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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祺過來的稍遲一點,她穿了件新潮的超短裙,兩條筆直修長的白腿閃的人眼花,高川朝著她吹了下口哨,抓住手腕就把她攬進懷里打鬧。 遠遠的歌聲是真如幻,高川的下巴擱在孫祺的肩上,他嘀咕了聲,說,“老頭子看樣子鐵了心離婚,中野的歌都他媽的變了味?!?/br> 孫祺嘴里銜著一顆糖,雙手托著他的下巴,問,“變什么味兒了?” “酸腐味?!?/br> “這不是正常嗎,人家分手都要死要活幾十天,你爸那是離婚?!闭f著她問他,“話說要是我們分手了,你不難過?” 高川深看她一樣,轉而雅痞一笑,“難過,難過的要死了?!?/br> 孫祺哼了聲。 劉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拱到臺上,她不甚推卻的拿起話筒,大大方方的試了下麥,樂隊都是自己認識的人,聲音從話筒傳到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她羞赧的看向男主唱,“要唱的什么歌?” 男主唱墊腳湊近話筒邊上,對著臺下的人說,“李宗盛的?!?/br> 話筒被架在支架上,劉焱撥弄著吉他,她說話的聲音干凈,唱歌的時候卻又沙啞蒼老,跨過了歲月,不是如今如夢年華,讓人心悸。 孫祺伸手在高川眼前晃了晃,他回過神來,問她,“你不覺得唱得可難聽了?” 孫祺摘了顆草莓放進嘴里,香甜的口感彌漫口腔,她搖搖頭,說,“我不覺得難聽啊,你故意這么說的吧?!?/br> “什么故意,我不喜歡她唱歌,從小就不喜歡?!?/br> “其實劉焱長得挺好看的?!?/br> 她話里有話,比今晚的歌還要酸腐,高川坦蕩的笑笑,雙手攛掇進她的懷里,“哪兒好看,有你好看嗎?” 孫祺撫著他的臉,“話說我還是因為炎炎才認識的你,你要是對她有意思,我不是不能退讓的啊?!?/br> 高川揪起她的臉,“說什么呢?” “什么說什么,我說你怎么不追她?” 高川看見臺上的劉焱鞠了個躬,臺下掌聲雷動,他淺笑,“沒對動心思怎么追?” 他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想過,但是他想像不出和劉焱能有另外的相處方式,情人總有起承轉合,愛意漸濃與兩相分手的過程,但是朋友不會,朋友是用來陪伴一生的,他希望劉焱會是其中一個。 孫祺還想問些什么,高川堵住她的嘴沒給她機會,孫祺嗚嗚的拍打他,他挪開右手,又被堵進他嫻熟的吻里。 高川的父母鬧離婚,在家不堪其擾,于是借住在狐朋狗友家里,一連一個月,劉焱倒是真的沒有見到他,看樣子意志消沉也是一出戲。 好在期中連榜考試,劉焱除了陪著劉一曬曬太陽,也算是爭分奪秒,哪想到那廝不知好歹,大晚上的打電話滋擾。 窗外月色慘淡,映襯著地面一抹透亮的光。 過了好久,劉焱接聽起來,語氣不善。 “怎么了?” “陪我喝酒?!?/br> “太晚了?!?/br> “是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br> 沉默了會兒,那邊除了呼吸聲,還有酒杯碰撞,人群喧鬧,鳴笛撕叫。 高川掛了電話,劉焱倚在床邊,喝了口水,轉而打電話給了孫祺,可是孫祺沒接。 剛掛斷的功夫,高川的號碼又來了,她接了起來,聽見他說,“我爸媽真的離婚了,你見過他們多恩愛的,撕破臉的樣子真他媽難堪?!?/br> 高川又嘟嘟囔囔說了好多,說話也越來越不清楚了,那邊哐哐當當,像是在動手。 劉焱低罵了聲下了床,輕聲問,“你現在在哪兒?” 高川酒醉后得意的笑笑,報完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劉焱打開劉一的房門,他正睡的安穩,于是放心的披上外套出了門。 是夜場外的一條街,午夜時分依舊燈火通明,兩邊的大排檔生意尤為火爆,高大的梧桐樹因為耽誤生意被砍伐的只剩下樹樁,劉焱將高川定位過來的地址發給了司機,三十幾分鐘,劉焱付錢后匆匆下了車。 果然,高川正孤孤單單匍在一張滿是空酒瓶的紅色塑料桌上,旁邊的一桌男男女女對酒當歌劃拳爆笑,顯得他挺可憐。 劉焱蹲在他邊上,他穩當的閉著眼睛,鼻翼微翕,輕緩的呼吸,好似周圍一切都于他沒干。 老板娘看見她仿佛看見救星,大聲說,“姑娘,你認識他吧,喝了這么多他酒錢還沒付呢?!?/br> 劉焱無奈的站起身來過去結賬,付錢的時候恨恨的想怎么就沒喝死他。 等再次走到他邊上的時候劉焱已經沒了好臉色,她拍了一下,又重重拍了一下,高川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突然笑笑,高川說,“啊,祺祺?!?/br> 劉焱抿著嘴,叫了輛滴滴就聯合著司機把他連拖帶拽塞了進去,他暫住的地方她是知道的,距離新中沒有多少距離,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學校。 司機到了目的地瀟灑的就走了,劉焱呼哧白囁的拖著他進了電梯,又拖著他到了門口,她按了下門鈴,遲遲沒有人應答。 劉焱嘆了口氣,連續不間斷的按下門鈴,隔壁破門而出,“吵吵吵吵什么吵,這都什么時間了不用睡覺啊,有沒有點素質?!?/br> 劉焱羞愧的說了聲不好意思。 那人“嘭”的關上門,劉焱的食指指腹貼著門鈴半天,愣是沒按下去。 門內有響聲,接著是一陣咳嗽聲,拖鞋耷拉在地面的清脆聲。 冷冰冰的天氣,劉焱的額角出了汗,她擦汗的功夫,門輕巧的開了。 站在門口的人和劉焱年紀相當,只是一臉將醒未醒的慍色,頭發亂糟糟,比她高了一個頭,手上拿了件白色t恤,兩角隨意扯開,往頭上一套,囿好的腹肌便被遮擋的結結實實,他的下*身穿了條破洞牛仔褲,腳上毫無疑問趿拉著一雙人字拖。 他又咳嗽了聲,一雙淡漠的桃花眼掠過劉焱,輕易的拽起賴在地上的高川,像是脫了塊沒有生命的麻布,嫌棄的丟在了沙發上。 氣喘吁吁的劉焱拍了下胸口,不甚愉快的跟了進來,又是一串心肺俱裂的咳嗽聲,劉焱蹙了下眉頭,捂著嘴問他,“你再不去看病是要咳死?” 那人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