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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泉說的沒錯,她應該為他高興的,畢竟他是大英雄,是寧國的戰神,不是她這樣的小宮女能配的上的。 如此想著,云瑤很快將自己腦海中的私心雜念摒棄,專心干活。 桃園里依舊繁花似錦,桃花依舊灼灼開放,四周的宮女們有些玩笑有些嬉鬧,可云瑤卻已沒了觀賞的心思。 宜室宜家,也再不是她的盼頭。 昔日的恩情,也許在這場欺騙中便已經消失殆盡,從今以后,她也不用再一心企盼著能入將軍府,和他舉案齊眉,琴瑟和諧,而是應該好好地待在這掖庭宮里,繼續和映泉一起,過著戰戰兢兢朝不保夕的日子。 第050章 絲竹亂耳 三月二十九,風來水榭,帝宴群臣,飲祝捷酒,以慶大將軍顧清銘、驃騎將軍秦元凱抗擊北狄之功。 一月期限,北狄兵馬盡退,北境得以安寧。 因此,當今圣上龍心大悅,擺慶功宴,以彰顯大寧雄風。 風來水榭里,絲竹聲聲,鶯歌燕舞,觥籌交錯,杯盤狼藉,文武大臣分坐在皇帝沈澤的左右手兩邊,左邊為者是三公之一的丞相,右邊為者便是顧清銘。 上的位置,帝王居正中,太后秦氏居左側,皇后容氏居右側,其余妃嬪座位設在皇后以下,按照品級依次排開。 “顧卿家,哀家聽皇上說,此番你抗擊北狄有功,所求的獎賞竟是一名女子?”太后秦氏離顧清銘雖說有段距離,可也還是開口跟他說話。 “回太后娘娘的話,確實如此?!鳖櫱邈懫鹕?,拱手抱拳,恭敬應答。 “卻不知什么樣的女子,能入的了我們顧大將軍的眼?”太后淡笑著,再次開口問著。 沈澤坐在龍椅上,聽著太后與顧清銘的一問一答,面上并無任何表情,可他卻在看向顧清銘的時候,眼神里帶著些許暗示。 “啟稟太后娘娘,微臣一介粗人,只會行軍打仗,心儀的女子也不是什么知書達理之輩,乃是已故的平南將軍吳振之女,吳倩雯?!鳖櫱邈懞敛华q豫地回答著。 太后聽了顧清銘的話,眼神微閃,斜靠在椅子上,睥睨地看著顧清銘,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然顧清銘素來以處變不驚著稱,倒也著實瞧不出什么端倪。 “這位吳家小姐想必姿容過人?!碧笮χ?,然后說道,“既然顧將軍喜歡,那哀家就做主,將這吳家小姐賜婚予你?!?/br> “微臣謝太后娘娘?!鳖櫱邈懸琅f一片淡然,拱手謝恩。 聽了太后的話,沈澤倒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太后不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顧清銘的請求。 “不過……” 果然,太后娘娘還有后續。 “請太后娘娘示下?!鳖櫱邈懙椭^,態度十分謙卑。 “能讓顧將軍看上的人,想必有不凡之處?!碧笠姞?,才又開口,“哀家身邊倒是缺個貼心的姑娘,不如讓這吳家小姐來建章宮小竹一段時間,也好陪陪哀家,顧將軍以為如何?” 顧清銘的臉上閃現出恰如其分的錯愕,不過稍微驚訝之后,便低頭拱手,默認了太后的決定。 “太后娘娘厚愛,微臣定當從命?!鳖櫱邈懟卮鹬?。 這個樣子,似乎讓太后很是滿意,于是她揮了揮手,讓顧清銘坐下,然后便繼續欣賞這殿中的歌舞。 顧清銘和沈澤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然后錯開,了無痕跡。 太后秦氏把持朝政,外戚專權,皇帝沈澤早已心生不滿,但礙于太后是自己的母親,也是在先帝去世那段混亂時間內,力扶自己登基之人,所以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對抗。 所以,他能依靠的就只有顧清銘。 而讓顧清銘與已故的平南將軍之女定親,便是沈澤與顧清銘掃除外戚,匡扶沈氏皇族的第一步。 殿中大臣見太后賜婚,便紛紛舉著酒杯前來祝賀,顧清銘來者不拒,臉上一片喜色,并無半點勉強。 這場祝捷歌舞的背后,人心各異,暗潮洶涌。 風來水榭的絲竹聲伴隨著春日的晚風,飄到了掖庭宮里。 已經是將近月上中天的時分,可云瑤卻絲毫沒有睡意,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任由晚風吹拂,即便感覺些許冷意,卻也沒有進屋的**。 因為她總覺得,坐在這里,聽著若隱若現的宮樂傳入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她也坐在風來水榭的一席,跟他坐在同一個地方,離他更近一些。 只是,今晚皇上論功行賞,應該會給他賜婚了吧? 云瑤腦海里想著,可心中卻傳來一陣鈍痛,就好像有人拿錘子在她心口使勁捶打一樣。 為什么?不過是數面之緣而已,不過是在這薄涼的深宮里,他用一點點的溫暖,讓你的心不再冰冷而已,你就這樣深深的陷下去了么? “云瑤,你還不睡啊——”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6映泉披著衣服從里面走出來,手中還拿著個薄褥子,披在云瑤的肩上。 “你醒了?”云瑤扭頭,沖著映泉一笑,淡淡的說著。 “你就在此枯坐半夜?”映泉坐在云瑤身邊的石凳上,有些不解,“我總覺得你近日有些奇怪,可你卻不肯告訴我為什么……云瑤,你也開始有事情瞞著我了嗎?” 云瑤心中一驚,轉頭看著映泉,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雖然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騙騙別人或許還行,要騙過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映泉,實為不易。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我自己的一點點小心思而已?!痹片幷f著,聲音輕柔地有些綿軟,好像風一吹就要散了似得。 6映泉有些失落,她與云瑤相識相知,成為好姐妹,什么掏心掏肺的話都說過了,可是云瑤卻始終不肯待她以真心。 她的心思還是過于單純,總覺得什么話都說,才是真正的好姐妹,這一晚,她雖不明白云瑤心中這些哀愁從何而來,可到底還是有些埋怨云瑤沒將事情告訴她。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也不說話,只看著天上那一輪彎月,聽著風呼呼地吹著,一直到風來水榭的宴飲全部散場。 笙歌既罷,夜色沉寂,再沒有任何靠近的理由。 “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當差?!?映泉陪著坐了好久,困意