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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小跑跟在了他身后。 他那一貫森冷的嗓音從前面飄了過來,“情蠱已經種在了葉黎的身體里,你再去把情欲之水引入鏡邪的體內?!?/br> “什么,情欲之水?” 少女當下瞪大眼睛,急劇收縮的血瞳看起來很是瘆人。 她當然知道,情欲之水是情蠱最喜歡的食物,一旦滲入了鏡邪體內,情蠱就會從宗曳身體里鉆出來,轉入他的體內。 由此可見,葉黎只是一個容器而已,養情蠱還是為他。 可是整個過程中,情蠱的飼主是葉黎,情欲之水的根源在鏡邪的體內,同時擁有這兩物的男女,會陷入糾纏不休中,甚至會滋生出罪孽的愛情。 她難以想象,冷漠自私的天魔,會愛上他想要奪去生命的女子。 男子越走越遠,他的身影錯落在斑駁的月光里,他的腳下則晃出了一團團的黑霧,纏繞了他一身,良久,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變得病懨懨,“鏡邪需要一個心臟,哪怕他是魔,而我想得到他的魔心,變成真正的魔?!?/br> 他從不避諱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卻不是因為信任,那仿佛是一種宣泄。 他需要一個人來見證他,走向勝利的巔峰。 那個人可以是任何誰,唯獨不可以是背叛他的人。 他一向討厭背叛和欺騙。 枯枝四散在空中,轉瞬支離破碎。 四下里,了無生息,一片死寂。 他仿佛就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給她,欺騙他的下場會有多慘。 有一瞬間,她的聲音卡在喉嚨底下,總是涌不上來,“你……” 她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男子目色陰狠,直逼她而來,“你不敢說出去,是嗎?” 她窒息地說道,“是!” 在那樣狠厲的目光下,若她有心,恐怕連心尖都會發顫。 男子凜眸,眉目浸滿猩紅,拖曳出嗜血的余光,“我所有的計劃都需要你來參與,這對你而言,難道不是莫大的榮幸?” 她死死咬著牙,齒縫里都是滲出來的鮮血,“是!” 男子聞此,淡淡地笑了,那笑容中沒有半分情緒,可就是這樣淡然的笑容讓她毛骨悚然,“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究竟要干什么?那就陪我走下去,看看我最終要拿鏡邪怎樣?” 自始至終,他的目的都是鏡邪,葉黎充其量只是達成他目的的一顆棋子,其實可以說她們所有人都是棋子,落子無悔,只有滿盤皆毀,而他輸了的后果,便是讓整盤棋局分崩離析,就像摧毀這個世界一樣,來得輕而易舉,隨心所欲。 少女雖心有余悸,卻還是壯著膽子,小心地問道,“九哥!鏡邪身為天魔,他不會那么好對付的,何況他本就無心無情,就算是種下了情欲之水,又能改變什么?” “你知道為何葉黎能讓姬潭夕為此付出一切嗎?”男子半瞇起他森冷的眸,眼底嗜血交織著妖異的光芒,一點點地沿著眼梢漫開,“姬潭夕也是魔,同樣是無心無情的魔,卻還是在最后為她所惑,生出魔心,她身上定然有什么東西,能吸引他的目光,可那是什么?” ------題外話------ 猜猜這個男子是誰?猜對有獎 第四十六章 天畏我狂 第四十六章天畏我狂 少女無法回答,啞口無言。 他側目,望向遠方,月光掩映下,他的眼,森涼無度,“那是姬潭夕知道,而鏡邪也終究意會的東西?!?/br> 他拈開十指,拈出絲絲縷縷的火光,“一念起,一罪生?!?/br> 他彈指,火光被彈落,落在了雪地里,轉瞬被冰冷的雪吞沒,冰雪的世界里再無一絲動靜,唯有他滿含詭譎的冷笑聲,“我就要親眼看著葉黎,看著她,顛覆整個世界,我還要幫她,幫她完成這場顛覆,到最后我要看看,這個女人終日奔波,甚至垂死掙扎的結果是什么,而身為天魔的鏡邪又能為此改變什么?我很期待,由我親手創造出的,能蠱惑鏡邪的葉黎,能為葉黎生出一顆魔心的鏡邪?!?/br> 少女大駭,遲遲吐不出一個字。 “姬潭夕啊,你輸了,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輸給了誰!鏡邪你贏了嗎?那你贏來了什么?你們所需要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都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哈哈……若真有一天你們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爭斗,那罪魁禍首豈不是我?哈哈,真有幸,能介入你們之中,能賜你們一場無止境的殺戮?!?/br> 他仰起頭來,看著那一段,迷離的月光,像個瘋子似的大笑起來, 他是那般的瘋瘋癲癲,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而她再也無法聽懂男子的獨白。 正在她恍神之際,男子頓時滯住笑聲,冷聲命令道,“你現在就去,岐山腳下,他在那里等你?!?/br> 少女連聲諾諾,臨走之時,好似聽到了身后的動靜,她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竟發現方才被吞沒的火光從雪地里竄了出來,火舌舔過冰雪,猶自暈染開晦暗的水光。 一念起,一罪生,他不也是如此嗎? 一直以來,那男子告訴了她很多事情,他好像所知甚多,更為準確的說,他就像整個世界的掌控者,把一切動靜都盡收眼底,誰也逃不脫他的掌控,他的視線從來只圍著三個人轉悠,這三個人就鉤織成了他整個世界。 所以他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把這三個人從他的世界里清走。 他要自己唯吾獨尊,在自己的世界里稱霸喋血,不為這三人所干擾,真正擺脫他們。 然而,這將是難于上青天的事情。 因為他不止一次說過,有他們,才有他。 鏡邪是天魔,姬潭夕是月魔,葉黎是人類,那他又算是什么,非人非魔,超脫世俗的生靈,比魘鬼還神秘的至邪之物。 他到底算什么?她無論怎樣都不明白。 短短一個時辰里,她想了很多,一直到山腳下的一座破屋前,她才收斂了自己紛亂的思緒。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真正的災難從現在開始了。 一個時辰前,那絕艷的男子背負著一把古琴,步履掠過飛雪,出現在了山腳處。 山腳下,橫著一座被人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