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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掃著,將整個庭院又都掃了一遍。 到了晚上辛酉時分,幼清見還沒有人來喊她,以為她的差事算是當完了,便自個往侍女們在的角屋去了。 今天是她重新回跨院的第一夜,總得知道自己在哪里下榻。 等到了角屋門口,還沒進去,便聽得里面有人道:“我看啊,她定是找人施了法,指不定給爺灌了什么迷魂湯呢,憑那樣一張臉,竟也爬到了主子爺的床上!” 另一個人附和:“就是,這事想起來真真沒天理,從前哪里見過爺這樣,對個丑八怪好的跟什么似的!” “對啊,中午你們是沒瞧見,爺不但讓她親自夾菜喂,還特意另擺了一桌讓她一個人吃,后來還將我們全打發了出去,也不知道在屋里做些什么!” 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你們激動個什么勁!爺現在對她好又怎樣,我瞧著是沒戲,爺真要瞧上她,哪里會讓院子所有人封嘴,擺明了是玩玩而已,不會給名分的!” 幼清怔怔站在屋門口,恁她從前聽過多少辱罵的話,今天再聽這么一番話,心中難免還是會難過。難過之余,又多了一絲氣憤。 等到屋里有人眼尖看見她時,她那僅存的一絲氣憤便又化成了尷尬。 眾人瞬間安靜,齊刷刷盯著她。 這一刻,當真是要多尷尬又多尷尬。 幼清想了想,最終還是抬腳進了屋。 她又沒做虧心事,不必遮遮掩掩地回避。 朝屋里望了一圈,視線掃及崖雪時,多多少少有些情緒波動。 原來她也在屋里,她也和她們一樣討厭她了,幼清這樣想著,心頭一酸,撇開視線,盡量不去看崖雪。 被自己真心待過的人討厭憎恨,是件傷心的事。 她壓著嗓子問:“哪位好jiejie知道我是住哪個屋子的么?” 沒人回答她。 幼清只得離開,轉身的瞬間,忽地聽得背后有人說一句:“我們丫鬟的屋容不下你這尊大佛?!?/br> 幼清咬了咬唇,快步走開。 走出好遠,心里頭總算暢快了點,抬頭,天上一輪明月,胖圓胖圓的。 她深呼吸一口,晃晃腦袋,將方才從耳邊過的話全都甩出去。 她丑怎么了,難不成她貌若天仙她們就會停止對她的討厭嗎? 才不會。 只怕會討厭得更徹底。 所以,和她的臉無關,她們討厭她,只是因為徳昭眼瞎瞧上了她。 她有這樣的本事,能讓自己迅速從陰霾中抽身。這會子心中已經徹底清明了。 走著走著,后頭有人喊她,“幼清!” 回頭一看,是崖雪。 幼清停下來,問:“你怎么來了?” 看得出她是一路追過來的,面上還喘著氣。 “剛才在角屋里,你莫要誤會,我和她們不是一起的,只是她們人太多,我要是為你說話,她們定會說出更難聽的話來?!?/br> 幼清心頭里一陣暖和,問:“你不討厭我?” 崖雪:“嫉妒、是嫉妒,你搶了主子爺的心,試問跨院哪個女子不嫉妒呢?” 幼清主動牽了她的手,“只要你不討厭我就成,至于主子爺的心,我巴不得你能搶回去呢?!?/br> 崖雪嗤嗤笑,“我可沒你這個本事?!贝蛉?,“若我真去搶主子爺的心,你會怪我嗎?” 幼清搖搖頭,“我不在乎的?!?/br> 崖雪一根手指戳她臉上,“你呀,沒心沒肺,要被主子爺聽見,非得扒了你的皮?!?/br> 幼清哼一聲,放輕了聲音,“反正他也聽不見?!?/br> 崖雪哈哈笑起來。 兩人在路上一邊看月亮一邊說著話,半個鐘頭的功夫,和從前住一起時一樣,有說有笑。末了,崖雪要回屋了,同幼清說一句:“你自個小心點,如今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一步錯,前頭就是萬丈深淵。但只要你抓牢了主子爺的心,恁誰都動不了你的?!?/br> 她一番肺腑,幼清自是感激,“噯,我曉得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后有我能幫襯的地方,盡管開口?!?/br> 崖雪笑著應下。 兩人分別,已是甲戌時分,幼清走來走去,不知道自個宿在哪個屋子,想了許久,決定直接去問來福。 重新回了東院,還沒得及問,來喜笑:“你來得正好,爺剛回來,此刻在屋里等你呢?!?/br> 幼清凝眉,問:“晚上也是我伺候么?” 來喜:“那當然,如今你是貼身伺候爺的,自然要由你服侍爺入寢事宜?!彼麑ⅰ叭雽嫛眱勺终f的格外重,仿佛要說出點什么,幼清聽著有些不自在,又問:“大總管知道我睡哪個屋子么?” 來喜笑得含蓄,指了指屋子里頭,“這個咱家不知道,姑娘還是直接問問主子爺?!?/br> 他這邊話音剛落,便聽得屋里頭徳昭的傳喚聲:“來喜,人回來了么?” 來喜高聲答:“回爺,幼清姑娘回來了?!背浊迨疽?,讓她趕緊進屋。 幼清不甘不愿地入了屋子。 徳昭斜躺在榻上,慵懶地拿了本書看,見她來了,稍稍抬眼,也沒問她去哪了,只道:“回來了?!?/br> 幼清應下:“噯,回來了?!?/br> 徳昭點點頭,“爺乏了,過來伺候爺罷?!?/br> 說的是讓她替他更衣。 屋里頭一應物件都已經備齊全,就差個侍奉的人了。幼清捏了捏袖子,看了看前頭擺著的巾帕銅盆盥物以及四腳屏風上垂著的衣物,不知從哪里下手。 徳昭慢悠悠地起身,坐到床上去,極有耐心地教著:“先拿溫水浸了帕子,擰三遍再過三遍水,拿來讓爺擦臉?!?/br> 幼清一一照做,捧了帕子遞到他跟前。 徳昭從她手上接過帕子,手碰著她的手,溫溫熱熱,白嫩濕潤,他頓時就不想動了。 幼清被他抓住了手,往回抽抽不出,只得往前,親自拿了巾帕替他擦臉。 徳昭這才放開她,怡然自得地享受她的伺候。 在幼清看來,斷手斷腳全身殘廢的人,才需得要人這樣服侍,她也是沒做過這等活計的,下手不免重了點,幾乎要搓出他一層皮來。 徳昭蹙眉,逮了她的手腕,“痛死爺了,你存心的?” 幼清順勢跪下去,“爺,奴婢笨手笨腳的,要么還是換人伺候爺罷?!?/br> 徳昭噎了噎,嘴里一字一字擠出話來:“不要別人,就要你?!?/br> 幼清只得咬牙繼續服侍他。 一步步做下來,到了最后換衣服的時候,幼清下意識要回避。 徳昭叫住她,“你去哪?” 幼清答:“奴婢去屋外候著?!?/br> 徳昭笑,“你去屋外了,誰來替爺換衣服?” 幼清一張臉燒紅,支支吾吾:“爺……爺可以傳來喜?!?/br> 徳昭沉聲:“不要磨蹭,快過來?!?/br> 幼清憤憤地壓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