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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的血漬,她悲涼一笑,“我還欠他一些東西,我要還給他,還清了,我就會離開?!?/br> 他欠她一句解釋,而她則欠他一條命,這債不還清,她無論走到了哪里,都永無安寧之日。 褚墨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再也沒有離開半寸,“你知道和天闕做交易的代價嗎?” “我不清楚,但我說了,你要些什么,我就給你什么,命都可以給你,還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嗎?” 她抿起猩紅色的唇瓣,語氣里透著難以言喻的慘烈。 知道她的決然之意,褚墨不再相勸,他思索了許久,忽然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眸底悄然劃過幽暗的光芒,“我只有一個要求?!?/br> 而后,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盒,遞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話聽起來有些意味不明,“這是我們少尊主研制出來的鬼魘,我們雖找了藥人來做試驗,可是他們都太經不起折騰了,所以我想,如果是如賽修羅的宗曳,一定能承受得住這種藥效吧!” “我們一個月后再見?!?/br> 宗曳劈手奪過那藥,轉身就走,從頭到尾,她或許都沒有來得及考慮什么后果。 烈風吹開她的衣角,緋紅的衣袂翩飛起舞,竟拖曳出了無盡的凄艷,望著那道血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視線盡頭,他才收回目光,深沉的目光掃過眾人,“幾天后,尊主會回來,你們準備一下?!?/br> 聽到尊主二字,一時間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凝滯住了,心中也跟著涌上了陣陣恐慌…… 第三章 白頭悲吟 第三章白頭悲吟 大婚前夕,元希還在云襄樓里終日買醉,夫人管束不了他,東誤雪雖想勾住他的心,但苦于無能無力,也還是耐他不得。 于是他整天流連花坊,就那樣渾渾噩噩地活在了醉生夢死的世界里。 已是第三天的子夜時分,臺上的舞姬為他跳了三天三夜的舞,一樣的舞姿,他總能嘗出不一樣的味道。 夜色太深,客人三三兩兩的散去,終于他成為了臺下的最后一個人。 這時,舞姬揮開血衣,從臺上走下,款款來到他的面前。 風忽然打了個璇兒,輕輕撩起他深紫的裙裾,華美的紫袍大朵大朵的盛放出紫鳶尾,像波瀾般翻涌不休。 微風轉了方向,從他臉上掠過,掀開他覆面的青絲,露出半副紫玉鑲金的蛇紋面具,面具勾勒出無比妖異的輪廓,面具下,一只閃著幽光的眸正緊緊盯在她的臉上,比千年揮不散的迷霧還幽邃,而細看他的臉,才會發現那竟是最無邪不過的眉眼,最奇秀的風骨。 舞姬傾身為他倒了一壺酒,捧至他的唇邊,元??匆娝腹巧习唏g的血痕,眸色漸深,“今夜你要請我喝酒嗎?” 舞姬莞爾一笑,那笑明媚如三月焰火,灼灼發燙,“溫酒一壺,不醉不歸?!?/br> 元希一口飲盡了杯中酒,他擲下杯子,發出碰地一聲巨響,在空蕩蕩的大廳里擲地有聲,顯得格外突兀。 “多少錢才可以賣你一夜?” 他微瞇起了迷蒙的眼,臉上有些醉意醺醺,或許更確切地說,是借著醉意,才敢對她那么放縱,“引我上榻吧!” “我本無價!不過今夜可以為公子一人所擁有?!蔽杓б性谒砩?,她緩緩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的肌膚,不似尋常少女般嬌嫩,卻有遍布的傷痕烙在上面,刺得人雙眼微痛,他摩挲著那些傷痕,指尖隱隱顫栗,“為什么一個姑娘家身上會有那么多的瘡痍?你不會痛嗎?” 舞姬眉心依稀一動,“曾經痛過,傷好后就感覺不到了,我做人亦是如此,哪怕有人把劍送至我心口,只要不對我造成很大的傷害,我就不會怪他?!?/br> “蠢貨,哈哈!”他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止不盡嘲弄地笑,舞姬陪他一道笑,那笑是尤為苦澀的,“元希,你知道我是誰嗎?” 元希一下下地輕吻著她的眉睫,動作粗魯而狂野,他貼近她的臉,有些意亂情迷地說,“我當然知道,你不就是一個煙花女子?!?/br> 舞姬的笑靨全然滯在了臉上,她霍然揮開他的手,神色憤然,“你再看清楚,我是誰?” 她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蒼白而妖異的臉,“元希,你看看我??!你說我是誰?” 看見那張臉,元希似一下清醒了過來,他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力氣不大不小,既不能讓她窒息,也不能給她輕松,“你居然還會回來?宗曳,為什么你也變得不聽話了,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回來了嗎?” 宗曳捧著他的臉,嗚嗚咽咽地哭出了聲,“我以為你想見我,所以我不顧一切地回來了,可是我還是愛你的我,你卻早已不再是愛我的你?!?/br> “嗚嗚,我此生從未哭過,因為我一直銘記著小時候,你曾對我說,只有弱者才會哭,而你不喜歡弱者,后來我努力變成強者,吃盡了苦頭,嘗到了人世間最惡的果,然而當我變成你心目中的模樣,你卻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彼潘恋乜拗?,好似要流盡眼底最后一滴眼淚。 元希沒有人回應她,她的目光一點一點地灰敗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所有人都對我殘忍,每個人都想殺我,每個人都想食我血rou,每個人都讓我去死,難道愛你也是一種罪過嗎?” 元希逼近她的眼,眼底翻涌出無盡的嗜血之光,“宗曳,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這次親自告訴你,你是奴隸,你不可以愛上自己的主人?!?/br> 她執拗地搖頭,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會罷休,“元希,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br> 她抱緊了他的腰,胡亂地親吻著他冰冷的臉頰,“你敢說,你不愛我嗎?你敢嗎?” 元希摔開她的身體,像扔下一塊破布似的隨意,他的腳碾過她的十指,神情是那樣的狠厲,“我最討厭糾纏不休的女子,而現在的你令我作嘔!我警告你一句,在我大婚之日,你若敢出來壞我的好事,我便不是用區區放逐來懲罰你,我只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br> “元希,你好殘忍,可你為什么偏偏只對我一人如此殘忍?” 她怔怔地看著他,怔怔地流下淚來,“或許從頭到尾我都是錯的,我沒有做錯其他事,我只是錯在碰上了我不該觸碰的東西?!?/br> 他冷聲斥責道,“給我滾,這一生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