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5
探腦地出來覓食。 整個山林都無比地安靜,只有簌簌的落雪聲,和小狐貍踩在積雪上的沙沙聲。 “這樣的天氣真適合睡覺?!毖嗥呖畤@。 燕子恪偏下頭來溫笑著看她:“那便睡,愿意的話,再晚個三五天離開也未嘗不可?!?/br> “一枝和四枝會急瘋的吧,”燕七道,“在船上睡也是一樣的,我還沒有在下雪的時候坐船旅游過,想想還有點小期待?!?/br> “這個季節也只能擇不會結冰的大河走,若是結了冰,便只好就地等春來?!毖嘧鱼『呛切Φ?。 “那就等,反正我們的時間多得是?!毖嗥叩?。 燕子恪輕笑,眉眼仿佛被洞中溫暖的火融化,慢慢抬起一只手,方要覆下,卻見燕七目光一凝,不出聲地道了一句:“有人來了?!?/br> 有人來了。這個地方,除了他和她,還能有誰在? 琉璃洞里只有這么大的一片地方,洞壁上有些縫隙和孔洞,可惜完全無法容得人類藏身,燕七讓燕子恪站得遠些,自己搭上弓箭,守在洞口。 來人似乎并沒有打算掩蓋自己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向著這邊走過來。 燕七聽得出,這腳步聲屬于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身高腿長,有著充足的自信。 他的方向很明確,就是沖著這個山洞而來,沒有絲毫猶豫,可見他是知道這里的,不止一次來過。 是誰? 腳步聲漸近,輕松躍上山巖,到了洞邊,邁開腿,身影出現在了洞口。 秦執玨。 看見手執弓箭的燕七和立在她身后的燕子恪,秦執玨輕輕揚起眉尖,眸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臉上卻依然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道了一聲:“好巧?!?/br> …… “大摩人是怎么把火銃帶進來的?”穆承宣手里拿著一支火銃翻來覆去地研究,“這玩意兒是不是能拆卸?” “或者……我方負責檢查對方裝備的官員不識得火銃?”武珽略一想,轉而否定了自己,“不大可能,大摩人若當真帶著火銃,別說進賽區了,就是想入境都不可能,家父在關卡上就能把他們給截下來?!?/br>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燕子忱沉著聲,“這火銃根本不是大摩人帶進來的,而是我朝境內原本就有的!” “這么說,我朝有人里通外敵,將制造火銃的法子給了大摩,大摩人在國內苦練,而后空手進入我朝境內,與此同時,那名里通外敵之人,早已在境內制造出了火銃,并事先藏匿于賽區之內,大摩人只要進入賽區,便可按事先知曉的路線找到火銃?!蔽溟L戈說著,淡淡掃了眼一直默然不語的元昶,“這個人是誰,我想范圍已然很小?!?/br> “他已經死了?!痹埔е捞鹧蹃砜粗娙?,眼底是一片黑沉,“或許是他殘余的部下或親信?!?/br> “大摩人這一次還真是準備得相當充分,”穆承宣哼聲道,“這一番番算計處處都出人意料,可見在他們提出以綜武解決兩國爭端的時候,這個計劃就已經成型了?!?/br> “現在說這些沒用,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我方的其他人,讓他們千萬小心對方手中的火銃?!毖嘧映揽戳搜郾娙?,“老穆,武十二,小五,咱們四個去尋其他人。元昶,”說著盯向凝眉肅容的元昶,“我把我的家人交給你?!?/br> 這個當口,他不能只顧自己的家人而讓另外三人去冒生死之險。 “你放心,”元昶沉聲道,“我豁出這條命也絕不讓他們有半分差池!” “命你最好留著,”燕子忱笑了笑,“我可不想和閻王爺搶女婿?!?/br> 元昶一怔,抿起唇來將頭一點:“我先走了?!闭f罷不再多耽,全力向著北邊沖了出去。 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風雪進行正酣,此時此刻天地已是一片銀裝素裹,可惜夜幕早至,這難得的千山鋪銀的景象無法細賞,只可見得黑黢黢高低起伏形同鬼魅的無數山頭綿延到無盡的黑暗里。 而在這黑暗布景中的某一座山的山腰處,正有一點橙黃的光微弱地散發出來,光來自山腰上的山洞,山洞內的三個人正靜靜立著,其中一個人的話音伴著柴火燃燒的噼啪聲響顯得不緊不慢,游刃有余。 “正因顧氏這一殺人手法匪夷所思,絕非她能想得出來,所以我便有了些興趣,慢慢地查訪起來,”秦執玨微笑著望著燕子恪,“出事之后,她的陪嫁丫頭被就地發賣,我使人從牙行里將那丫頭撈出來,細細地問過她關于顧氏發現閔宣威和韋春華的jian情后,至案發前這段時間內,顧氏身邊所發生的所有大大小小之事,而后,那丫頭給了我一樣東西?!?/br> 顧氏,就是閔宣威的那位原配夫人,曾在御島的紫陽仙館內用充滿氫氣的玻璃車將閔宣威的姘頭韋春華謀殺,并在被燕子恪破案揭露之后當場自盡身亡。 她與秦執玨,是青梅竹馬。 可惜官家之后,沒有幾個能自主自己的婚姻,兩人一個尚了公主,一個嫁入閔家,自此后再也不相往來。 這卻不妨礙生者對逝者追憶往昔的懷念,和盡全力找出真相來祭奠。 “那丫頭給了我一張紙,”秦執玨依然微笑,火光在他的眸底跳動,“確切的說,是一封信。信上大致的意思是:好人未必能善終,惡人未必得惡報,指望天道輪回、上蒼開眼,不若現世現報,一償兩清。在此言下方,附了一個可以點燃空氣引發爆炸的法子,末了還有幾句話,言道:善惡一念,但隨己心?!?/br> 說至此處,秦執玨探手入懷,取了一張折著的紙出來,輕輕展開來,將有字的一面出示給燕子恪和燕七看。 這張紙上的內容就是他剛才所說,不成想他竟一直貼身帶在身上。 看紙上的字跡,娟秀工整,多半出自女子之手,而紙頁的末端并沒有落款,通篇也沒有涉及稱呼和互動的言辭。 “這紙上的字跡,也許沒人比我更熟悉,”秦執玨輕笑著指尖一松,任這紙慢慢地飄落在腳下,“這是她的字。我反復細觀了無數遍,始終未能找出一處不符她寫字習慣的地方,甚至連一些微小的細節也無一不像,可以說,這篇字如若讓她來看,她也難以分清究竟是不是自己所寫。但很顯然,這篇字,不是她寫的,如此匪夷所思的空氣爆炸之法,莫說是自小就在閨中長大的她,便是工部的巧匠們也不可能憑空造出來?!?/br> 秦執玨垂了眸子盯在腳下那頁紙上,話卻未停:“當然,世事無絕對,萬一起見,我還是去工部問過了,工部的崔淳一崔大人,在這起案子發生后被燕大人你請去幫忙求證過殺人手法的可行性,而據崔大人說,當時提出這個法子具體細節的,是燕七小姐你?!?/br> 秦執玨抬眼望住燕七,依舊微笑:“崔大人說燕七小姐是從一本舊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