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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災難,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沒有男人會來傷你?!?/br> 結果齊白卿還是傷了她。 所幸,她已經習慣被人嫌棄,所以也就順帶著麻木了,至少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 幼清一點點將腦袋抬起來,最后昂首挺胸,在眾人的視線中堂而皇之地游蕩。 想要百毒不侵,就得千錘百煉。 就讓他們看吧,一次性看個夠,她的紅斑,一般人想要還得不到呢。 一路走來,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幼清突發奇想,既然這么多人覺得她可怖,那要是她披頭散發地換上一身白袍裙,衣擺寬寬,垂到地上的那種,趁夜晚往德昭跟前一站,說不定能嚇嚇他。 不但能嚇退他的那些腌臜心思,說不定還能嚇得他不能人事。 抱著這樣的念頭,幼清自娛自樂了一下午。 原本看著大家干活,她空著手,不太好意思,然后跑去問人哪里需要幫忙的,沒人敢應她,最后幼清只能又拿了竹枝帚,別的她不會做,怕幫倒忙。于是一邊掃大院,一邊想著該用什么樣的法子制止德昭的親熱。 昨天只有她一人在院子里掃,今天不一樣,還有另外幾個侍女。 這幾個侍女,幼清覺得眼熟,仔細想想,好像是往角屋問寢屋時見過的。 那幾個侍女心高氣傲,其中有一個,正好是那天幼清臨出門前喊了句“我們婢女的屋子容不下你這尊大佛”的人。 那丫頭膽子大,平時在德昭跟前奉茶的,從未出過差錯,仗著自己年輕貌美,總以為會有機會得到德昭青眼,不免將自己看高了幾分。 但是也不敢真的當著幼清面說她。 待幼清背過身,走得稍遠一點了,那丫頭開嘴道:“她那樣的丑模樣,平時知趣懂得戴面紗不礙人眼,如今進了主子爺的屋,立即生龍活虎起來,頂著丑臉到處招搖,也不怕臟了別人的眼!” 那幾個丫鬟剛想應和,猛地望見她們身上站了個人,不知是何時來的,聽見多少話,什么都顧不得,嚇得磕頭請安:“參見主子爺?!?/br> 帶頭說話的丫頭也跪了下去。 德昭朝下睨一眼,眸子里冰冷一片,跟看死人似的,瞧了半秒,沒說什么,抬腿往前去了。 他一路前行,幼清這才望見他回來了,忙地請福,德昭點點頭,倒也沒有喊她做什么,徑直入了屋。 不多時,來喜從屋里走出來,急急地往角房而去。 幼清照常入屋伺候德昭。 夜晚吃完飯,德昭沒讓她接著服侍,說是先跟來喜學學如何伺候人,便打發她回屋了。 幼清前腳剛走,后腳來喜進屋稟事。 “回爺的話,事情都處理好了,今日說話的丫頭,割了舌頭挖了眼睛,打死扔到亂葬崗去了,至于其他幾個,賞了三十板子賣到窯子里去了?!?/br> 德昭臉上神情并未有太多變化,“若再有這樣的事情,下一次首先發落的,就是你來喜了?!?/br> 來喜大驚失色,忙地應下。 次日幼清往角屋里找崖雪。 她如今不在獸園當差了,對外說是去了庫房,因著德昭的吩咐,她想要出跨院,幾乎不太可能。 今日約定好要去連氏那邊拿東西,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一兩件夾衣,連氏另買了布裁的,特意準備的新衣裳。為了不讓連氏疑心,所以幼清想請崖雪幫忙,替她將衣裳拿回來。 結果一進角屋,眾人見了她,就跟見了猛獸似的,害怕畏懼,一個個恭敬福禮:“幼清姑娘好?!?/br> 她們的態度轉變如此明顯,幼清一頭霧水,一時搞不清是什么情況,彎腰回禮:“jiejie們好?!?/br> 眾人點頭哈背,哪里敢跟她稱姐妹,垂手侍立,完全一副靜待吩咐的樣子。 幼清想著連氏那邊的事,沒有注意太多,直接喊了崖雪出來,將事情同她一說,崖雪自是應下,只是言語之間有些含糊,倒像是想說些什么別的。 幼清也沒放在心上,同她辭別后,徑直往跨院去。 德昭今日忙,沒有空閑待在府里。 不用時時刻刻防備著,幼清很是輕松。 過了沒多久,幼清發現,整個跨院的人,見到她時不再用那樣異樣的視線盯著看了,他們的目光里,寫滿畏懼。 幼清蹙眉,想要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卻沒有人敢和她說。 德昭有過吩咐,角屋丫頭被割舌挖眼的事,不準任何人到幼清跟前嚼舌。 血淋淋的,擔心她聽了害怕。 等到下午崖雪從連氏那邊回來,幼清一番追問,崖雪只得悄悄地將德昭發落人的事情告訴她。 ☆、第25章 求我 幼清沒說什么,拿了衣裳往回走,整個人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想著崖雪剛才說的事。 挖眼割舌,從前只在后屋舍婆子們那里聽過的事,今兒個卻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因為她。 她總算是明白大家為何那么怕她了。 他們是在擔心一不小心得罪她,就會落得同樣的下場,所以百般恭敬討好。 幼清懵懵地回了院子,恰逢德昭回府,站在庭院的藤架前朝她招手,“過來?!?/br> 幼清到了跟前,德昭掃一眼她手里抱著的東西,問:“這是什么?” 幼清尚未從那件事的沖擊中回過神,怔怔答:“是秋天穿的袍裙,姑姑特意為我裁的?!?/br> 德昭擰緊眉頭,想起什么,朝旁喊來來喜,交待:“明日讓府里司裁的管事婆子過來一趟,讓她為姑娘量量身,連帶著冬天的衣裳,各式各樣分別做二十套?!?/br> 轉過頭又對幼清道:“你只管挑著自己喜歡的來?!?/br> 他的聲音這般和煦,湊近的面龐,神情溫柔寵溺,從前她望得他思念故人,也是這般神情。 而現在,這樣的神情給了她,她卻只覺得惶恐不已。 德昭跨開步子朝書房去,點了她跟在后頭。 他今日心情不錯,應該是在外面遇著了什么好事,說話的聲音里,都透了一絲輕快。 “伺候爺筆墨?!?/br> 竟是要作畫。 幼清規規矩矩地磨墨。 德昭取了狼毫筆,前陣子他一直想著折掉德慶最后一顆有分量的棋子,經過數月的籌劃,今天總算是得償所愿了。 下朝的時候,德慶到他跟前來,怒目圓睜,那目光,恨不得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只悔當年做皇子時沒能一把弄死你?!边@就是德慶了,惱羞成怒,就只會放些狠話。 真正狠的事,是做出來的,而非說出來的。 德昭回他一句:“如今你就是個笑話?!?/br> 當年的話,原封不動,一一奉還。 德慶氣得跳腳。 又有什么好氣的,成王敗寇,一早就已注定。 德昭神清氣爽,沾了墨輕輕一甩,潑出道山河來,一邊畫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