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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再沒有什么地方長得像他。 這個女孩子,穿著簡單的藍白校服,頭發隨意的扎了起來,眸眼清冽,皮膚白皙,看起來清純卻又冷艷,美則美矣,是男孩子夢寐以求的類型。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帶著笑意問她,“磁帶帶來了嗎?” 劉焱愣了下,也看向她,“周琛說他老早之前就已經把東西交給你了?!?/br> 她試探的問著,語氣其實帶著脅迫,是顯而易見的不相信,“交給我了?” 劉焱篤定,手心溢出細密的汗水,卻淡然的“嗯”了聲。 娉凝一時間將信將疑,她胸有成竹的問她,“你知道周琛是誰嗎?” 眼簾輕輕低下,劉焱沒作聲。 娉凝又問,“你又知道,周琛在你身邊,是因為什么?” 游覽車一路平穩,劉焱顯然無法喧賓,只能反駁說,“周琛在我身邊只是因為在乎我——” 娉凝打斷她,語氣中顯露的嘲諷與看盡世事的老邁,讓她無可辯駁,“呵,天真。這個世界上,每個相識相遇都是有原因的,有人為錢,有人為色,理由不同而已?!?/br> “也不盡然吧,緣分所致?!?/br> “不要迷信緣分,這只是讀書人開的一個小玩笑?!眲㈧蛦】跓o言,她聽見娉凝繼續說,“我從小看著周琛長大,他皺眉頭,我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你相不相信,比起他的親生父母,或者他的舅舅,我對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對我的親密,也有過之無不及?!?/br> 劉焱眸光中帶著錯愕,尤其是從娉凝的嘴里聽見“親密”兩個字。 她看著她,嘴角些微的下拉著,她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娉凝放下二郎腿,沉吟了下,說,“那我索性開門見山,周琛是我的人,生是死是,他現在流連在你的身邊,我很是不開心。我辛辛苦苦培養他,不是為了讓他陪伴在一個陌生人身邊兒女情長?!?/br> 劉焱一時間弄不懂娉凝的感情究竟是親情,還是畸形的愛*欲,但是心里的饕餮,如山海呼嘯著。 “你以為,周琛在你身邊,是真的喜歡你?”或許,就連“喜歡”這兩個字在娉凝的眼里都顯得淺薄,兩個年齡上半大不大的孩子,能了解多少七情六欲,“劉政的好友高斌,他兒子,你認識吧?” 劉焱的回答并不重要,她只要勾起她心里的一抹懷疑就行了。 娉凝又說,“他們家生意一落千丈,你們交流的多,難道就從來沒有過周琛的原因?周琛起先接近高川,之后接近的你,原因呢?” 劉焱動手急于打開車門,娉凝直覺得戳中了她的軟肋,又說,“還有劉政,真的那么湊巧,他就死于意外?” 劉焱冷嘲的望著她,惡狠狠的,“難道你要說是周琛撞的劉政?這么荒唐的借口——” 娉凝同樣的回應過去,“你不敢承認罷了,你爸這種人死有余辜,即使不是周琛親自撞得,你有沒有問過他知不知情?” 幾番掙扎,劉焱幾乎是破門而出,還好游覽車開的并不很快,她重重的摔在草坪上,卻也沒受什么傷。 開車的司機看著她慌張中就要走遠,于是問,“要不要追回來?” 娉凝搖頭,“讓周琛吃點苦頭,搞不好就主動回頭了?!?/br> “但要是他們真的走了?” 娉凝輕笑,“不會的,他那都是異想天開,就一個小丫頭,整天除了哭哭鬧鬧,能懂什么?!?/br> 其實娉凝說的對,年少的時候,面對挫折,面對憂傷,面對彷徨,面對無知,眼淚是最好的發泄,但是幾次三番,劉焱在周琛那里得到的寬慰和諒解,比所有的文字和語言,來的更有說服力。 感情這兩個字,不在于戀人間喋喋不休的遣詞造句,而在于每個平凡途中他牽著她的手,每當她疲累時候他弓下的身子,他做的每一道她愛吃的飯菜,或者在哪一個寒風凜凜的日落下,他等待她的,耐心的,高大的背影。 代表軟弱的眼淚在外人面前不至于流露,但是沉淀的情緒和疑思,并不意味著不存在。 娉凝以劉一的生命安全為威脅,劉焱只能馬不停蹄的赴約會所,但是當下,她就給周琛報備了行程。 她所回答的,都是周琛預備的答案。 劉焱靠在椅背上想了好久,她并沒有如約給周琛打電話,只發了條微信:劉政的死和娉凝有關。 周琛的電話即時過來,劉焱些微遲疑,接聽了起來。 劉焱悶悶的沒說話,周琛問,“娉凝親口說的?!” 劉焱“嗯”了一聲,“她說你也知道?!?/br> 周琛“嗯”了聲,“剛從你嘴里知道?!?/br> 這是一個巧妙的謀殺,以至于周琛都沒有料到有這種可能。 周琛問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劉焱出了口氣,她說,“非常不好,很難受很難受,周琛,”她頓了下,說,“娉凝這是謀殺??!她!謀殺了劉政!” 開游覽車的人是政哥,娉凝和他分別從車上下來,看見遠處草坪上三男一女中年人正在嬉鬧的玩著高爾夫。 娉凝的臉色立馬冷峻下來,疾色問,“他們怎么在這里?” 政哥說,“快到四爺忌日了,他們四個人怎么說都是四爺的子女,不好攔住他們不讓進來啊?!?/br> “下次不用顧忌,直接攔著就行了?!?/br> “可他們現在個個都混得有頭有臉?!?/br> 娉凝冷笑了聲,揶揄說,“老不死的臨了還偷偷摸摸拾掇出不少財產出去,臨了臨了,還算我一筆?!?/br> 深夜。 夢境中是一出默劇。 隱隱灼灼中,吳姜發現自己正躺在通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床鋪白色的設備白色的衣服,素白的如同一場葬禮,病床周圍圍著好多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他們面色鬼厲,嘴里喋喋不休的囑咐著什么,可是吳姜聽不見,什么都聽不見,她側頭,從床上下來,無數雙手拉著她,卻沒有力道。 她只看見自己身下有紅艷艷的血色,沒有氣味,沒有溫度,已經結痂。 她從床上下來,將病房門關上,帶著錯愕和木然,她看見了坐在長椅上老邁的mama和meimei,她們臉色冷淡,看向她,如同看向一個陌生人。 吳姜叫著她們的名字,她們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