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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如夏和李夙和說著她剛剛聽韋子善和醫生說的話,對奶奶道。 “奶奶,醫生說手術后病情能控制住,控制住后就好了?!?/br> “這樣啊?!崩钯砗兔哪?,笑著說道:“那我就好好配合治療,好好活,能看著寶寶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結婚生子~” 駱瑭今天自己去上的學,早上他在韋如夏家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她也只回了一句“今天有事不去上學了” 他和韋如夏今天就只有這一次交流。 駱瑭去問過母親,楊舒汝表示也不知道。到了下午放學回家,吃飯的時候,楊舒汝才和他說了一句。 “如夏的奶奶住院了,病得很嚴重,要住院做手術?!?/br> 拿著筷子的手指一頓,駱瑭抬頭看著楊舒汝。楊舒汝聽了這個不好的消息,心情也有些沉重。 李夙和要住院,韋子善是托了她的關系找的主治醫生。駱瑭的爺爺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外科醫生,曾經在安城中心醫院擔任院長,盡管現在已經退休,但關系也還在。 在韋子善找到她時,楊舒汝才知道李夙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 她和李夙和交往不算深,但對這位老人印象十分不錯。以前偶爾會碰到她在院子里修理花草,是個活得十分精致得體的老人。 “如夏今天沒去上學吧?!睏钍嫒昕粗樿﹩柫艘痪?。 “嗯?!瘪樿⒖曜臃畔?,拿著餐巾擦了一下嘴角。他剛剛換下了校服,現在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外套和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他本想吃過飯后帶著阿芒出去遛一圈。 喝了口水,駱瑭起身說:“我出去一趟?!?/br> 駱瑭沒有去醫院,他將滑板放在洛夫公寓正門拐彎的那條路邊,盤腿坐下了。將手上的飛碟往路盡頭一扔,阿芒撒丫子跑去撿了。 韋如夏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阿芒撿了飛碟回到駱瑭身邊。少年戴著黑色的棒球帽,坐在滑板上微低著頭,像第一次見他那樣,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他抬手摸著阿芒,修長潔白的手指在阿芒的毛發間游走,格外好看。 “駱瑭?!表f如夏叫了一聲。 在阿芒頭頂上的手指一頓,少年回過頭,露出了一整張白凈斯文的臉。他看到韋如夏,漆黑如墨的雙眸微眨,起身站了起來。 駱瑭拿著滑板牽著阿芒和韋如夏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韋如夏是被奶奶趕回來的,她讓她回來休息明天去上學。有韋子善在那里照顧,韋如夏聽話的回來了。 天已經黑了,路上路燈孤獨地開著,將兩人一狗的影子拉得很長。 駱瑭將繩子松開,阿芒就先跑走了。兩人望著阿芒狂奔的背影,駱瑭問了韋如夏一句:“吃過飯了么?” 韋如夏將視線收回,沖他一笑說道:“吃過了,醫院的病號餐,不怎么好吃,但好歹不甜?!?/br> 韋子善找楊舒汝的關系給李夙和安排的病房,他應該也知道了她奶奶生病的事情,沒等駱瑭問,韋如夏就自己先說了。 “我奶奶身體情況挺好,醫生說下周給她安排手術,手術成功的話,春節后就能出院了?!?/br> 現在快十二月了,又是晝短夜長的秋冬季,時間其實過的很快。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家門前。韋如夏抬頭看了一眼駱瑭家的院子,她眼梢微微一挑起,驚訝地說:“你已經種上了?” 駱瑭家的院子全是草坪,那一枝無窮花花枝在青草間尤為醒目。 想到這里,韋如夏想起自己的無窮花枝,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昨晚種上的?!瘪樿┗卮鸬?。 韋如夏一笑,抬眼看看駱瑭,她一天一夜沒睡,腦子有些困頓。揉了揉太陽xue,韋如夏道:“我該回家睡覺了?!?/br> 她轉過身,手指放在密碼鎖上,指腹碰觸著密碼鍵,有些硌手。韋如夏回頭,看著仍然站在她身后的駱瑭,問道:“是不是所有的人最后都要離開???” 帽檐下駱瑭的臉被路燈照亮,清俊的眉眼里帶著韋如夏看不透的神情。少年聲音清亮,如清冽得泉水,汩汩流過,一下將她的困頓都趕跑了。 “我不會?!?/br> 他能陪著她上學,也能陪著她過完這一生。 駱瑭的話,讓韋如夏愣了片刻。她回過神來時,看著駱瑭,眼角一彎,笑了起來。她摸著密碼鎖,邊輸入邊說:“好?!?/br> 他一開始就說過了:不是還有我么? 韋如夏走過院子,到了家門前,輸入密碼后,開門走了進去。厚重的門內,是空曠漆黑的家。 將門關上,支撐著她的所有力量瞬間被抽離,韋如夏坐在地上,將頭靠在門上,眼淚洶涌而出。 奶奶住院后,韋如夏開始了學校醫院兩頭跑,韋子善的工作也漸漸放下了。他仍然不怎么搭理她,但比起以前兩不相見的仇敵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李夙和手術挺成功的,但不保證會有復發的可能。她做完手術后就一直住院,這一住院就住到了寒假。 寒假一到,韋如夏索性帶著東西搬進了醫院專心照顧奶奶。韋子善讓李阿姨每天定時定點做飯送來醫院,韋如夏在醫院也就是陪陪李夙和,幫她遞個東西之類的。 李夙和手術后,身體消瘦了不少,病號服看著也更為寬大了。她坐在床上,身邊韋如夏正在將她的床調高。李夙和看著韋如夏,笑著問了一句:“寶寶不冷么?”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韋如夏身上只穿了一件短外套,里面是毛衣,下面是長褲。她腿修長纖細,看著格外單薄。 “我里面穿羊絨褲了?!表f如夏揪著褲腿,笑著給奶奶看自己褲子里面的那層羊絨褲。 李夙和笑著拍了拍她的腿,說道:“南方的冬季冷吧?” 濕冷確實比干冷要冷得多,但冬鎮在最北方,干冷的最低溫度到零下三四十度,所以南方零下十度這種濕冷,她其實還能扛得住。 她穿羊絨褲也是怕李夙和擔心,其實她一點都不冷,還有點熱。 “還好?!表f如夏給奶奶提了提被角,問道:“中午想吃什么???我跟李阿姨說?!?/br> “好想回去過春節啊?!崩钯砗驼f,“我還沒和我們寶寶過一次春節呢?!?/br> 問題被奶奶打斷,韋如夏轉頭看著奶奶,她抿了抿唇,想著醫院的安排,她春節肯定是出不了院。 到床邊坐下,韋如夏說:“在醫院也可以過?!?/br> 伸手將韋如夏的劉海別到耳后,少女臉頰白里透紅,臉上比她的指腹要熱得多,她感受著指尖的溫度,和韋如夏道:“那不一樣?;丶伊宋铱梢宰瞿旮?,做湯圓,包餃子,還能帶著你做花燈?!?/br> 在老人的心里,春節仍然是一年里最大的節日,和親人一起在家里,熱熱鬧鬧的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