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7.4級,9個縣遭到損失,人員死亡98人,重傷451人,輕傷1991人,房屋倒塌和損壞42萬間。 王國棟也匆匆留下遺書,就被拉去救援去了。 當日,王國棟所在的軍區向災區各個方向派出的數支救援部隊,很多部隊正在開進途中。 只是,這一群兵哥哥既沒有救援設備,也沒有經過專業培訓,又因為道路損毀等原因,雖然拼盡全力,然而效果不大。 靠著墻根,王國棟閉上眼睛,眼底卻是一個個鮮活的形象: 被垮塌下來的房子壓死的母親,透過那一堆廢墟的的間隙可以看到她死亡的姿勢,雙膝跪著,整個上身向前匍匐著,雙手扶著地支撐著身體,有些象古人行跪拜禮,只是身體被壓的變形了,看上去有些詭異。 經過一番努力,人們小心的把擋著她的廢墟清理開,在她的身體下面躺著她的孩子,包在一個藍底白花的小被子里,大概有3、4個月大,因為母親身體庇護著,他毫發未傷,抱出來的時候,他還安靜的睡著,他熟睡的臉讓所有在場的人感到很溫暖。 ...... 就在掩埋遺體下葬時,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從人群中哭著沖了出來,一頭撞在了負責維護秩序的李武身上,想鉆入掩埋現場。李武和戰友看著滿臉淚水的小姑娘,一面阻攔她進入,一面好言好語安撫她。眼見無望沖入,突然,小姑娘抓起了李武的一只胳膊,猛地咬了上去。 面對情緒失控的小姑娘,李武強忍身上的劇痛和心中的悲傷,紋絲不動。 小姑娘見李武沒有反應,就拔出衣服上一枚胸針,對著他的胳膊狠狠扎了下去。霎時間,涌出的鮮血迅速染紅了他整條胳膊,順著肘部滴淌下來。 但李武就像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安慰著小姑娘,腳下還是一步不退,直到小姑娘被旁人勸走...... 還有本已逃生,為救兩名學生義無反顧地返身沖進正猛烈搖晃的教學樓內,湮沒在轟然倒塌的樓房中的老師...... 巨震突襲之時,人民醫院正在進行手術的5名醫務人員,俯身撲上手術臺,用身體護衛患者..... 血站前獻血的市民排成長隊…… 沒有任何救援設備,“像繡花一樣”小心翼翼用手刨、用肩扛,為廢墟下的幸存者打開生命之門,在搶救中因體力嚴重透支而暈倒,醒來后立即沖向第一線的戰友。 那一幕幕,在眼前放大,倒帶。 如果,更及時些,設備更齊全些,哪怕是一把工兵鏟、一柄鐵鎬,也能更快速,便捷的救人,不是嗎? 如果,能準確的探測到下面有沒有人,是不是更有針對性? 王國棟越想越覺得身體發寒。 總覺得自己當兵就是打仗,學好功夫就能保家衛國,卻從未想過,這也是保家衛國的一方面。 這里一直是地震頻發的地方,救援的知識和設備居然都如此簡陋。然而,這些都可以救命。那些鮮活的生命,丟失掉任何一條,都是損失。 王國棟迷迷糊糊半宿,第二天就找上了他的直屬領導。 ☆、第八十七章 高考 不知道王國棟和他說了什么,意見一層層匯報到了趙和平那兒,趙和平想了想,第一次正式的把王國棟叫到辦公室,進行了一次長談。 這次長談的影響意義很深遠。 事后,因為救援有功,王國棟領了一次三等功。 塵埃剛剛落定,7月6日,朱德委員長以90歲高齡與世長辭了。 哀傷還沒有過去,7月28日凌晨,河北唐山、豐南一帶突然發生7.8級強地震,唐山被夷為一片廢墟。 帝都搖晃不已,城樓高大的梁柱痙攣般地“嘎嘎“作響。揚子江以北的大半個中國,人們都感到了異乎尋常的搖撼,一片驚懼。 天津市房倒屋塌、搖晃和震響驚醒了正在該市訪問的澳大利亞前總理惠特拉姆! 美國阿拉斯加帕默天文臺急速響起令人震驚的警鐘聲,世界各大通訊社當日向全球公告了災難消息——美國夏威夷地震臺宣布:中國發生八點一級地震,震中在帝都附近! 米國地質調查所宣布:帝都東北約100英里,北緯39.6,東經118.1度,發生八點二級地震。 凌晨四點三十分。中國國家地震局收到南京、蘭州、昆明等十個臺的報震急電,其中六個臺給出震級,但數據彼此懸殊甚大,有的定在八級以上,有的定在七級以下。至于震中只有粗略的“北京附近”的估計。 早晨六時。中國電信局報告,在與全國各地聯絡中,唯獨唐山地區電話通信中斷,呼叫若干次,均無回音。 中國新華通訊社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向全世界播發了以下消息:我國河北省冀東地區的唐山-豐南一帶,7月28日3時42分發生強烈地震。天津、北京市也有較強震感。據我國地震臺網測定,這次地震為7.5級……中國在幾天后再次公布了經過核定的地震震級:里氏7.8級。 這一次,王國棟并沒有參與這一次救援,但兩個月以前的那一次匯報,對這一次的救援影響深遠。 隔著大半個中國,王國棟發揮著他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一只蝴蝶扇了扇翅膀,引發了一次海嘯,挽救了無數的生命。 事后,王國棟被授予了一個個人二等功。 遠方的喬任重聽著一個個的噩耗,愁眉不展。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9月9日零時10分,偉大的領袖久病不治,離開我們; 共和國的幾位主要開創者,竟然都在同一年先后去世,這真是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巧合。老百姓接二連三的聽著哀樂,扎著白花,心懷恐懼,很多人都有“天塌下來”的感覺。 1976年是驚心動魄的一年,也是歷史大轉折的開始?;剡^頭來看,這一年仿佛是一場噩夢的尾聲。噩夢醒來是早晨。 兩個月以后,“四、人、幫”被一舉粉碎,幾百萬群眾又一次涌向*廣場,歡欣鼓舞迎接“第二次解放”。 喬小貝沒有參與這一場熱鬧。一來,她的小身板去不了那么遠的只為了湊熱鬧。二來,她更關注的是和她休息相關的另一件事。 從此,喬家換做喬小貝每天守在錄音機旁。 1977年10月21日,各大媒體宣布了恢復高考的消息。 文件規定:凡是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城知識青年、復員軍人和應屆畢業生,符合條件均可報考??忌邆涓咧挟厴I或與之相當的文化水平。招生辦法是自愿報名,統一考試。 關閉了11年的高考大門,再一次打開。 喬小貝捧著錄音機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