可要罰你的,乖乖等我去山上看了宅子,明日接你到上頭乘涼?!?/br> 幼清頗有些不自在,背過去假裝拿東西,一口應下:“噯,我會在行宮等你的?!?/br> 徳昭走出兩三步,故而又想到什么,返回來抱抱她,本來是想親一親她的小嘴,怕她不肯,所以改為親她的額頭,愛若珍寶,“記得要想我?!?/br> 幼清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輕輕點了點頭。 ☆、第40章 失敗 徳昭走后,幼清拿出藏好的包袱。 已經同白卿說好了,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分開而行,在城外十里外的長亭相見。 在屋里呆坐了許久,她捏著寫給徳昭的信,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將信撕掉。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無需任何掛念。 踏出屋門的瞬間,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東院。 齊白卿激動地收拾好包袱,福寶在旁邊幫襯著,“主子,你想好我們以后去哪了嗎?” 她很感激齊白卿愿意帶她一起走,留在德慶身邊,她遲早是要死的。 她已經想好了,下半輩子她會全心全意地伺候齊白卿和幼清一輩子。 至于她的心意,她可以藏起來。 只要齊白卿開心幸福,她就已經知足了。 齊白卿點點頭,“去江南,到時候我們買一個小院子,在宅子前種四五棵幼清喜歡的海棠花,春天海棠開花的時候,我們做花酒埋在樹下,等到來年開夏的時候再拿出來。等我和幼清成親了,我們也會替你找個好人家,我們兩家都會有孩子,你要是愿意,我們就做親家?!?/br> 除卻嫁人那部分,福寶喜歡他嘴里說的未來。 這邊齊白卿收拾好了東西,那邊福寶也準備回去拿東西。 齊白卿站在門口同她揮手道,“我在后門等你?!?/br> 福寶咧嘴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苦盡甘來的日子終于就要來了。 回了屋,卻發現自己的包袱不翼而飛,門后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她夜夜噩夢中的德慶。 福寶怕他,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德慶瞇了眼睛,那雙狹長的眸子跟狐貍似的,透著一抹神秘而危險的意味。 德慶問,“想和齊白卿一起走?” 福寶猛地跪下來,“王爺求您了,您答應過的,會讓我和主子一起離開?!?/br> 德慶搖搖腦袋,輕輕道,“本王只說放他離開,可沒說讓你跟著一塊走?!?/br> 福寶慌張失措,她離新的人生只有一步之遙,她不能留在這里。 她實在太絕望了,沖過去抱住德慶的大腿,一副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軟糯糯的,聲音打著顫:“王爺,您行行好放過我吧?!?/br> 德慶勾起一抹笑,撈了福寶的身子,一點點為她擦了淚,語氣為難,“你要是跟齊白卿走了,誰替他斷后呢,本王可不能這么快暴露自己,只得你來?!?/br> 福寶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抉擇。 這世上只一個齊白卿。 只要他幸福,連帶著她的那一份,那就夠了。 “我留下?!?/br> 她的聲音似輕煙,又細又弱,透著絕望和無奈。 德慶撫掌輕笑,“很好?!?/br> 后門口,齊白卿等了許久,遲遲不見福寶的身影。 他很是著急,想要去進去再找,忽地有個不認識的小侍女拿信來,說是福寶給的。 齊白卿拆開一看,有些怔懵。 福寶竟然說不同他一起走了。 不過短短幾刻鐘的功夫,為何她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齊白卿來不及細想,馬車夫已經催得急不可耐。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猶豫半晌,他終是狠心離去。 幼清還在等著他,他已經失去幼清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 幼清雇了一輛馬車往城外奔,她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不住地掀開車簾往后探。 怕徳昭突然追上來,怕她不能順利離開,怕生出什么變故來。 這一路膽戰心驚,草木皆兵,空氣里掀起的每一顆塵都在不住地喧囂:快逃快逃! 終是順利抵達長亭。 齊白卿卻還沒來。 幼清想,或許他在路上耽擱了,她得耐心地等著他。 四周沒有什么遮擋,只路旁有棵蒼天大樹,她將包袱系在身上,往樹上爬去。 躲進茂密的枝葉中,她兩手兩腳緊緊趴著樹干,腦袋往外伸,鳥兒從她頭上閃過去,蟲兒從她腳下爬過去,時間在烈陽的暴曬中碎成晃動的光影,她念著她的齊白卿,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這一等就是一下午。 她這頭心急如焚,另一頭齊白卿心如沉水。 馬車并未如約將他送出城,而是轉了道將他送到了另外的地方。 一個沒有幼清的地方。 他看著屋子中央笑容猙獰的德慶,恨不得沖上去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你這個變態!無恥下流之徒!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全我和幼清!你想怎么樣,你到底想怎么樣!”齊白卿沖上去,被德慶一腳踢開。 齊白卿狠狠瞪著他。 如果他手里有刀,他一定要手刃他! 德慶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往他跟前扔了一把匕首,長眉微挑,仿佛有意挑釁。 齊白卿拿起匕首瘋了一樣往前刺,大喊:“幼清還在等著我!你放我走,只要你放我走,我就不殺你!” 德慶嘖嘖兩聲搖搖頭,輕而易舉地將匕首奪過來,反攻為主,一手拖著齊白卿,一手拿匕首抵住了齊白卿的脖子。 “本王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成全你,你真以為自己的病吃幾顆續命丸就能痊愈了嗎?你以為本王是神仙?本王策劃這一局,不過是想探探連幼清在徳昭心中的地位,他若能愛那個女人愛到不計一切,就連她的背叛也能過往不究,那么連幼清以后就大有用處,本王要的,是徳昭心碎而死,要么讓他親手毀掉自己曾經愛戀的女子要么讓他心愛的女子毀掉他,無論是哪一種,本王都拭目以待?!?/br> 齊白卿聲嘶力竭:“你要想對付睿親王,何必用這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