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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被嫌棄半年多還在堅持的,況且一見鐘情,不過是一見鐘臉,我雖然自認好看,但并不覺得可以讓一個人不顧白眼和冷箭死心塌地追求這么久的時間,現在很少有男人肯花這么久的精力去討好一個女生了,這個穆安…… 但是我還是不喜歡他。 因為我心有所屬。 可惜我心有所屬。 每年那個人生日我都會秘密地回一趟宿縣,去那個人的墓碑前聊聊天,一開始還是很難過的,后來時間久了,再喜歡也變成了懷念,其實我都分不清當初是不是喜歡他了,比起情侶,我們之間更像朋友,我的煩心事無人可講只能對他說,他在時是一個聽話筒,去了也是,真是為難他在地底下還要聽我說這些廢話,不過他是一個溫暖干凈性格很好的男孩子,大概不會嫌我煩吧,我說的太多忍不住去摸他的碑,心里空落落地感慨:“你一直都是少年,可我,都已經老到不能說自己還是女孩子了?!?/br> 身后有踩斷枝丫的聲音,我料不準誰還會在這個日子里來看他,一回頭,卻見穆安急匆匆要躲在一顆燦爛盛開的桃花樹后面,被我看到了,尷尬地朝我晃著手:“嗨,木蘭,好……好巧啊?!?/br> 嗨?好巧??? 我不由得氣血翻涌,被跟蹤被窺探的羞恥感直沖腦海,但是我不愿意在這個人面前發火,他是我為數不多,簡單快樂的記憶,如果是我不幸令他蒙塵,那真是,悔不當初。 我一直悔不當初。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么著急見我,比預定的時間提早一天回來,或許就不會出那趟車禍了。 我不該答應和他再見的。 穆安做錯了事,率先道歉。這就是人的狡猾之處了,如果先道歉,那不論犯的什么錯,吃虧的人想再追究都變成了咄咄逼人,我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但也沒有那么大度,墓園在山上,近年新修了青石臺階,我對想求得原諒的穆安說,如果他從山上一路跳到山下我就當今天什么都沒發生過,如果做不到,那正好一刀兩斷,兩不相纏。 一眼望下去,貫穿山路的青石臺階像一條看不到頭的蛇。 年輕人談戀愛尚且不會如此捉弄心上人,可見第一我不喜歡穆安,第二我真的老了,折騰人的手段日益落后。 但是穿著牛仔褲的穆安只看了一眼,用數據線綁住散亂的長發,拿石頭尖把牛仔褲的褲邊割破兩個大裂口,然后蹲下身,認真地問:“如果我是蹲著跳下去,數清楚有多少個臺階,你就要答應做我的女朋友?!?/br> 也不等我回答,他就開始像一只青蛙,滑稽的向下跳了。 偶有行人指點,我在他身后忍不住汗顏,然后找了一個機會,率先跑到了前面,之后落荒而逃回了咸城,但是任我再逃三個月,我最終,還是沒有逃得過去。 因為那一千零七十七個青石臺階,因為那好幾個三個月的時間,或許只是因為我太累了,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番外剩取花名(二) 穆安是一個很合格的男朋友。 像所有戀愛里的男人一樣,百依百順,溫柔多情,他清楚我上下班的時間,把所有和我在一起的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條,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陪我分析原因,心情好的時候更帶我玩鬧暢懷,早安有吻,晚安有安,按理說,成年人的感情做到這樣就夠了。 但。 沙棠知道我和穆安在一起時很驚訝。 知道我們分手也很驚訝。 “為什么呀?” 她不能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不需要她們理解,可我得給她們一個理由。 比如是導火索的u盤。 我把一切歸責于穆安弄丟了我的u盤,讓所有人以為,讓穆安以為,我是因為放不下那個人才和他分開,他們都信了,但我自己,卻沒辦法相信。 “木蘭,”老大笑嘻嘻地摟著阿予,“你情商失意,換我情場得意啦,走,法國菜不好吃,今天請你吃日本菜!” 像老大這種吝嗇鬼,無外乎請吃個日本拉面。 阿予吸溜著面條:“木蘭姐,穆安今天來把健身卡停了,你們倆怎么吵的這么厲害呀?” 吵的厲害?明明是分手了! “其實我們都覺得穆安挺好的,在一起一年兩年三年五載有什么稀奇?當初能不顧你的冷言冷臉死心眼地追你那么久才證明了他有多愛你,撇除暗戀不談,你問問別的情侶追求期有多長?要是超過三個月,我把這碗給吃了!” 我的臉色大概很不好看,老大給她夾了塊鰻魚:“食不言,寢不語,你說你寢不語學會了,這個食不言什么時候可以學會?” 阿予臉紅的像她碗里的鰻魚,兩個人打情罵俏,讓這頓本來就難吃的面更難吃了,到最后吃了半飽,分開時老大意味深長道:“木蘭,你們女人總是喜歡檢驗男人的真心,一百分的試卷放了十道題,全部答對就是滿分,但答錯一次就要扣掉一百分,凈他媽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穆安十錯十還是十錯一我不知道,但是你打分的時候能不能想想,如果不是想真心換真心,哪個男人愿意花那么多的時間,來闖這一堂只有他一個人應試的、由考官主觀判斷對錯的考試?” 聽說老大是家里九代單傳的男丁,或許從小在女人堆里泡多了,舉個例子都是這么娘娘腔。 可是他這個娘娘腔的例子說對了一半,卻沒說對另一半。 這個考場里我是穆安的考官,但我需要的從來不是應試者,而是另一個考官。 我給穆安的真心打一百分又怎么樣? 誰能給我的真心打分? 不是被愛的人就有恃無恐了! 穆安一直以為我帶著那個早已不存在的人和他一起,三人成行。 但從我接受他開始,我自有輕重。 那個人是可說可念的過去。 可穆安不知道。 他才是我不會說不會做的現在和將來。 他只在乎自己的感情有沒有被珍視。 他不知道我自困囹吾。 吵完最后一次,他把自己來過的痕跡清理了個干干凈凈,離開了小董的家,注銷了健身房的會員卡,我收到一條又一條解除綁定親密關系的短信提示,最后,連他在雛菊新苑的那套復式,電子鑰匙也失去了開門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